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司空剑南来过之后,司空轩文开始每天都来找红霓一次。虽然红霓总是冷眼相对,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即使红霓根本不理他,他也照来不误。
第三天,司空轩文来的比平时早很多,而且是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红霓的房间,面上难掩兴奋之情,盯着红霓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道:“皇叔已经确认了你当初的说辞。从贺嬢那里问到了红霓的事情,皇城红楼的花魁——红霓,用整整一大箱的黄金为自己和丫鬟赎身,从此消失。而且,他还让人问出了红霓的样貌特征,和你一模一样。你,真的曾经是青楼女子?”他的眼神中有两股矛盾的情绪在相互交织着,青楼花魁红霓,锦绣王朝郡主安霓。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身份?
红霓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要安全过关不就好了吗?”
司空轩文呼吸一窒,不错,他只要能够瞒过他的皇叔司空剑南就可以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做到了。而且还是多亏了,他掳来的“安霓郡主”。
“你不肯说,我不勉强你。”司空轩文说道,“不过,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既然你帮了我,我就把将你掳来的原因告诉你。”
红霓一听,猛地坐直了身子,瞪着司空轩文,“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实情吗?”
司空轩文双眉一皱,“你怀疑我?”
红霓扬了扬手,无趣的说道:“你在我这儿的信誉可不好,如果是谎话,你就免开尊口吧。”
司空轩文面色一变,目光变得凌厉,不过很快一笑,垂下眼,再抬起时,凌厉已经消失,“放心,接下来,我说的句句属实。”
“好。”红霓坚定的盯着司空轩文的眼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空轩文被她的眼神所震撼,小小的女子,居然能有这么撼动人心的眼神,他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说道:“我橙国是个小国,地随小,但还算富足。在我父皇年轻时候,是橙国最辉煌的一段时期。父皇年老,身体日渐衰弱,对事实的判断也失去了以往的能力。我皇叔司空剑南是个野心家,他一直窥伺着我父皇的王位。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隐忍,表面上对我父皇言听计从,但实际却恨不得他早点死。父皇很早便将我立为太子,皇叔对此虽然没有抱怨,却怨念极深。父皇日渐年老,将朝政中的一些事也开始交给我来处理,三年前,大将军造反,我压下叛乱,将大将军就地正法。大将军跟随父皇多年,是父皇的得力助手。这次的事情,对父皇的打击非常大,他的身体衰弱的比以前更加厉害。也开始渐渐不再插手朝中之事。外面也开始传虽然皇位还是我父皇的,但实际的皇帝是我。”
“恩,我也这么听说过。”红霓点了点头,皇甫泯当初是这么告诉她的。
司空轩文苦笑,“那都是我皇叔散布的谣言,实际上,真正掌控大部分权利的,是我皇叔司空剑南。我现在只不过是空有个虚名罢了。皇叔不知道怎么劝说父皇的,父皇居然将兵权都给了他。有了兵权,就等于有了整个天下,我只能牵就于他,让他牵着鼻子走。还好,他还对父皇有几分忌惮,不然的话,我很有可能早被他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红霓深深地点了点头,“我说你怎么会那么牵就你的皇叔,在他面前一再忍让。可是,这和你掳我来橙国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最近发现,皇叔开始渐渐失去耐心,他已经收买了大批官兵,现在就算我父皇的御林军都有一部分是他的人。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准备造反。可是我连一兵一族都没有,怎么可能与他抗衡?所以我想借助锦绣王朝的力量。”
红霓一手指向自己,“难道你想绑架我,然后逼着皇上出兵,与你皇叔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
司空轩文点了点头,“我正是这么打算的。你们锦绣王朝地大物博,连人都比我们多了几十倍。只要你们发兵,皇叔就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
“呃,这样一来,我不成了特洛伊的海伦了?”红霓嘴角微抽,不敢相信地瞪着司空轩文。
“什么特洛伊?海伦又是什么?”她突然说出两个稀奇古怪的词,让司空轩文二丈摸不着头脑。
“你不用管那两个词,我问你,你干嘛不直接向我国求援?我们两国是盟国,若你提出求援,我们不见得不帮忙呀。”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直接求援,万一你们的人中也有我皇叔的人,那么他还没有暴露,我先自投罗网了。”司空轩文瞪大了眼睛,“何况,出兵不是小事。若是你们有公主被掳的话,你们的皇上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兵讨伐。”
“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不惜一切代价……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并不认同。光为了救一个公主,就要出动军队?还要发起两国的战争?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而且,你为了你们自己,而牵扯到我国的人民,这也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事情。”红霓说道。
司空轩文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这种做法有些过分,利用你们来平定自己国家的内乱。”
“非常过分!”红霓毫不避讳的在司空轩文的伤口上撒盐,可是当看到他脸上落寞的神情,她又有些心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以暴制暴的,你也可以用你的智慧来智取呀。”
“但是,我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他出兵造反,我必须利用你们的兵力。”司空轩文目光一沉,坚定的说道。
“哎……”红霓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太小看泯和烨了。”
“什么意思?”司空轩文皱起眉。
“你以为他们两个会让皇上轻易发兵吗?只要有皇甫泯在,你的这个算盘,就不可能轻易打得响。”红霓自信的仰起头,嘴角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