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真人走出大殿,群侠窃窃私语。东方泽远还想和唐守信、唐霞说几句话,终究还是没敢走过去。悟清师太摇头苦笑。乾坤真人回到大殿,道:“师叔有请。”群侠道:“我等同向前辈问安。”乾坤真人道:“几位掌门代劳吧。”
一座小院,正房三间,青石铺路,苍松翠柏,一派清幽。乾坤真人在门口恭谨地叫了声“师叔”。清亮和蔼的声音传来,“有请各位高人。”众人高抬脚轻落步,鱼贯而入。云床上盘左一人,清奇古貌,竹簪道袍。众人见礼毕,退在一旁。
玉虚子看看东方泽远,“是公子染毒?”东方泽远伏地而拜:“晚辈遭人暗算,惊动仙颜,当面请罪。”玉虚子道:“请起。救死扶伤我辈本分,公子无须介怀。待我把脉。”东方泽远伸出左手。
玉虚子眉头渐渐皱起,“公子染毒快十几天了吧?”东方泽远道:“初痛至今三十六天。”玉虚子面现惊疑之色,道:“这怎么可能?”乾坤真人低声道:“师叔,公子有一番际遇······”玉虚子双眼也不由放大:九十多岁了终于知道龙的确存在,也不白活了。
玉虚子手捻须髯,笑道:“难怪。公子服食千叶红果无数早已脱胎换骨,龙珠罕见之宝自也能克制毒性。”悟清师太道:“师叔能解此毒吗?”玉虚子摇摇头,道:“能解此毒的天下只有一人,可惜他已失踪近三十年。”众人的心坠了下去,这无疑是说东方泽远只是在熬时辰,只是比别人活得长些而已。
玉虚子缓缓道:“到也不必绝望。苗毒练无形之毒时用了南蛮秃龙洞中哑泉、柔泉、黑泉、灭泉的毒水。此四泉之毒,用万安溪一种名叫‘薤叶芸香’的草药可解,加上公子自身之力,尽除毒素也不是不可能。”这希望太渺茫了,但总归是一线生机。玉虚子道:“公子暂住几日,我配几服药延缓毒性发作,而后,快马赶奔万安溪。”东方泽远拜谢。
群侠一出院门,就看见一边向里张望一边走来走去的唐霞,她也跟来了,不敢进去。见众人出来就跑向悟清师太,双眼却盯着东方泽远,东方泽远心里一团火熊熊不熄。悟清师太看看一左一右两个年轻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乾坤真人向大家讲了讲过,也都默不作声,这点儿希望实在和没有差不多。
唐霞小声道:“爹,我想娘了想回去看看。”谁也听得出弦外之音,入蛮是要经过蜀中的。唐正方面无表情,心里琢磨:霞儿用情太深,强拧着肯定不行。左慈先生的诗说的明明白白,他也肯定不会短命。于是,道:“回去看看也好,但一个女孩家诸多不便,和你三哥一块回去吧。”唐霞一听也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