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牧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听沈越讲过去的事情。
然后有人很礼貌地敲门,打开门来,进来一名男生,表情古怪,将一个信封交给杨牧,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杨牧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封滕旭彦给他的挑战书,说是要像贵族那样来一次公平的决斗。时间就在今天下午,地点则是学院的封闭演练场。
昊天国是个尚武的国度,年满18岁之后可以自由地决斗,受法度保护。杨牧还在荆南森林之时就满了18岁,因此从律法上来说,他完全有资格接受对方的决斗。
沈越看到滕旭彦的挑战书,心中大怒:“杨牧,我去替你打,这个混账东西,仗着自己的爷爷是丞相就无法无天了!”
说起来这沈越还真是有够朋友的,在他看来,他们都不是滕旭彦的对手,但是他却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
杨牧拍了拍他的肩头:“还是我来吧,你伤还没好,怎么跟人决斗?”
“可是你……”
“相信我,我会打败他的。嗯,你现在跟我说说,这个滕旭彦的祖灵是什么?”
……
下午,封闭演武场之外,沈越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一干人。对面都是滕旭彦的人,但里面没有黄卫,这是沈越百思不得其解的。
封闭演武厅是个正方形的石头房子,高达数十丈,面积900平米。要使用演武厅的话,必须获得院方的批准。
这次为他们开启演武厅的是吴沛,他本是反对滕旭彦在大战之前与人决斗的。但是当他知道杨牧伤了黄卫,不由好奇,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奇遇?竟然能伤得了黄卫。
他作为本场决斗的裁决者,相信滕旭彦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滕旭彦依然是一身雪衫,腰缠玉带,傲然挺立,一种摆造型胜过打比赛的姿态。
对面的杨牧则一身黑色的劲装,嘴里还叼了跟草茎。没办法,这里不卖香烟,他过过嘴瘾,聊以自慰。
吴沛对杨牧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是看不惯:“杨牧,你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杨牧对吴沛竖起了两根手指头,这又是吴沛不懂的手势,这么随便对导师做手势,总是有些不尊敬的成分,于是稍带愠怒地喝道:“开始!”
“我让你三招,出手吧。”滕旭彦淡然道。
杨牧并未生气,反而朗声大笑:“多谢。”
说着他快速向滕旭彦走去,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彼此可以看清楚毛孔,可他还是没有出手。
滕旭彦皱起了眉头,心道:“这家伙真是个无赖,我说让他三招,他便毫无忌惮地走到我面前来了。”
他足尖轻点,轻身飘开,不欲跟杨牧近战。
但杨牧突然出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空中的滕旭彦猝不及防间竟然失去了平衡。
“吃我一拳!”
杨牧舌绽春雷,暴喝道。然后快速迫近,一拳击向滕旭彦的小腹。
滕旭彦御空术极佳,那身形本在下坠,但在空中一个转折,生生避开了杨牧这霆击一拳!
但杨牧这一拳只是虚招,他足尖一点,身子凌空跃起,手成扇形,一掌掴向滕旭彦的脸部,嘴里还不忘吆喝:
“专打脸!”
这一招即使没有莫大的威胁,但却带着极大的轻蔑,扇人耳光的打法可是极不尊重对手的。
滕旭彦怒极,团身龟缩,压抑着怒火,嘴里提示道:“第二招了。”
“呸!第三招!”
杨牧突然张口啐道,那草茎连着一口唾沫快速地飞向滕旭彦,而几乎在同时他足下飞起一脚,那一脚来得凌厉,在空中发出“蓬!”的一声爆鸣,而且攻击的是滕旭彦的子孙根!
滕旭彦知道厉害,情急之下提膝护住要害,那草茎和唾沫兜头儿来,差点就破了他的防护气罩,而足下那一踢,瞬间破开他的防护罩,踢中了他的小腿骨,剧疼袭来,他脚下一个趔趄。
好厉害的脚力!
滕旭彦面色煞白,他一个让你三招,差点就因此败在了杨牧的手下!
那边吴沛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一直到现在,他都未见杨牧用什么厉害的灵技攻击,所用招数,完全是野路子,可绕是如此,已经迫得滕旭彦险象环生了。
“趁你病要你命!”
杨牧不给滕旭彦喘息的机会,贴身靠过去,滕旭彦感觉自己在气劲的旋涡中挣扎。
这是什么灵技?
滕旭彦糊涂了,他知道杨牧只是树祖灵而已,怎么又多了如此诡异的进攻手段?
杨牧身法迅疾,如鬼魅一般贴身而来,加之气劲之中有吸劲和化劲的混合,滕旭彦有一种完全使不上劲来的感觉。
滕旭彦的祖灵是一张巨弓,他自称是射日弓,但此时却完全使不上来,毕竟弓是远程攻击武器。
难道就要被一个顶域第二层的家伙给打败吗?
“看枪!”
滕旭彦厉喝了一声,手中陡生一片灿然之光,一柄银色长枪被他抖了一个枪花,向杨牧的胸口刺去。
率先使用武器,对疼旭彦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面子,他的修为可是比对方高出一个层次的。
杨牧侧身让来,却不后退,只是以化劲一掌击在那银枪的枪柄之上!而自己团身而上,一个双龙戏珠直取滕旭彦的双目!
他所用指法,均学自珠珠。
滕旭彦怒,自己已经亮出了兵器,这家伙竟然还敢赤手空拳跟自己游斗,这种侮辱跟唾他的面又有何区别?
那银枪一收,横着一扫,一道扇形银色灵劲将杨牧前进的路线给完全封死!
杨牧上身一仰,以双足为支点,转了一个一圈,刻不容缓间又击出两招,一招“猴子偷桃”直袭裆部,另一招“倒挂金钩”一脚踢向对方的脑袋!
这两招来得犀利又阴损,招数之中都带着极大的轻蔑!
滕旭彦狂怒,当下不再藏掖,将自己全部的功力都使了出来,两人在演武场大战,银光灿烂、绿雾朦朦,杨牧赤手空拳竟然跟滕旭彦战了个不相上下。
滕旭彦怒极,他觉得这杨牧简直就是一坨甩不掉的牛皮糖,紧紧地粘着他,而他是远程攻击的高手,被人如此近身紧贴手段施展不开,这种憋屈的境况可是他打架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
他的导师吴沛也是嗒然,至此都未看出这杨牧使的是何种招数,以他的经验,都未能窥透杨牧灵劲中隐藏的奥妙。
他原本以为滕旭彦是稳赢的,这才答应了这个任性的贵族公子,但如今的局面是两强相争必有一伤,何况杨牧还没使兵器?如果在挑战赛前滕旭彦有个什么闪失的话,那他在院长大人和丞相大人那里都不好交差了。
于是他突然喝了一声:“好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