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炙执的唇,吻上了我闭着的双眼,然后是鼻尖,接着是双唇,然后停在上面反复辗转研磨、轻啃,有点点酥麻却并不疼痛,似嬉戏又是诱惑。
他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然后缓缓地加重力道,我已经没办法呼吸,便张开了自己的唇。电光火石间,他灵活的舌钻进了进来,轻轻柔柔地卷过我的每一颗牙齿,然后是舌,我只能随着本能,让它们一起嬉戏、共舞。
若说刚刚他是软硬兼施地夺走了我的呼吸,现在则是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我的神智,我本来有一丝丝犹豫,可是想到只是在梦中,便也毫无顾忌起来。
我主动去摸索他的衣服,去解那一颗颗盘扣,虽然看了不少********小说和春宫画册,可实际经验却一点也没有,拔弄拉扯了很久,竟也没能弄开,不由感叹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烦。情急之下,直接舔了舔他的喉结,然后是锁骨,接下来,好像是他自己把衣服脱了,我看他脱了,便把自己的也脱了。
再后来,却是没有半点印像……
我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这是个梦,醒来后能清清楚楚地记得的梦。
这个只有前戏的春梦着实是让人遗憾的紧!
从天帝的生辰开始,冰峰对我的态度好像是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以前本来很不屑,现在还真把我当成他的未过门的媳妇看待呢。
若是他人,我还能接受,可这万载玄冰般的男人,突然之间,对你风花雪月起来,感觉却是让人有些发毛。
谁能保证他没有其他目的?
只是没想到,没灌醉他,我自己却醉了。
醉了也就醉了,偏还做了一个春梦。
都怪这冰男,把我关在随园这么久,男人都没见过一个,阴阳失调,想入非非也算正常吧?
好像这样说也不对,师傅不是说我吃过忘情草,喝过忘川水的?那怎么会梦到男女之事?沧溟和杏儿的野鸳鸯事件我不是都无动于衷的么?
难道是冰峰这厮看我醉了,乘火打劫?
我从床上爬起来,光脚下地,倒了杯冷水给自己灌了下去,喉咙才不那么疼了,然后才想起,太阳都照到房里来了,出去冰峰也不知道会不会笑我,以前他寅时打坐,必定会叫上我的。
我轻手轻脚出了门,看看冰峰的房间,竟然还是以前的样子:空空的一张床,上面并没有被子。难道那不是梦,真的是他?
可是,这一切,已经没有办法求证,冰峰走后,并没有回来。
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哪里是仙人过的日子,活生生的一个囚徒!
看到厅里还放着的八九个空酒坛,我不禁一下子又想起了昨晚:
我把酒给冰峰斟满,听说这酒是我自己酿的,他便放在鼻前嗅了一嗅,然后梨涡浅现,说了声:
“闻起来似乎不错。”
轻轻地呷了一口,便闭上了那上眼睛:“放了一百多年了吧,丫头?”
“嗯,还算识货。”我点点头,暗暗想道:冷冰冰的男人就冷冰冰的男人呗,偏偏笑起来的时候那酒涡使他看起来像个妖孽,也难怪迷倒了那么多纯情不谙世事的小仙娥。
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气便喝了一碗。
我又给他倒了一碗,他一口气又喝了个光光了。
转眼,两个坛子已经空了,然后朱唇微启:“丫头?这酒是专门等我回来喝的吧?”
“嗯。”我点点头,然后对自己补充道:“当然是等你喝,等你喝醉,等你酒后吐真言呗。”
“味道很好,只是酒劲不足,反正是专门给我喝的,你就不用倒的这么辛苦了,我用坛子喝吧。”
原以为还要费不少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却也暗暗怀疑这酒是不是做的时候配方有问题,要不这男人喝起来像喝水一样。
“袖儿,你不尝尝么?这酒的味道不错呢,又没酒劲,我喝浪费了,你自己喝更合适。”
他当真给我倒了一碗。
入口便酒的醇香和桂花的浅浅的、似有若无的香味,却又沁人肺腑。
想想酿它们的时候这些桂花采摘的那么辛苦,现在全被这臭男人给浪费了,我便闷闷地也学着他一气喝了碗。
然后自己又倒了一碗。
两碗过后,胃便装的满满的。
米酒入口甘醇,后劲却又十足,不久我便头也开始晕晕。
直至此时,我才明白我着了这臭男人的道!
头晕了,身子也软棉棉的,好似后来,是他抱我去床上的。
再后来……
好似,没有再后来。
再后来的事,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跑到自己的睡房里,一手拉起被我揉虐成一团的被子,我便看到床上有一串绿色的玉镯。这镯的颜色倒是和我的玉梭一模一样。
想想俺为人为仙这么多年,还没戴过首饰哪。于是,我便勉为其难地把它戴在手上试了试,这一戴却让我有欲哭无泪的感觉,明明是比我的手腕大了很多的样子,可是戴上之后,怎么也取不下来。
那就将就着带吧。
这些仙人,全部神出鬼没、神经兮兮。师傅这样,冰峰也这样!
扰得我不得安宁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袖,东西可以收,这头狮子却是不能嫁!”我自己说道。
若要嫁人,定要挑个我自己喜欢的且喜欢我的,哪能让天帝和老和尚这么草率决定了我的一生。要不,我这月老的首席弟子,也做得太逊了。
想想来至这天界,春不曾春过,秋不曾秋过。
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悲,也没有喜;没有爱,也没有恨;
今日重复着昨日,明日再重复着今日,这样既便是做了神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红袖儿,虽不敢自比那些载入史册高风亮节名垂千古的英雄,却也不至于做个卑鄙无耻人神共愤的小人吧?凭什么仅仅只为了老和尚一句话,就把我关在这里,这样的日子,哪天才是尽头?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我要离开。
我要把这那几卷破阵法弄明白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