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尚晗熙的尸体,没有觉得复仇之后的开心,倒是让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尽了,没有什么东西还在等我。雨落的弟弟一直站在旁边,他的脸色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他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这个打击是何其的大。
丢掉手里的刀,蹲下来,“过来,叔叔抱抱。”
孩子瞪大了眼睛看我,没敢动,一直僵在那里。我伸手过去,孩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从他的怀里掉出一封信,捡起来。写着“任云翳”,还是给我的。回头看看尚晗熙已死的躯体,这是你最后送我的礼物吗?拆开那封信,手不停的抖着。如果这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么到今天为止的这个局面是谁的错。电,风和攸苒的死,该由谁负责。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自嘲的弯起嘴角。信往身后随手一扔,离开了王座。
在我丢出信件的瞬间,黄蜂已经把它接在了手里。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冷的,“念!”
“我想没这个必要,只是某两个喜欢你的人,为了证明你爱谁,而打的一个赌而已。只不过后来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说起来还是你的错。”黄蜂的说话的态度有点调侃,不过倒是把整件事说清楚了。
经过霓身边的时候,霓抓住了我的胳膊,“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站定,面对霓,“那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你们的赌约,看到了你们谋划的一系列东西。然后就是我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原来我一直在跟着你们的脚步走,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引起,进而造成的后果。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行为会害死多少人。现在好了,电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你满意了!”
愤怒的甩掉霓的手,毅然转身,眼角已经有了泪珠。我这么久以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一直撑到现在。我以为的坚持,在一瞬间成空。没有错过霓悲戚的表情,但是我再也不会去相信,去在意。够了,已经够了。黄蜂要跟上来,被术萼拦住了。
出了皇城,回头看看那富丽堂皇的牢笼,里面没有我所在意的东西,没有了。不记得是第几次都在雀都的大街上了,不过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样罢了。这次,这次是什么。背叛后的绝望?呵呵,别说笑话了,我已经被背叛了几次了,还在乎这一次吗?在乎,该死的我在乎。
疯狂的奔驰在雀都的大街上,一直跑着,看到了日落,看到了群星升起。为什么我的精力还没用完,为什么!在心里控诉着苍天。
最后跌倒在大街上,再也起不来了。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人。勉强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倒下去。一连走了好几条街,都没看到药铺什么的。终于,看到了一个招牌,不过店面不是很大就是了。用力的拍打着大门,“大夫!大夫!”
“来了。”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回应着,门开了,出来一个老中医,絮絮叨叨的念着,“这大半夜的,谁啊?扰人清梦。”一个老年人还能有这么好的精力,真好。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躺在睡塌上,有点陈旧,整个房间也是死气沉沉的。记得是老人家,那就难怪了。刚要下床,老人家就进来了。
“我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整天没事想干什么。把自己搞的虚脱,在我这里赖了三天。现在醒了,就走吧。”老人家打扫着房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老人家,你有刀吗?”
“喏,不就在你的右手边的桌子上。”
感激的对老人家点点头。拿过刀,看了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刀在脸上划过,留下两道血痕。痛觉已经没有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对自己变得那么不在意。放下刀,转过身,对老人家说,“老人家,你能不能把我的血止住。”
老人家抬头,看到我,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血是能止住。但是我没有能力消除你脸上的伤疤。”
“这就是我要的。您不需要抱歉。”
老人家放下扫帚和簸箕,走向门外。不一会儿,拿着医药箱进来了。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老人家打水,点油灯,做一系列的准备。一切就绪,老人家就开始清洗我的脸了。老人家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其实不管他怎么弄,我都不会说一句痛的。清洗完之后,老人家在我的脸上洒上了粉。起初我以为是创伤药,但是气味不对。最后,老人家缠住了我的半边脸。
“老人家,你在我的脸上洒的什么东西?不是创伤药。”
老人家听见我的话,把头抬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的确不是创伤药。你不是要伤痕留下印记吗?我只是帮了你点小忙,让他止血,但是无法愈合。怎么,后悔了?”
“没有整合我意。”
听见我的话,老人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随便你。不过为了防止你的伤口发炎,你还要在我这里呆几天。等完全定型之后,麻烦你马上消失。”说完,拿过东西,就走了。
郁闷的笑笑,我就这么惹人厌,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安安静静的在老中医的家里带着,有心情的时候,帮他砍砍柴。本来我以为,老中医这里不会有很多人。相反的,每天的门栏都要被人家踏破。看来还是老中医让人放心。有些病人拿了药就走,有些会被扶到后堂。看到我半边纱布的脸,都说可惜了另一边的长相。每次都只是笑笑,他们就说我是哑巴,不会说话。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也不去和他们争。有几次听到病人问我的情况。老中医就说是乡下的侄子,因为得罪权贵,才会变成这样的。我以为老中医只有医术高明,没想到撒起慌来,也这么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