李公子又回到了江湖。
他现在自由自在,因为没有人认识他。
他已经无门无派,所以也无各种规矩限制他。
他找了家酒店喝酒,酒店满了,只有一张桌子上还能坐人。
李公子于是坐了上去。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俊朗的男子,亦是佩剑。
男子抬头看了看李公子一眼,李公子在他的眼里看出了和他几天前一样的那份失落,这种失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俊朗的男子是谁?又有何故事?
司马世家,当今朝野三大权官之一。
司马丰,一品首辅,两朝元老;司马鹏,四关大将军,手上握着朝廷半数的军力。
唯一遗憾的是,司马鹏未曾有子女,只有司马丰有一子,叫做司马超。
元老的儿子,大将军的侄子,正是名门独秀。
许多人梦想成为司马超。
如此身份,换做一般人便早已仗着父亲和叔父的地位,藐视众生。
司马超却不同,司马家族家教严厉,司马超从小就跟着父亲司马丰饱读诗书,又跟着叔父司马鹏习武,司马超聪明伶俐,习武潜质极高,已将爷爷司马南留下的剑谱融会贯通,小小年纪武艺精湛已经不在司马鹏之下。
这剑谱,正是司马平剑,江湖最神秘的两套剑谱之一。
司马超在司马鹏身边习武,司马鹏觉得再也不需要教司马超武艺了,便让司马超回关内,看看多年未见的父母。
司马超辞了叔父叔母,却未急着回去,他一直跟在司马鹏身边,未曾出去游玩过,便打算趁此次回京,沿途好好赏玩一番。
关内果然好风景。
司马超许久没有见如此风景了。
可惜风景虽好,人却不好。
光天化日之下,一帮家丁拥着一穿着华丽的纨绔子弟,在大街上横行霸道,将各种店面里的果菜,布料扔的到处都是,那些店主却都敢怒不敢言,还要作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这种情形司马超怎么看得下去!
司马超就站在一家店面前,等着那伙人过来。
店主看见,忙催着司马超走,说道:“这位壮士,你速速离开吧,此人我们可招惹不起。”
司马超说道:“店家莫怕,对付这种人,我最在手了。”
一家丁听到司马超说这话,赶上前来说道:“好你个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惹我们家周少爷!”
司马超说道:“他们怕你家少爷,我可不怕。”
司马超如此一说,一伙家丁全围住了司马超,周少爷站在这帮奴才中间,说道:“小子,挺大气的嘛,看你一表堂堂,不如像他们一样,做我身边的狗,包你吃的比人还好。”
司马超说道:“看来今天我必须教训教训你。”
这位周少爷完全不知,他面前的司马超是何等尊贵,今日也算他倒霉。
周少爷说道:“嘿,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来真是活腻了,小的们,给我上。”
这帮仗着主人威风的游手好闲之徒岂是司马超的对手,三下五除二,这帮奴才就被司马超解决了,全躺在地上打滚。
周少爷看见一帮家丁全被司马超打得落花流水,慌了手脚,叫嚷道:“好小子,你有种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来收拾你。”
司马超还会怕他,当下说道:“好好,我等着,就怕呢不来。”
那些家丁能爬起来的都赶紧爬了起来,夹着尾巴逃走了;不能爬起来的,仍在地上痛苦,看来司马超是动了怒气,下手不轻。
不一会儿,几名捕快伴着周少爷赶了过来。
只见那周少爷嚷嚷着:“就是他,就是他,帮我把他抓起来。”
司马超见那些捕快如此行为,举剑向前。
一名捕快说道:“好小子,看不出我们是捕快么?你敢拘捕?”
司马超说道:“我何罪之有?你们要捕我?”
捕快说道:“你当街打上这么多人,还不乖乖随我去衙门!”
司马超一笑道:“那你身边的周少爷和他的家丁在街上横行霸道,你岂不抓?”
捕快说道:“你可知道周少爷是谁?”
司马超说道:“不过一败家子罢了。”
捕快厉声说道:“这位周少爷可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你今日辱骂命官家属,又是罪加一等。”
周少爷眼睛一瞪,手指着司马超,说道:“抓的就是你。”
司马超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更不能抓我了。”
捕快说道:“本县还没有我不敢抓的人,弟兄们,动手抓人。”
司马超看今日不露一手,是惩治不了这群人了,索性从怀中掏出个金制腰牌。
腰牌上赫然几个大字:御赐司马!
此令牌正是皇帝为表彰司马家族特意颁发的。
围观的人不一定识得,几位捕快岂会不适,看见腰牌,赶忙吓得跪了下来。
那周少爷看来也不识得金牌,仍叫嚷道:“你们跪什么,给我拿人啊。”
县太爷当时在家休息,听说自己家少爷被人大街上羞辱,也坐着轿子赶了过来,他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的地盘如此嚣张。
远远的,县太爷的轿子来了,周少爷见县太爷从轿子上下来,说道:“爹,就是这小子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
县太爷刚想训斥那些捕快为什么不听周公子的话,看见司马超手上的东西,稍微凑近一看,也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少爷还在叫嚷:“爹,你也跟着跪什么?”
县太爷一把扯着周少爷的衣服,将他拉倒在地,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周少爷脸上顿时就多了几道红红的手印。
县太爷跪在地上,说道:“御赐金牌,如皇上亲临,本县有失远迎,还望司马公子恕罪。”
周围那些人听见县太爷如此一说,没跪的都跪了下来,跪着的头低的更低,地上打滚的使出吃奶的力气,趴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司马超笑着说道:“大家也不必如此拘礼,都起来吧,只不过……”
司马超收起金牌,手指着周公子,接着说道:“他该如何处理?”
县太爷看见司马超收起金牌,当下才敢站了起来,说道:“皇帝犯罪,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我一个小县令的儿子,来人,把少爷抓起来,压进大牢关几天,让他好好反思。”
周少爷再也不敢说一句话,只能由着那些捕快将他拷了起来。
县令接着说道:“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得罪之处,还望司马公子海量,既然司马公子路过本县,就是本县的荣幸,请让本县略尽地主之谊。”
司马超说道:“县老爷客气了。”
司马超当晚就吃住在县令家里,他见县令如此处置自己的儿子,认为他还算个好官,可是他却不知道县令的真正用意。
当晚,县令进大牢探望自己的儿子。
周少爷见县令来了,说道:“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们上面可也有刘品刘首辅撑腰。”
县令说道:“今日之事,就算你我本事再大,也是斗不过御赐金牌的。”
周少爷说道:“那你就一直将自己的亲身儿子这样关在大牢里?”
县令说道:“待明日司马超一走,我便放你出来。”
周少爷说道:“就这样放他走?”
县令说道:“我们能拿他怎样?不过我已经派人给刘首辅发了密书,相信司马超这一路上不会太平。”
周少爷拍手叫道:“爹你做的太对了,让那司马超不得好死。”
县令说道:“儿子,今晚就委屈你了,我让人送些酒菜来,你就等等吧。”
周少爷道一声“好”,满脸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