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过了时间,程大少也不觉得差了这一时半刻,索性牵着马,走到不远处一个小摊贩面前。
唐朝的饮食文化有点特别,由于万国来朝,特别是胡人等西域民族多有影响,在长安城中,随处可见各种胡式西中东餐点。
“程大人!来块青笋煎饼吧,我这里的青笋煎饼可是远近闻名!”摊贩小老头看了一眼程大少,眼中没有什么特别是神情,只是说起煎饼,显得有些自傲。
“得.....唐朝人还真不懂啥叫谦虚,我还以为我脸皮够厚了,一便宜老爸就吓了我一跳,一卖煎饼的老头也不含糊。”程大少心中苦笑。
“那行,就是青笋煎饼吧。”程大少笑道。
唐朝时,饼类属于主食之一,有汤饼、胡饼、蒸饼、煎饼、凡当饼,红绫馅饼、赍字五色饼等,略微看了几眼,程大少不由啧啧称奇。
“真不愧千古第一盛世,吃东西比后世讲究多了。”
“对了老人家,最近长安老宅频发大火,你可有所耳闻?”在警校中训练出的职业习惯让程大少忍不住问道。
“程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小老头到也机灵,一双略带浑浊的眸子咕噜一转,淡淡的看着程大少道。
“这丫的不是朝廷派在民间的便衣吧!”程大少听对方口气,似乎自己是百姓,对方是官员了。
“哦!也没什么,老人家也晓得,最近刚上任,一心想着报效圣上,报效百姓,近日大火来的尤为怪异,心中一时间担心呀!”程大少叹了口气,遥望宫殿方向,眼中尽显焦急与无奈。
“程大人一心为民,当真是好官!”小老头嘿嘿一笑,一记马屁拍下来,旋即左右瞧了瞧,满脸神秘道。“小老儿觉得,不是鬼魂作怪!”
“好!有戏。”小老头的表情落入程大少眼中,一看就是知道内幕消息的货,连忙打起精神,问道。“那依老人家高见,蹊跷在哪儿?”
小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旋即苦恼的抓了抓花白的头发,叹气道。“最近生意不好,小老儿家中有卧病在床的儿子,有嗷嗷待哺的小孙儿,一天下来为了照顾他们,小老儿是有一顿没一顿,劳心劳力,上天待我不公呀。”
“还有一顿没一顿,卖煎饼了还能没饭吃?”程大少那叫一个无语。
“简直太无耻了,小爷大理寺直司,从六品官,还是卢国公少爷,太不给面子了。”程大少心中暴怒呀,太不给力了,小小一个卖饼的老头都敢开口要赏钱了,这大理寺直司太不是东西了。
奈何人家吃定了你,程大少白眼一翻,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掂量下也有半两了吧,扔到桌面上道。“天不遂人愿,老人家要坚持呀。”
小老头一见银子立马眉开眼笑,一把收入怀中,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掩饰掉兴奋神情。“小老儿家住在西市一个小巷子里,不远处十几丈外,有一个卖神象画的杂货铺子。”
“嗯...您老继续,我听着呢。”程大少见对方停下来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抹了抹鼻子道。
“大人,您这半两银子,还吃我一个饼,只能买这么多了。”老头脸皮不但厚,心还够黑,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整个一财奴。
“老人家,好歹咱大小也是个官,别太过分了吧!”程大少黑着脸。
谁知道老家伙冷哼一声,一脸不屑道。“长安大街上走的谁不认识一两个官老爷,公主王爷还吃过我煎饼呢。”
“哈!!”程大少气笑了,又从怀里拿出半两银子,满脸堆笑道。“银子呢,你收了也好,我这大理寺直司,其实也会管一管城市街道形象的,到时候少不了要和老人家打交道。”
“大理寺!!”小老头这才正眼一瞧,见程大少手臂上的徽标,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怀里把方才收下的银子,一把噻入程大少手中。
大理寺如同后世的最高人民法院,权利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大小小,称的上疑点重重,牵扯官员啥的都交付大理寺查办,别看程大少从六品直司,要是下地方查案,那叫钦差大人,油水哗啦啦上的那种。
“误会!方才和大人开了个小玩笑,大人不会怪罪小老儿吧。”老头子一头冷汗,一脸尴尬献媚的哈腰道,转眼变成了良民。
“那可不一定,我这人记仇着呢......当然还是要看你情报有多珍贵了。”翻身后的程大少有样学样,冷笑一声,抱着胳膊,一脸愤怒。
“大人放心,绝对重要,您可以亲自去看看,自从长安连发怪异大火后,那家卖神象画的铺子一日下来,客人络绎不绝,日进斗金呀!”说到钱,小老头脸上又是一阵嫉妒。
“日进斗金?”程大少知道有门继续听着。
“大人您仔细想一想呀,神象画,鬼怪传闻,这连接在一起,怎么可能无关呢?以我看呀!嘿嘿!”小老头也聪明,不点破,不说透,不惹火上身。
“哦....好!!确实可疑。”程大少心中大笑一声,出门遇贵人,没想到吃了煎饼也能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对了,这青笋煎饼是个什么...........。”程大少咬了一口煎饼,确实不错,开口要问价钱,小老头连忙道。“大人吃小子的东西那是祖上烧了高香,积德千年才有的福分,天赐的好事,怎么敢收钱呀。”
“真是埋没在市井间的人才呀。”程大少听了一阵舒坦,心中不免赞同一声,怎么不正是上天派下的奇人?。“嗯...我看好你,你很有前途,好好干!”程大少得了个煎饼的便宜,笑呵呵的牵着马走了。
“少爷!!哎呦我的大少爷呀,你可把我急死了。”出了巷子的程大少见程虎已经回来,急急忙忙的四处张望着,面色焦急的如同老婆要生了一般。
“瞧你那出息,少爷我大男人,除了风流潇洒过头,被男人嫉妒,被女人爱慕外,还能被狗吃了不成?急什么急。”程大少白了大块头一眼,好笑道。
程虎松了口气,带着少爷出门,要是一人回家,琢磨着不被程咬金玩死也要被裴氏给埋怨死,见程大少如此自恋,程虎嘿嘿一笑。“我不正是担心少爷器宇不凡,文曲星下凡被那家姑娘绑了去吗!”
今日见得程大少心情极好,居然还吹嘘起自己来了,知道机会难得,外表憨厚的程虎也抄起了老行当。
“好!这话少爷爱听,回头小桃红哪儿少爷给你想想办法!走去西市荣华街”程大少大手一挥,一个翻身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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