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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瞳姐妹

“你说,一个人失去了一切,会不会很可悲呢?”

在浩瀚无垠的这里,幽幽传来了一个声音,很清晰,才苏醒的她已听见,声音有像春季潺潺流水般清脆,又像夏空里的一缕缕撩人清风那样令人沉迷于其中,可给人的感觉还是悲哀,还是凄惨,仿若煎熬着痛苦,无助得空洞。

黑暗无边,异常神秘,这声音也仿若一位活了老大岁数的长辈,了无牵挂地诉说着,指点晚辈迷津。

而她一直沉睡着,寂静无声,往常皆在自己的思想里游荡。

脑海里的问题,是一声女音,发得出声音,却无身无影,让人好生疑惑。

空荡荡的世界,黑压压的气息,明明四周灰暗一片,迷糊的她却仍然认为,脑海中的一棵梨树高枝上,明月当空,清风来袭,虫鸣起起伏伏,好一欢快凉夜的景象。既陌生又熟悉的血衣黑发的豆蔻少女,抬头仰望星空,瑰丽小脸冷淡,仿若暗玉,既灰暗,又华丽,凄惨落泪,无助悲笑,缓慢地询问自己,明明心中已有答案,可那答案那么灼人,强烈光线,刺痛了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不认现实,不认结果,所以才不认地盲目问人。

“啊……可悲,可悲啊……”她刚刚苏醒,半趟在地上,手支撑着身体,眼睛久久未睁开,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死皱死皱着好看的眉头,不以为然地喃喃细语,面对少女的问题,顺着意思含糊其词,因为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在脑海中现身,继而好在外界的现身做准备。

她的脑子滚烫滚烫的,仿若置身于三味真火的漩涡里,疼痛难忍的欲裂之感汹涌澎湃,好似有人狠狠地撕开了她的思想,使之不能。身体的控制很生疏,也是,十五年,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木板良久,才得以拥有肉体,实质的感觉肯定不怎么顺手。她双手因疼而泛白,如冰似雪的近乎精致的小脸怎么看都惨白脆弱,显然身体情况万分危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脑海中的记忆太猖狂放肆。

血玫瑰,记忆的第一个词就是血玫瑰。

什么意思?

血,代表杀残与血腥,那么就有目的,目的的来源于欲望,欲望的命运只有两个,一,不自量力,想要绝非自己的东西,为了未知的获得而不顾一切地去送死,也许运气好些,在命运的怒火中捡回小命,但怨恨的意,欲望的心更盛,然而未经考虑,冲昏头脑,结果自食其果,死不瞑目;二,未走歧路,未听怂语,未信奸人,未败一切,知道什么才是最好,什么才是更好,什么才是代价,什么才是把握,清楚何为机会,何叫缘份,结果威震天下,五湖四海。而血,就是必不可少的宴席。

血,是欲望的过程。

玫瑰,顾名思义,罗曼蒂克的花语妇孺皆知,代表了女子,柔美的女子,一言惊艳天下,一面勾魂众生,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依人性格,堪称绚丽瑰色调的鬼魅。含着梅魂,印着樱影,茶花般清新,牡丹般高贵,金桂般夺目,深沉的蕴含,亦是曼陀罗的暗,华丽的诱惑,摄魂,又恐怖,片片花瓣,朵朵迷惑。

玫瑰,魅惑的资本。

两者结合,又如何?

不知,又知。

记忆显示,血玫瑰,对于自己,息息相关。

记忆仿若漩涡般复杂,仿若洪荒时代般长,探究不完。

“呵呵……那生来就没有一切的人呢?岂不更悲戚?”突然,那幻想中的血衣少女眨眼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少女身边围绕着奇异的花纹法术气息,黑色枝叶藤蔓围绕,高贵冷艳之色,很熟悉。长袖血衫,墨发青丝及腰,飘飘然的柔美,被那脸上的裂痕压下,取而代之的只有恐惧,但少女真心散发出的爱惜、怀念与友好不容作假,眼睛里灰暗绝对,可仍有一丝丝的不甘,就像自己的对寂寞的反抗一模一样,不过还夹杂着怨恨哀愁,最多的,则是属于王者的傲气凛冽。

少女的血瞳,血色之深,宛如艳梅绽放,朵朵妖冶,朵朵勾魂摄魄,放置黑空之中,艳丽不减一分半毫,倒是于深暗衬托,梅色更深沉刺目,朱红的颜色,似是挥挥撒撒几点血迹,流下缓缓,染红了人心。

那位血衣少女一顿,看见了愣住的她的真实面容,不经意地血瞳睁大,霎时,空气中好像多了分激动。

少女额头上的血色符号若隐若现,更显尊贵,少许的汗珠一滴滴落下,立然竖瞳,瀑布长发无风自动,似是等待着什么。

地上的她凝视着那血瞳少女,眼中惊艳一闪而逝,轻轻闭眼。汗珠大滴大滴地流下,不得不说,那少女真的很美,美得迷惑人心,单单是性子里的那一抹傲骨,在如此窘迫环境下依然撒发出一丝丝高贵气息,王者风范,足以捕获万人之心。虽然那道伤痕真的骇人,可其他方面的完美,已经可以遮盖。

双方愣了几秒,少女先开口,抿了抿红艳柔美的梅唇,苦涩告知:“记住,你名为血魂,我是你姐姐——血魑,属于暗神族。”

随后,一笑,血魑的身影点点消散,墨发依依,任风撩起,柔唇微微勾起弧度,那血色符号越来越鲜艳夺目,短短几秒,符号也消失不见。

“唔……”血魂刚刚想回答血魑的那一问题,却被这一句话给瞪大眼睛,同样是血瞳,同样是玉脸,这一举动,换来了还未消失不见的血魑的会心一笑:妹妹真的很可爱,褪去了本性呢,真好!

也许是因为记忆承载了脑子,反应有些迟钝,三年记忆碎片重合,浏览一遍,血魂低头,埋藏了眼底的对姐姐的爱恋。

这是血魑在与自己分别时的一丝魂魄,自己醒了,她也该会去本体了。

既然姐姐走了,那她待着这里有何事呢,也消失不见,准备醒来。

“小姐,小姐,呜呜……”刚有了意识便是这断断续续的女子哭泣声,血魂皱皱眉,这菜市场啊,太吵……

“唔……”血魂本能反应的动动,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被什么东西遮盖了,眼前黑漆。

“啊……小姐!您醒来了!小姐!”丫鬟莜儿喜极而泣,眼睛里的欢喜溢出,小脸哭花了也遮掩不了真心实意的惊讶喜意,连忙扶着床上的血魂,好让她起身。

“咳咳……”咳嗽,倒是令她自己清醒了不少。

“小姐!”莜儿帮她顺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阵子,血魂才沉思起来:自己的记忆有三年是关于暗血族的事,这时应该是族长的法术,将奄奄一息的自己重生,不过,为什么看不见,是个瞎子呢?族长不是说是个有前途有人疼有美貌有气质身体健康倾城倾国威震八方的小美人么?族长这几年变得这么坑爹了?姐姐那段,又是那件事引起的吧……

“这,是哪里。”语气冰冷,毫无波澜,连问句都不带疑问语气,不带疑惑心情,但还是掩饰不住那泛泛青涩的儿童独有的嫩意。

“啊?”莜儿被这个一问愣了半响,本能反应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入侵。这问题……小姐忘了?不可能吧,而且小姐不是应该温婉温柔的面孔气质么,小姐的脾气,她是最清楚的,难不成,摔倒脑袋了?

“说话。”对于不信任的陌生人,她通常不会带感情的。

“小姐,您不会失忆了吧,呜呜,小姐,小姐……”莜儿说完,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听得血魂不耐烦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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