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闭上眼睛的后果就是,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然后做了个美梦:
也不知道是什么节日,妈妈做了好大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偏生这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夹不到。我用力,用力,再用力……
这一觉睡的真是酣畅淋漓,只是可惜了妈妈做的那条红烧鲤鱼,仿佛它那两只眼睛还一直在瞪着我,说我怎么没吃了它。看看身上,盖着一件深紫色的披风。想都不用想,应该那狐狸男的吧。紫色似乎是他的特殊标志。
“这老狐狸,就这样把这小迷糊留在这儿,自己去逍遥了。”这是冰块的声音,难道也是月老临走时吩咐让他“照顾”我的么,我不由暗暗奇怪。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娇贵了。遥想当年我初来这异界,五六岁就自己在照顾自己。现在师傅倒发了善心,找了两个美男来照顾我。睡着了,还巴巴的在这儿守着,使个咒,念个诀送到姻缘府不就完事么,真真是小题大作。
既然这两人觉得我麻烦,索性就多麻烦他们一下。我一把抓起盖在身上的紫袍,擦了擦红烧鲤鱼惹出的口水:“好饿呀,我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这话倒是真的,从看到沧溟和杏儿的激情表演到现在,还真是一颗米都没吃过。
此时,夕阳西下,这一觉睡的可真久。这狐狸男真的找不到事做了么,居然这样守着我守了这么久。
“好想吃鱼,要是有烤鱼就好了。”我自顾自说完,两眼盯着清澈的河水。
狐狸男抬手间,一条大鲤鱼自动从河里蹦到我旁边。我把它抱起,去鳞,去鳃,去内脏,洗净,折了几个树枝把鱼肚撑起,然后看着狐狸男,这次倒没等我说话,他抬抬手,眼前就出现了一堆烧的正旺的火堆,火堆两侧各一个木头做的支架。我把鱼串好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闻起来似乎味道很好。”狐狸男边说边夸张的来了个吸气的动作。
“那是自然,本人别的不会,对吃却是样样精通,不然怎么能对得起米虫这两个字。”我有点洋洋得意起来。样样精通可能是有点夸张,但是五花八门,知道的倒也不少。
难得的是这狐狸男也没有反驳我,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水面。
孟婆这老人家,手劲掌握得真好,轻轻一推,我却由奈何桥到了灵河岸。记得双儿曾无意间和我提到,说奈何桥可以通幽通神通鬼通仙,看来这是真的。
少倾,鱼熟,三人分食。原以为这两人会仅仅吃两口意思一下算了,没想到他们比我吃的还多,一条大鲤鱼就这样被吃的只剩下了白骨,看看他们倒还是有点意犹未尽。
“我的鱼做的还不错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确实不错。”说话的是狐狸男,冰峰只是点了下头。
“沧溟哥哥,你真好,居然守我守了一天,怕我冻着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盖,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我无比认真的对狐狸男说道。
如愿以偿地看到狐狸男换了副苦瓜脸。这色男故意当着我表演激情戏,应该是师傅和他说了什么吧,师傅想凑和我跟他,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本小姐说要嫁你,你好像心不甘情不愿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我装模做样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长的倒也秀色可餐,但还不致于引起本小姐的味口。”
“哦?那你要怎样的?”沧溟笑笑,凉凉地接道。
“我要的是茫茫人海惊鸿一瞥相许一世的诺言,一份忠贞不渝至死方休的爱情。”我摇头晃脑的说道。
“小迷糊,这话是哪来的?”问我的是冰峰,沧溟只是冷笑了一声,没发表意见。
“师傅拿了好多书给我看,经过这几年的薰陶,我才有了这些成绩。”我故意说的一本正经,内心却乐开了花,就这样乱和他们扯吧,看看狐狸男脸上一会黑线,一会又松口气的表情倒也好玩。谁让他自己先惹我的。
“冰峰哥哥,你笑的真漂亮,我最喜欢看你的那个小酒涡了。”呵呵,看到这冰块听我和狐狸男讲话,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忍不住又来打趣他。这冷冰冰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半边脸上却会有一个小小的酒锅,真是矛盾的组合。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转眼之间,起风了。平静的河面顿时热闹起来,乱石穿空,惊淘拍岸,卷起千堆雪。三人都沉默地盯着水面。突然之间,一窈窕女子从河中央的水面升了起来,长发迎风飞舞,白衣胜雪,就这样静静地立在水面。
“她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头发和衣服都没沾到水。”说话的沧溟,一边说一边望了望冰峰。
“不凭借任何东西,能直接站在水面,能做到的七界屈指可数。”冰峰接到。
看来这个美女的是非常厉害的角色了。难道这俩人守这里一天是为了在等她?
女子一扬手,抛出三尺红绫,这红绫见风就长,一直延伸到我们面前,这女子就踏着这红绫,款款向我们走来。
我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知道这女子要踏哪只脚,甚至多大的步子,以及她的目光转移到我们三人哪个身上。
转眼之间,这女子已经行至我们面前。她的脸和衣服一样白,没有半点血色。
冰峰和沧溟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愿意以我的灵为引,以我的血为媒,以九幽众魔之名,召唤……”没等这女子念完,冰峰的轩辕剑已经出鞘,攻向了白衣女子。
“我拖住她,你带红袖走。”冰峰望了我一眼,对着沧溟吼道。
我只觉得有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瞬间,疼痛由心口直传向四肢百骸,喉咙发甜,吐出数口鲜血来,恍惚间,看到自己周身泛起红、紫、绿、白各种光芒,最后归为绿色。
这女子愣愣地看着我,喃喃地说道:“她也叫红袖,玉梭竟然在她身上,上天,你何其不公。”语调充满哀伤绝望。说完没等任何人开口,转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