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的。”李纳发誓。
金樱挑挑眉,毫不留情的邪笑道:“恼羞成怒了?这么沉不住气?你这样那还怎么陪本皇玩?本皇才刚刚开始游戏呢。”
李纳听此一说,闭上了眼,等再次睁开时,他所有的暴怒都掩藏起来。
金樱差一点吹出了口哨,话还是调侃道:“说太后人面兽心还真是太贴切了,那样沉醉的样子,那样可怕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温润的样子,嗤嗤,真是……”
“滚!”金樱话还没说完,那李纳抬起脚就踢起了一块石子向金樱飞来,金樱险险避过,拍拍手继续调侃的说:“原来太后身手这么好,可是深宫大院里太后为何习武?本皇得好好记着,有空查查看可否有人会刺杀太后,嗯——,刺杀太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本皇想那人的脑袋一定是木头造的,或者是劫色?太后很适合当……”
“给本后滚!”李纳崩溃,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引来那些女宫和侍卫的靠近。
见此金樱心里又是一计,扯着嗓子也喊道:“听见了没?父后叫你们滚远一些。”
那帮人果然停了下来,然后又急速退了回去,气得李纳咬牙又狠瞪着金樱,却是束手无策,只因为知道他跟金樱在一起的人太多,不然他也许真的会失手杀了这个该死的皇族。
金樱用袖子擦擦嘴又擦擦脖子,往地上呸了几口,抬头看向李纳,这次李纳学聪明了,知道眼不见为净的道理,直接就走了,也幸好他没回头,不然看见了金樱嫌弃的这一幕肯定会发疯的。
可是金樱却不打算放过他,追赶着跑过去,好心的提醒道:“怎么不叫上本皇一起走?一起进来的不一起出去,再加上你刚才的怒吼,你说宫里会怎么传女皇和太后的关系是怎样的恶劣?太后好意思可本皇会觉得多不好意思的。”
“我们本来就关系恶劣,这是谁不知道的事?”李纳声音已经恢复的平淡,可也没了虚伪的假言假语。
金樱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李纳,问:“我们关系哪里恶劣了?别扭的人本来就只有太后一个好不好,真是颠倒黑白,本皇有多无辜太后知道吗?”
李纳脚步停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妥协的问:“女皇到底想要小人怎么做才闭嘴不说话了?”
“不要这么幽默,本皇会不习惯的。”金樱用冷冷的语气说出了更冷的话。
李纳露出了真实的自己,可金樱却让李纳看不明白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纳仰天无奈的说:“不要这么幽默,本后是极为不习惯。”
金樱话锋一转,道:“明日上朝,还请太后准时到金殿。”
李纳恢复了严肃,也没答话,瞥了金樱一眼也不多说就走了。
“别再闹了,女皇回来了。”司马详顾难得皱眉的说话。
这话正巧被靠近的金樱听到,金樱笑着问:“我错过什么好事了吗?”
四人本来全看向她的视线这会儿全都看风景去了,金樱一个个的打量着他们,企图看出些端倪,最后妥协于无视。
她坐下后转而问道:“你们平时都没事做吗?会不会很无聊?”
谷梁贤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金樱,金樱顿时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臣夫无时无刻不想着女皇,哪儿来的其它闲情去无聊?”
金樱表情扭曲,真心的劝说道:“谷梁贤,我郑重的说,你能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谷梁贤立马转变成可怜兮兮的小受样儿,弱弱的说:“虽然臣夫本来就是这样,既然女皇不喜欢,那臣夫就改好了。”
金樱扶额郁闷了,对牛弹琴就是这么一回事。
“咸菜子可是在欺君?咸菜子什么时候本来就是那样的了?咸菜子不是最会没事找事的吗?人品估计有问题吧!”钟离沐子一点也不留情的揭穿说。
金樱听到第二遍“咸菜子”时才反应过来“贤才子”变音后就成了“咸菜子”,扬着嘴角看向谷梁贤,显然是有着嘲笑之意。
“木材子这么说话不会让大家觉得你善妒吗?”
“善妒?才子之中有谁会跟某人一样的没水准,没涵养会善妒呢?嗯?咸菜子觉得是谁呢?”
金樱听得皱眉,怎么感觉他们不像是单纯的斗嘴?好歹她还坐在这里,说的话怎么会这么的刻薄,这好像不太符合他“百通神子”儒雅背景吧!
金樱盯着钟离沐子,若有所思。
谷梁贤愤愤的说:“木材人还没受宠就如此目中无人,自命清高,是不是太不把本才子放在眼里了?”
金樱见两人吵架也没她什么事,反正她在这里他们都敢这样吵,索性去拉拉一旁司马详顾的袖子,想要叫他和乐正彣一起偷溜。
没料到司马详顾却条件反射的就甩开金樱,金樱的手被甩到石桌边缘上,这声响引起所有人的注视,也全都惊讶的看向司马详顾,他的脖子旁霎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剑,弓箭手也瞬时全都对准了他。
金樱虽然不会痛,可是手砸在石桌上时还是吓了她一跳,现在手更是垂在一旁抬不起来,让不痛的她也感觉到受伤的有多严重。
谷梁贤和芸兴首先反应过来,一起叫道:“快传御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谷梁贤捧着金樱的手心疼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钟离沐子坐在一旁看着司马详顾顺从着侍卫被拖到一旁跪下,众人混乱的身影也隔绝不了他看见到司马详顾慌乱的目光。
金樱看着这混乱的一幕不免无语了,不耐烦的道:“都停下来。”
众人立即僵住,金樱又再次吩咐说:“退下去。”
等众人老实的退到亭外去,金樱才看到司马详顾被侍卫压着跪在亭子边上,金樱顿时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臣只是保护女皇的安危。”那侍卫依旧将刀驾到司马详顾的脖子上,低着头跟金樱平静的称述,有些不畏皇权,秉公处理的好侍卫模样。
只有金樱明白,这个侍卫不是服她管的,因为是太后一派的人,所以说话会这么的耿直。
“好了,本皇没事,你可以退下去了。”金樱沉着脸吩咐。
“遵命。”那人收了剑,弯腰退了开去。
“你起来吧,过来坐下。”金樱蹙着眉头略有生硬的说。本来她心情好好的,结果突然就被他搅得出了大问题。
金樱看着一脸焦急的催促着御医的谷梁贤,心里好受了些,微笑着按住他的手背,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到手腕处被撞得青紫一片,也磨破了一些皮,但主要还是内伤严重。
金樱意识到司马详顾还在跪着不动,她缓和了语气,好言说道:“我不怪你,起来吧!”
司马详顾还是没反应,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金樱耐心全无,道:“要我去扶你吗?”
司马详顾身体微颤了颤,却还是没有起身。
金樱不免生气了,气愤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请女皇责罚。”司马详顾决然的说,背挺得直直的。
司马详顾的侍从在亭外听得焦急万分,被金樱看见,金樱诧异,觉得必然是事出有因,语气缓和的问司马详顾道:“那也得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不知者无罪吗?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胡乱罚人,难道你想要我当昏君不成?”
金樱知道说这话后所有人的视线都射到了她的身上,而后又都顺着她的视线转移到司马详顾的身上,但司马详顾却埋头沉默着,亭子内外皆是静谧一片,估计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饶是金樱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爆脾气,此刻也实在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不愧是女尊国的男人,扭扭捏捏的比她这个女人还女人。
“司马详顾听罚,不到黄昏时刻不得起身。”金樱说。
“罪人遵旨。”司马详顾跪道。
这话说得几多哽咽,又不是她金樱故意欺负她,她什么时候露出坏意了?不都是为了他们好?这会儿他这种哽咽的声音又是从何而来?这国家的男人要是都这样,金樱肯定立马把自己的称谓改成“寡人”,然后孤独终生。
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理,金樱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并好心的征求道:“你们谁要去御书房坐坐?”
“臣夫要去。”谷梁贤想也不想的应下。
“谢金樱好意,可是我要回宫午休。”钟离沐子说话虽然带上了笑,可是对着金樱却有着满身的疏离。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金樱点点头嘱咐说。
钟离沐子更拽,手指头在桌子上敲着,也许要是有一把扇子,他估计更加拽的甩甩扇子然后加上给了金樱面子的点点头,
看向一直都异常安静的乐正彣,而他就更不用说了,出了这些事居然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坐着睡得摇摇欲坠,让金樱哭笑不得。
金樱问道:“彣才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