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绂尾兽肚皮朝天,撑的似乎动都动不了的样,林炎啼笑皆非,这家伙真是没出息。上前拎起它问道:“火烷布已经拿到了,外面那层皮有没有用处?”
绂尾兽扭头朝地上那张皮毛看了一眼道:“火光兽的皮最是保暖,现在没有多少用处,不过到了寒冰之洲或许就用的到了,那里冷的要命。”
林炎转身将那张皮毛捡起,塞进储物袋中,将绂尾兽放到自己肩头,腾空而起。这下不用绂尾兽指点方向,林炎就在一个时辰内御空飞过了近四千里,回到茏苁之林内的女娲之眼附近。略一搜索,就找到了仍然在搜集备用材料的凤瑶。
由于修为和林炎相差不小的一截,凤瑶的储物袋能装下的东西也远少于林炎。见到林炎安全回来,凤瑶才松了一口气,不等她询问,林炎就从储物袋中掏出那张火烷布递给凤瑶。
火烷布轻盈异常,丝毫不起褶皱,手感似绸缎,但是质地又明显不同,凤瑶也是心中诧异。林炎道:“这块火烷布足够做两套衣服,凤瑶姐你也要做一套备用。”
凤瑶刚要开口拒绝,却瞥见林炎身上衣衫满是污渍,想到在这炼妖壶内还不知道停留多久,自己储物袋内的衣物确实不一定够用,嫣然一笑,轻轻点头,不过嫩滑的脸蛋却绯红了起来。
在峨嵋派近二十年,凤瑶自然也会一些针线手工的活计,加上她本就是心灵手巧,聪慧绝伦之人,做几件衣服尚不是难事。自储物袋中取出针线,先替林炎量了一下身材,然后在那块火烷布上画出大致的痕迹,却发现没有剪刀裁剪。
那只绂尾兽现在已经能够动弹了,走过来道:“普通的刀剑是没有办法分开这火烷布的,这就又用到本兽了。”凤瑶见它摇头摆尾,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浅笑,退开半步,打算看这绂尾兽如何将火烷布分开来。
绂尾兽装模作样,来回走动两遭,忽然蹿到那块火烷布上,娇小的身躯快如闪电般转了两圈,又跳了下来,仰头闭目,似乎在等待夸奖。
林炎和凤瑶凝目望去,原本是一整张的火烷布的确是分成了大小不一的数块,完全是按照凤瑶先前画在上面的痕迹而分割,丝毫不差,确实是厉害。不过......本是洁白的火烷布上却布满了若梅花一般的小巧足迹,都是这在泥地里走动许久的绂尾兽弄出来的。
凤瑶用手捂着小嘴,低笑出声,林炎却是一脸怒容望向绂尾兽。
绂尾兽感觉情况有异,转头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林炎,又望地上的火烷布看了一眼,全身一抖,惶急道:“这个,你们女娲后裔有句话叫做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没有想到会这样,呵呵,不过无妨,等一会用火焰烧灼一下就干净如初了。主人不必动怒。”
凤瑶笑道:“好了好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不会怪你的。不过你最好也要经常洗濯。”说完,上前缝制衣服。用针试了一下,还好,手中凝聚真元之后,可以将针插进去。
绂尾兽讪讪一笑,垂头不语。
林炎道:“你如果伤势还没有愈合,那就赶紧去女娲之眼汲取灵力,现在是白昼,不会遇到鬼车鸟。”绂尾兽点头称是,蹿入树林消失不见。
林炎凝望跪坐在草地上专心缝制衣物的凤瑶,只见她脸容恬淡若水,娇躯挺的笔直,更凸显了高耸的****和浑圆的臀部,再加上肌肤胜雪,玉容如花,恍若仙女下凡。有这样一个美若天仙又温柔如水的姐姐给自己缝制衣物,林炎心神皆醉。
片刻之后,凤瑶就缝制好了一套,递予林炎道:“你先去试穿一下,如果不合身,还可以改动。”
林炎如梦初醒,不由面红过耳,手忙脚乱接过衣服,点头称是,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凤瑶心中奇怪,却也未多想,继续缝制自己的那一套。
不一会,林炎就换上了衣服飘了回来。衣服宽窄适宜,非常合身,针脚细密,显然是用心之极。林炎穿上更显得丰神俊朗,不过衣服上还有几个细小的爪印,正是绂尾兽的杰作。凤瑶看的噗嗤一笑,如花盛放。
林炎一呆之后随即明白。将储物袋放在一边,略一运功,周身突然爆起烈焰,脚下的泥土立即滋滋作响,野草也瞬间化为飞灰。火焰消散,衣服果然是安然无恙,上面的爪印也消失不见,林炎和凤瑶心中欢喜,看来那绂尾兽所说的确实不错。
又过了一会,绂尾兽蹿了回来,行动如常,看来已经痊愈。凤瑶也将自己的一件衣服缝制好,却不肯在白天就换衣服。
由绂尾兽指点方位,林炎一手拉着凤瑶,一手托着绂尾兽,朝巍峩之岭御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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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西陲的雪山玉虚谷,由于地处偏僻,向来人迹罕至,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收徒典礼,少有外人前来。但是今天,被大雪覆盖、崎岖难行的山道上居然有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缓步而行,朝名震中土修真界的四大门派之一玉虚谷山门而来。------东海碧波岛已经实力大减,自是不能再称为修真大派。
大雪封山,不但交通断绝,而且气候酷寒,滴水成冰,但是这个人却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绸布长衣。寒风过处,衣阙飘飞,再加上他行动潇洒,相貌英俊,神情淡然,似是仙人下凡一般。
把手山门的两位弟子虽然是身着狐裘长衣,也还是觉得冰冷彻骨,看到这人漫步而上,不由暗自嘀咕他是人还是鬼。片刻后,此人抵达山门处,两位弟子仔细打量,他长眉入鬓,肌肤晶莹,宽额头,高鼻梁,薄薄嘴唇,还颇为英俊,年纪大抵三十出头,可确定是一个活人。
玉虚谷的弟子向来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其中一个守门人双手环胸道:“你是何人?来我玉虚谷有什么事?”
那人淡然一笑,躬身一礼道:“在下苏傲天,素闻玉虚子乃修真界泰斗人物,玉虚谷也是名满天下,特来拜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这人说话如此恭敬有礼,两位弟子也不由挺胸昂头,暗忖此人还算识相。其中一人道:“你可有拜贴?拿过来,我去通传一下,我们师祖素来少理红尘俗事,见不见你,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苏傲天摇头道:“在下并无拜贴。”
另一个弟子道:“连拜贴都没有,还说什么拜会,你走吧,我们师祖不会见你的!”
苏傲天丝毫没有动怒,洒然道:“若是在下一定要见呢?”
两个弟子齐齐一呆,随后“唰”地一声,拔出长剑,一人森然道:“我看你不是来拜会的,是来找茬捣乱的!也不擦亮你的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想活了?”
苏傲天浓眉一皱,似有不耐之色,手中折扇轻摇,迈步登上台阶,径直朝山门而来。
居然想硬闯?两位玉虚谷弟子大怒,同时前跨一步,手中长剑一振,朝这人胸前刺去。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不过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出剑快而准,气势沉稳,也算相当不错,两人的修为应当是进入了聚神期。
苏傲天并没有停住脚步,手中仍然是轻摇折扇,似乎对眼前两柄长剑视若无睹。眼见雪亮剑尖就要刺入他的胸膛,两位玉虚谷的弟子却突然感觉胸前剧痛如锥,全身剧颤,从不离身的长剑居然再也拿捏不住,“铛铛”两声,两柄长剑掉落到石阶上。两人左手同时抚向胸口,脸上现出惊骇欲绝的神情,口中鲜血狂喷,直挺挺摔下了石阶。巧的是,两人这番动作也是整齐划一,不过却不再是赏心悦目。
山风吹拂下,两人喷出的鲜血化为漫天血舞,将山门前的石阶染的淡红,苏傲天的身影却似鬼魅般消失不见。
再现身时,他已经身在距山门十余丈远的广场中心,面前是数重殿堂,气势磅礴,高大肃穆的凌云阁就在后面三十余丈外,广场两旁有两排房舍,正是年轻弟子的居所。
旁边的两排房舍都有房门打开,数人手持长剑,怒喝连连,疾速朝苏傲天奔来,看来雪山玉虚谷弟子中也不乏修为较高者,已经发觉了山门处的异状。
苏傲天卓立不动,英俊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笑意,却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