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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校生事

二天后,曹定天就带着刘影奔渤海成而去。路上,师徒二人又陆续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总的来说是平淡无奇的。半月后,二人来到了京城,在城门口,曹定天站立城门前,仰首望着门楼。那里曾经是他流血过的地方,也是他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地方。那时他率领军队驻守这里,抵挡住了敌军十万大军的攻势,为援军到来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的儿子也是那个时候生的,他曾经想象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这里,告诉他他的父亲曾经在这里保护了数以千万的人,可是却没有看到儿子的出生,不过作为父亲的他从未后悔因为这样子使得成千上万的孩子出生。可是他没有机会,他好恨。

刘影眼见曹定天仰望,知道他定时想到了过往的伤心事,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刘影想过要安慰他,可是刘影每次都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觉得那样太残忍了,对曹定天来说回忆已成为生命的全部,尽管里面布满仇恨的阴霾,可是那已经深入他的全身。就好像利刃插入身体里,虽然明知那是夺命的,可是如果拔出人马上就死了。

二人站了大概十几分钟,曹定天说了声走吧。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辛酸,那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哀悼往日的辉煌,又像在告慰早先洒下的鲜血。刘影再一次被震撼了,他是一个和平时代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不要说战争,就是流氓街头斗殴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以前的他对战士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可是今天他在一次被震撼,他斑驳的城墙,穿着厚重战衣的兵士,以及他们脸上肃穆的神情让刘影心中酸酸的,他们为了祖国站到了这里,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战士的光荣,人民也不会忘记,可是像曹定天这样为国家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是。。。这些铁血汉子在那些政客眼里只是工具而已,需要的时候就以国家大义仗势欺人,不需要时就轻易地以维护国家稳定为由削弱他们。那些战士们坚定地眼神中透露出的神圣是那么耀眼,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光辉却要在政客们奸猾的手上一次次闪闪烁烁?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是人民的信仰,是这个世界坚定的执着所在。

刘影自己或许没有觉察,就在一次次看到曹定天的泪的情况下,竟然已经将他的仇恨当成了自己的,哪怕自己可能赔上性命,自己也要查出陷害曹定天的所有人,然后不顾一切的杀光他们,用他们肮脏的血来祭奠逝去的英魂,这既是自己曾经答应的诺言,更是从心底对烈士们的承诺。也是从这以后,刘影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轻佻,什么逃跑和尽力什么的都是那么虚弱,男子汉的诺言只有男子汉才懂,刘影不知不觉竟流下了眼泪,为曹定天的信任,为了自己对他们的理解,更是为了自己心底的英雄情结,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肩带的重任,自己长大了。

京城位于燕山脚下,人口上百万,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不仅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更是大路上最繁忙的大都市,这里有南来北往的商贩。琳琅满目的商品,各式各样的手工艺术品,使得沉痛心情下的刘影稍微好了些。二人来到了一家茶楼,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二人衣着普通,里面的人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看了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做自己的事。二人找了处座位,要了一壶菊花茶,就坐在那里,不时说些什么,可是实际二人都在听那些人说什么,希望从这里可以听到关于那位重要人物的一些消息,可是二人听了半天,并没有什么消息。难道那个人并不是来自京城?可是一般权贵都在京城啊,难道这人是皇亲国戚,消息完全被封锁?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显出一阵惊讶,毕竟如果真的猜测是真的,那问题就严重了,要知道以前也有过皇子进渤海学院学习的,可是因为那里面各家子弟都有,自然也同朝廷一样派系林立,皇子们为了不给人以拉拢人才意图不轨的借口都回避,但是暗地里都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这次事搞得这么大,究竟有什么内情?而且如果刘影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学校,别说提升的机会几乎没有,甚至很可能因为深处各种强权的缝隙中被挤得粉身脆骨。

想到此事事关重大,二人起身离开了这里。他们没有在京城住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二人必须快马加鞭赶往渤海城,或许在那里可以得到有用的消息。一路都是一脸严肃,再不复往日的那份轻松,因为进学校或许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刘影没有埋怨曹定天,只是暗暗思量万一最惨的情况出现,自己该怎么做?刘影在这时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他可不想被危险打个措手不及,那不是他的作风。

傍晚,二人来到了渤海城,这是座滨海小城,曾经是军事重镇。后来朝廷在这里打败异族侵略军,统军将领也就是本朝第一名将白剑峰把这里改建成了学校,当时只是作为他所率领的军团的培训中心,因为这里出了很多名将,在白剑峰逝世后,朝廷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将这里建成全国最大的军校,并以白剑峰为这座学校的首任校长。又过了一段时间,朝廷或许考略人才要文武双全,才又把京师学堂搬了过来,合并后成为渤海学院。朝廷对这里相当重视,这里没有老百姓,所有的人都是经过认证的,食物等物资一率由朝廷供给,个人在那里面的活动都是有严格限制的,不得随意将训练内容外泄。外人更是严禁入内,城池北面有座军营,据说是白剑峰时期的,现在只有一队士兵把守,作为军事学生户外训练的基地。

刘影二人还没来到门前,就被一队巡逻士兵拦住了。刘影告诉小队长自己是这里的考生,是同唐友松一起的,只是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说着往队长的手中递了张银票。小队长眼见这样,也就没说什么。一来来这里的都是权贵人家,虽说这两人看起来像平民,但是既然认识里面的人谁敢保证惹得起啊,二来,考生专门有地方休息,不得随意走动,只要把他带到住的地方,要是唐友松不认识他,那就对不住了,给他俩定个奸细的罪名不就结了。

小队长低头看了看,哇,一千两够大方,当下也不迟疑亲自带着二人进城去了。一路上更是表现殷勤,轻易拿出一千两的人能是普通人?尽管试着套刘影的话,可是刘影竟然故作姿态,摆出一副贵公子的样子,愣是对小队长不屑一顾。到了住的地方,正好唐友松一行人正在大堂,见到刘影到来,大步迎了上来,与刘影寒暄起来。小队长僵立一边,心道果然是大人物,连一向自负的唐家大少都亲自相迎,幸亏自己表现得很好没出什么差错,不然自己可就惨了。唐友松邀请刘影往里坐,剩下小队长,小队长心知自己的身份,说道“刘少爷,小的已经带您找到唐少爷了,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小的就告退了。如果有什么吩咐,小的定当效劳。”小队长退下后,刘影与唐友松便来到大堂一处靠窗的地方,落座后,刘影要了一壶上等的普洱茶,反正不是他花钱。唐友松可不那么以为,加上刚才小队长的态度,更让他觉得刘影家世显赫,他甚至猜测刘影自小便在外习武,很少见外人。他这么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很多有志气的公子哥们都选择外出寻访名师,接受残酷的训练以使自己成长起来,不过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只有几个世家后人每代都有人这么做。

刘影不知道唐友松心里在猜测他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有任务来的,当下很郑重的对唐友松说道“唐兄,听说没有,咱们学校要来一位大人物啊。而且我使尽手段竟然查不出此人是何来路,不知唐兄听说过没有?”说完,刘影注视着唐友松,发现他听到后居然大感吃惊,看来他是知道的,不过唐友松故作紧张的说道“这小弟可不知,不知刘兄在何处听说的。”唐友松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炸了锅,重要人物当然知道些,那可是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过刘影从哪知道的?要不是唐门上面的那位指点,自己哪里有机会知道这个。接下来又试探性的问道“刘兄的话可否属实?您是从哪听来的,这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来这里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在这些人之上的大人物,太不可思议了吧。”刘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就很随意的说道“没什么,我家的老头子让我小心点,别太出风头,我本来不当回事,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可是他跟我说这次有位他都惹不起的人物要来,所以我必须安分点。我不服,就试着查了查,哇,太凶险了,本来有点线索了,可是治部少的人突然冒出来了,把我抓走了,这群混蛋以前就算我真的犯事儿了他们也不敢抓,这次居然敢故意找我麻烦,还是我们家老头子把我领出来的。我这才知道这人真的不简单啊。”边说还边观察唐友松的表情,一会惊讶一会深思的。

“好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晚饭一会让人给我送上去啊。老曹,走了。”刘影起身说道。进城之前,二人已经商量好了,刘影装成少爷,而曹定天则扮演老仆人的角色。这也是曹定天待在一旁任凭刘影发挥的原因,刚才唐友松的表现他也都看在眼里。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尾随刘影上楼来到了客房。

留下一脸严肃的唐友松,想起自己的人查探的结果,刘影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跳到这个世界的一样,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唐友松甚至开始以为刘影是某个世家的少爷,刘影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假的。他到底是谁,朋友还是敌人?唐友松凝视着刘影的背影,心道就算真的是影子我也要抓住你的本体。

接下来的几天,校领导组织了些人来考核。说是考核,倒不如说是点族谱来得直接。几乎就是某某是某位领导的公子,该领导如何如何。刘影站立一旁,对这种明摆着的拉关系很看不惯,可是也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用马克思老人家的话说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制度,社会自己的运行就好像一个接一个的齿轮,外力的盲目介入搞不好就会被碾的尸骨无存。所以刘影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去改变什么,只是自己能够洁身自好就好了。视察用了大约两小时就结束了,中间转到刘影时,唐友松立马闪了出来说刘影是唐门门主的贵宾,校方听说是唐家大少说的也就没再理会。只是刘影却说道“怎么,一个唐门门主就吓得肥头大耳的?看来以后哪里有饥荒,哪里就该把门主他老人家请去,效果肯定很棒啊!”说着,竟然还吹起了口哨,很傲慢的看着那个集谄媚上司欺压百姓于一身的巡查官。巡查官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却是朝廷委派的驻校人员,职责就是制止贵族子弟们的争斗升级,防止发生大的事故,可以说是监察御史。所以在学校也是地位超然,做事有时完全不用顾忌校方,拥有自主权。今天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讽刺怎么受得了,当下指着刘影说道“你说什么,你这是藐视学校,校长呢,今天这个家伙你要严肃处理,要让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是他可以任意胡为的地方。”说完对着一个五十余岁的人说道,想来那就是校长了。在刘影看来,这么个学校校长肯定不怎么样,所以压根就没有转头去瞧。

“这位同学,你无故挑起争端,接受处罚可否同意。”声若震雷,一下把刘影吸引了过去。校长身材壮硕,国字脸上的棱角分明,眼神更是充满锐利,整体给刘影一个无法抗拒的气势。“校长好,我小时候要饭的乞丐告诉我要勇于承担,小子我犯什么错了要接受处罚呢,您要是说的我心服口服呢,我绝无怨言。!”刘影迎着校长说道。

“侮辱上司,够了吗?”

“我说了,做人要敢于承担,我表意不清还是我语法有什么问题,如果是请校长明示。”

“表意和语法都没有问题,是涉及侮辱他人人格。”

“校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校训中有条是实力至上者为尊,如果一方对于另一方的言语或者动作有异议的话要通过正规的比试裁定。我说的没错,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的,他这么一个废柴凭什么对我们学生颐指气使,我们敬佩的是真正的强者,这也是我们所有人来着的目的。这样的家伙如果都在我们之上,那么学院如何开展正常的工作?他可以对学生任意处罚,学院的权威何在?废柴党政,学生们都寻思走后门,学生进步的动力何在?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侮辱,请问如果我的言语是侮辱他个人该罚,他的存在却是侮辱所有人,甚至包括一直奉渤海学院为国之瑰宝的国人,那又该如何处置?同学们你们说对不对?”刘影装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彷佛他是勇敢挑战黑暗势力的英雄一般,甚至走起了群众路线。

很多人在刘影带领下真的大声对,连着三声,越来越大。校长显然没有想到刘影这么会胡搅蛮缠,居然将学校一些潜规则说了出来,让自己无法说他有错。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了。

巡查官眼见刘影竟然把自己骂成败坏学校声誉的败类,而且竟然用那套牢的过了时的校训,他难道不知道英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是贵族统治的时代,权力才是重要的。当下也不顾什么,就大喊“胡搅蛮缠,我是朝廷委派的官员,你敢骂我就是藐视朝廷,我要抓你进监狱让你生不如死。”

校长听见他这么说心道真是个傻瓜,这种话可以说道明面上来吗?这又不是你的官邸,这么多人在看着呢。这不是添乱吗?

“校长,你可听到了啊,这么多人都在,他居然公然威胁要杀我,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您是这里的校长,应该知道当初白剑峰元帅在这里公然说圣上不懂军事乱指挥,圣上不仅没有处罚白元帅,反而嘉奖他勇于直言,并且在学校里面专门刻碑文记录此事,至今传为美谈。也正是因为正直不阿的教学传统才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名将贤臣。今天他这么个小官竟然就因为一句实话就扬言置我于死地,分明就是藐视先帝,蔑视朝廷法度,更是对我校传统的极大亵渎。小子我没有白元帅那般雄才伟略,但是打心底尊敬这所载满荣誉的学校,为了维护学校的荣誉,我要求与他决斗。”刘影看着巡查官,彷佛他真的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会研究的,大家都散了吧。”校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刘影的反应太快了,顺杆上爬把这件事情尽可能的升级为关系学校荣誉的大事,再加上这么个废柴巡查官不时冒出个胡言乱语,这件事情就怕越闹越大。

校长本想就这么算了,无奈那根废柴又说话了,“什么,我跟你们说,我今天要是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我就是根废柴!”

众人无语,这家伙是真的没脑子吗?又或者说真的是木头做的,脑子让虫蛀了?现在的情况还搞什么,大不了以后再找那新生的麻烦就行了。这个时候是人家刘影在理啊。

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言辞说道“大人,请你尊敬学校的传统,不然我会向上级报告你干扰正常教学秩序。如果这个学生在校期间无故发生什么事,那么我不介意强行司法介入。”语气之强硬充满了威势,任何人都不敢说什么了。毕竟平常小打小闹没什么,可是真要上升到学校传统方面那可不是谁都碰得了的。众人眼见如此,便相继散去。

只有刘影和校长没有动,校长对着刘影说道“注意安全,这人相当阴险,可能会暗中对付你。”

“多谢校长,但是为了维护学校的荣誉我纵使粉身脆骨也在所不惜。”刘影厚着脸皮说道。“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演戏我还分不清?我肯帮你是因为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当时我也是抱着和你差不多的想法,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不得不一次次的低头。要不是见到你,我都快忘了我也有年轻的时候啊。”

“好啊,校长果然不愧常人。有您这样的校长,学校要再创辉煌或许不是难事。”

“再创辉煌不敢想,只要别毁在我手里就行啊,不然我怎么面对历代先贤啊。唉,人老了,话就多,你去吧。”

刘影看了眼校长,知道他也是无奈啊。不过刘影没有失望,因为他相信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弃,只要把握住机遇就一定可以的。

刘影回到自己的屋中,曹定天已经坐在那里了。刘影也不客气,坐到椅子上问道“怎么样,有可疑的人吗?”原来这是二人商量的计策,由刘影在前面生事,曹定天趁机查房,看看那里有可疑之处,可是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的地方就是没什么发现。

二人这就奇怪了,按说闹得已经够大了,没理由啊。难道,那个重要人物是女的?女生住的地方保安措施相当严密,据说是外围有大内侍卫带班,内院更是有女性高手保护。想要混进去相当难。刘影试探性的问道“难道那人是女的?”曹定天可能也有想到这个可能,如果是的话那比原先预计的皇子可好得多,毕竟各方势力不会出现失衡,自己二人也安全得多。“你有办法查出她吗?”曹定天说道。

“可以,如果我可以到另一个界面的话”

“什么意思”

“清明给我烧纸呗,还什么什么意思。那种防卫我活着是进不去的。”

“不要开玩笑了,那你真的就没办法了?”

“有,就是等,等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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