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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吹火掌

秦逸觉得浑身疼痛不堪,在洞口就着唾液服了药,嚼碎了涂了些在手上,顿时有一股清凉的感觉,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火老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躲起来,人影也没见。这家伙太靠不住了,若是让你望风,迟早要被你害死,秦逸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

太长老给的赤火丹药效逐渐消散,秦逸见这老头脾气古怪,又是家族前辈,倒也不敢造次,只得往谷口走去,在这阴冷的地方过夜,迟早得冻死。

来到谷口那古怪的黑石堆前,秦逸定了定神,脑中想着火老头走的方位,在石堆里转了几转,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日,这阵法倒也有些厉害。

秦逸冷得浑身直打寒战,手脚都没有了知觉,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得腆着脸来到洞口,轻轻唤道:“太长老,我可以进来吗?”

洞内了无声息,黑黝黝的洞口像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怪兽,要把人吞进去一般。

秦逸忍住性子唤了一阵,见没有回应,身上越发冷了,心里有些恼火,若是平日里谁不开门,老子带着人马直接冲进去了。当下大声道:“太长老,外面太冷,我想进来避比风寒。我数三个数,你如果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三!好,谢谢太长老,我这就进来了啊。”

里头的太长老听得心神一阵子错乱,差点毁了一炉上好的丹药。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小子还好点,至少还提前打声招呼,他那混蛋老子就根本不把脸当回事了,当初从这白拿了许多宝贝,连说也不说一声,等老子发现压在大石板下面的字条的时候,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秦逸进得那石洞,隐隐约约可见到处是刀凿斧劈的痕迹,看来这石屋是当初人工雕琢的,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转了几转,也不知走了多远,隐隐可见火光跳动,一股热浪迎面而来,脸上暖和了许多,心里大喜,我道这老头不怕冷,原来这山腹里竟然藏着这么个好地方,这老头心肠大大的坏,自己在里头烧火取暖,却让我在外头受苦。

待走近了,才瞧清那哪是火堆,竟然是从地下冒出的火焰。地上开了石洞,一股火红的火焰跳跃流动,煞是好看。

火焰上方支着个三尺高的药炉,阵阵难闻的药味弥漫着。太长老斜斜地靠在石椅上,手一伸一缩,吹出一股劲风,噗的一声,炉子底下的火焰霎时间窜起老高。

咦,这老头倒是会取巧,炼药跟玩似的。秦逸搓搓冻僵的手,看得心里一阵艳慕,劲力射出体外这么远,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得到的,高手啊,又是一个高手。

“小子,你獐头鼠目的乱瞧些什么?我可告诉你,别想着打我宝贝的主意。”太长老见他眼珠子骨碌碌直转,鬼鬼祟祟地不停在自己那些药瓶间扫射,心里一跳,急忙出声。这小子肯定和他那师傅是一路货色,不得不防啊。

“我在找一些防身的东西,哦,不是,我是说暖身。”秦逸差点说漏了嘴,急忙收回眼光,脸色却无比的正经。

“你小子气色恢复得不错。”太长老看了他一眼,有些惊奇,手掌突然一挥,一个瓷瓶远远的凌空飞来,抓到手里,慌忙藏进了怀里。

“咦,老头,你这招不错哦。”秦逸瞪大了眼睛,双手作势一伸一抓一捏,动作无比娴熟,却怎么看都像是手里抓着两个肉包子,手感还很不错的样子。

太长老脸色古怪地瞧了他一阵,方才说道:“你我在这寒潭相遇,倒也算是缘分。”

这也叫有缘?那火老头就成了红娘媒婆了。秦逸听得好笑。

“你跟着那火老头多久了?”太长老淡淡地问道。

“两年了,当初我也是拗不过才拜他为师,最近才开始正式学习铸剑的。”秦逸认真答道。

“恩,那老头铸剑倒是有一套,本事也不小,我从中印证,倒也得到不少领悟。”太长老脸上也有些佩服的神色,看着秦逸叹几口气,良久才道:“他在你身上也确实花费了不少心血,托我炼制了许多药,其中很多药材都是世间罕见,珍贵无比,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你小子有这么个师傅言传身教,也是你小子的福分。”

秦逸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感动。

“不过,你得防着他点,我总觉得这老头有些不安好心。”太长老突然道。

“他不安好心?”秦逸也是头一次听到这话,不禁一呆。

太长老见他惊诧的神情,心中也有些疑惑不解,解释道:“这老头也许是练功出了岔子,或者是服用了什么炙热之物未曾炼化,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热毒侵体,生不如死,每次都跑到这寒潭里泡一阵子,以压制热毒。他对你无端示好,定然有什么所求。”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倒是吓了我一跳。”秦逸呵呵一笑,浑然不在意:“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他为了忙碌了这么久,也救了我的性命,就算他有什么苛求,我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恩,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豁达的处事态度,也算是不错了。”太长老点点头,也有些赞赏,道:“既然一个外姓之人对你都这么大方,我一个秦家前辈,若是不表示一下,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有好处不拿是笨蛋,秦逸一听有好处,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太长老要给我什么宝贝?金枪不倒丸?欢乐迷魂散?”

“你小子心里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长老瞪了他一眼,脸上才露出了颇为得意的神情:“日间,我说过教你一套掌法,也算是我对秦家尽点心力。我这套掌法是我十年前无意中得来,经过这十年我的修正完善,威力大增。虽然只有一招,却连你那师傅也羡慕不已,求了我几次我都没有教给他。”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秦逸眼神都绿了,连火老头都想要的掌法,定然是不同凡响了。

“小子,你看好了。”太长老说着大喝一声,手上也不见如何动作,抬手就一掌挥出,扑的一声,对面的石壁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深入坚硬的石壁三分,掌缘整齐,如刀雕斧凿一般。

秦逸看得乍舌不已,这还叫武功么?简直就是大炮啊,操作简单,响应时间快,杀伤力大,攻击范围远,要是偷偷从背后这么来一下,谁受得了啊。

“这和世间所传的劈空掌大不相同。”太长老缓缓道:“此掌法只有这么一招,说是掌法倒不如说是运劲的法门。其中的奥妙在于将掌招中的意境化为掌劲,发动时没有丝毫聚劲停顿,迅猛绝伦,伤人于无形。劲力起于中焦,走于肺腑,横出腋下,沿少阴至天井,过鱼际聚于掌心,发力时有质无形,出掌急如电闪。”

秦逸心里细细体会,心随意动,突然觉得肺腑内一股炙热顺意而动,在胸口微微转了两圈,沿着手臂经脉迅速冲出,到手掌时已经是势不可挡,扑的一声吹出一股力量。

“咦,你小子悟性不错。”太长老面带惊诧,惊道:“想当年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像你方才一样发出掌风的。”

“人品好,没办法。”秦逸往手上吹了口仙气,神情无比得意。

太长老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在劲力途经手臂诸脉时用意控制,威力要大得多。”

在太长老指点下,秦逸又试了会,越发得心应手了,抬手一掌将身前不远处的一个药瓶吹翻在地。劲力还是不够啊,经脉不通,只能在左手循环,秦逸也看出了其中的缺憾,心里一阵懊恼,要达到这老头那般境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得偿所愿了。

“行了,行了。能在这么短时间领悟到这个地步,你的悟性,不在我当年之下。以你现在的水平,吹吹炉火足够了。”太长老呵呵一笑,心情大好:“诺,我老人家手有些累了,你帮我接着吹,慢慢练习,好好体会。”

“好的,您老歇着先,我绝对不会偷懒。”秦逸如同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凑近了药炉,手一伸一缩,玩得不亦乐乎。

太长老见他玩得起劲,笑道:“这掌法名叫吹火掌,在你手里也就是吹吹炉火的功用,倒也名副其实。”

你老头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秦逸自个玩乐了一会,突然醒悟过来,哑然失笑,老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掌火的药童了呢?

火老头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提着个大包袱,在洞口探头探脑地查探一番,毫无声息的溜了进来。

太长老眼皮动了动了,也没有吱声。

火老头见秦逸凑在炉子前,正玩吹火,嘿嘿一笑道:“小子,这掌法不错,用来吹炭铸剑正好。”

“恩?老头,你做贼去了?”秦逸转头见他平日分文不沾身,如今手里却提着个大包袱出现,心里又惊又喜,失神之下,胸腹间那股炙热冲撞而出,带起体内遗留的针阵同时颤抖,两股劲力一交合,带起了一个漩涡,在经过手臂是旋转而出,轰的一声,一大团金黄色的火焰喷薄而出,瞬间将药炉包围在里头。

石室里一阵金光闪动,温度剧增,那精铜铸就的药炉承受不住高温,被烧熔了大半,一股焦糊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的丹药!”太长老惨叫一声暴跳起来,冲到损坏的药炉面前,看着炉底一撮焦黑的药末,心疼得差点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秦逸似乎被自己方才搞出来的动静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脑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动,想抓住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作为罪魁祸首的火老头却丝毫没有闯祸的觉悟,惊奇地看着秦逸的手掌,啧啧赞叹:“好厉害的火焰!”

“火老头,你干的好事,还我丹药来!”太长老伸手一把抓住他衣领,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关我的事,是那小子烧了你丹药的!”火老头挣扎了一把,很不仗义地指着自己的徒弟,努了努嘴。

“恩?”太长老神色一动,转身一把拉住秦逸的衣袖,急急问道:“小子,你身负异火?”

“是……”秦逸被他一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是我体内的九阳之火,方才激动没控制住,太长老,我……”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九阳之火更好,最适合炼制丹药了。”太长老喜得眉毛都竖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子,你别跟火老头铸剑了,还是跟着我炼药吧,炼药师很有前途的。”

“干什么,干什么!”火老头也急了,把手里包袱往地上一丢,一把将太长老推得倒退几步,拉起秦逸就走:“小子,为师为你准备了几本海外珍藏本,咱们出去找个地方仔细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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