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未?呵呵,真是笑掉大牙,你个无才无德的咸菜也会取这个名字?”钟离沐子挠挠头,恍然大悟道:“估计是你进宫前你的老师替他取得吧!说你辞未学成。”(辞通词,古语。呃,情节需要,假意古语一下啦。)
辞未和吴埃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突然各坐一边吵起嘴来,还牵扯到自己,两人一起互相拍拍肩,鼓励一番,然后各自无奈归位,站在自己的主子后面,假意对其怒目而视。
谷梁贤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们各有所长,木材只看重自己,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六腑吗?有本事你把刚才吃的全都吐出来啊?”
钟离沐子一改潇洒作风,严肃道:“你可别这么说,我才没看清过咸菜子,咸菜子舞刀弄菜的一早上,只为了别人一时的欢愉,这份大公无私的心,容易吗?”
背着门坐的谷梁贤听得背脊梁骨都凉了,像是看怪物似地看着做作升级版的钟离沐子,刚想反“夸”,就听见身后的门被推开,回头一看,顿时明白钟离沐子为何突然“变态”了。
“天啦,请恕芸兴冒昧的问各位才子一句,这殿里发生了何事?”芸兴脚都踩不进殿,因为地上根本无落脚之处,全密布了汤水肉菜。
钟离沐子睁着眼说瞎话道:“刚才有一只老鼠,本夫叫吴埃和贤才子的辞未赶走它,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
“两位才子可有受伤?”芸兴鞠躬问道,以为只有两位才子在,而屏风后马上走出来一个司马详顾,芸兴瞥见,加道:“原来详才子也在,请恕芸兴眼拙。”
“芸宫主好。”司马详顾鞠躬的微笑回道。
“芸兴不敢,还请叫芸兴就好。”
“好。”司马详顾应下,他一直都对芸兴印象不错。
芸兴这才皱眉,转身苛责的问道:“欲化殿怎会有鼠蚁出现?你们是不要命了吗?就罚你们……”
“芸兴不必斥责她们,几位才子都不在意,不要因为我们几个就去罚这些奴婢侍从们了,况且蛇虫鼠蚁夏日正是繁多,偶尔也会有不小心错过的情况。”钟离沐子打断芸兴的话道,然后一边说着从殿里几个轻盈的弹跳就跳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话。
芸兴也看出了端倪,顺从的回道:“就依沐才子所言。”
“那你来是所谓何事?”难道又是女皇传召又还有事?钟离沐子暗暗不爽中,眉头轻皱。
谷梁贤因为钟离沐子,心情还算不错,也是几个习武之人的轻盈走跳跳了出殿,听芸兴说:“女皇今晚不与才子们一起用膳了,还请才子们自行随意。”
谷梁贤当即就疑惑道:“今日女皇怎么了?一反常态,忙忙碌碌的。”
“清晨忙着起床与才子们用膳,上午赶着去早朝,午时忙着赶与才子们一起用膳,然后批阅奏折。”芸兴带着私心把金樱说得默默无闻的为他们付出着,让他们了解到金樱的好。
钟离沐子略有所思,嘴上也是带上了微笑。
谷梁贤直接做作得“感动”道:“女皇真是为了我们煞费苦心,为了报答女皇,不如等本夫做好美味佳肴,送到御书房去给女皇可好?”
“恐怕不妥。”芸兴微微躬身说。
“为什么?”谷梁贤失望的问。
“女皇今日要前往太后那儿,一起用膳,共讨国事。”芸兴躬着的身往下低了低说。
谷梁贤语塞,笑笑豁达的说:“没关系,明日相约就好。”
芸兴的腰碗得更低了,回道:“明日女皇恐怕没有时间与各位才子用膳了。”
谷梁贤弱弱的问:“那后日?”
“芸兴不敢揣测,但芸兴要告诉各位才子的是,今后国事繁忙,女皇闲暇时间实在不定。”芸兴好心告之,好让几位才子不必多心。
钟离沐子在旁调侃道:“女皇国事繁忙,可本夫可是随时有空,贤才子不妨考虑做给本夫和其他两位才子享用?”
谷梁贤瞪钟离沐子一眼,不予理睬,回答芸兴说:“本夫岂敢为了一己之私耽误国家大事?替本夫向女皇问好便可。”
“芸兴一定带到。”芸兴点点头道。
“咸菜子很识大体啊!”钟离沐子假意对谷梁贤鞠了一躬,对谷梁贤几乎是刮目相看了,虽然前提是拜倒在了谷梁贤的厨裙之下。只是没有女皇一起用膳,他的美食就这么遥遥无期了。
“那本夫先回去了,各位请自便。”谷梁贤继续他的邪魅之风的走路。
“恭送贤才子。”女宫侍从们齐齐行礼,还有六个侍从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女宫们起身依依不舍的探望几眼。谷梁贤对于自己在无形之间就又勾引到了女宫几名也完全不自知。
钟离沐子见没玩的,自然也就回去找找书看了。
芸兴见殿里的司马详顾没出来,探头问:“详才子,不回去吗?”
司马详顾也想出来,只是他刚走了几步就险些滑倒,此刻有些尴尬的回道:“等他们打扫干净……”
女宫侍从们已经自觉的找来工具开始进殿打扫,芸兴交代说:“那芸兴就先行告退了。”
“芸兴请慢走。”司马详顾刚回答完就想起身后的乐正彣,叫回芸兴说:“彣才子在这里,芸兴不用费神通报了。”
“是。”芸兴应下,见也没什么事,就回到御书房去站守自己的岗位了。
李纳表情高深,高深到金樱以为他成了高僧,菜都上的是青菜豆腐,清水煮,素锅炒,卖相都极差,看得金樱一愣一愣的,经过中午那顿皇帝级待遇的饭,晚上突然转变成了和尚级待遇。
金樱暗叹,不是一派的人对待她金樱的差别,从一眼就分别了出来,,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一眼”上,真是当她金樱快死了所以大着胆子来对待了吧?不对,是大着胆子来虐待了吧!
金樱愣了就那么一小小会儿后,一把拉起李纳的手掌双手握紧,演得悲戚的说:“父后,本皇求你继续垂帘听政……虽然你拒绝了,现在本皇也开始懂得帮父后分担奏折国事了,可父后也不用感动得吃斋难道还要念佛吧!千万不要这样,不然本皇会很过意不去的。”
芸兴嘴角抽了抽,极力无语中。这么皮厚的话,也亏她们女皇说得出口。
李纳泰然处之,另一只手放到金樱握着他的手的手背上拍了拍,儒雅的语气回道:“今日是本后的父亲祭日,吃斋以表纪念之情,女皇不必过于担忧。”
金樱本来还在计较李纳居然故意揩她油,摸她小手,在听完他那么一番说辞后,礼貌的本能就脱口而出道:“对不起。”
抽回小手,金樱顿觉不对,问道:“以往似乎并未听说过父后有祭祀过父亲,难道是去年过世的?”
“嫁入皇室,只准为皇室宗亲祭祀,自家亲朋好友都不准大势祭拜,本后年年都是闭门静祭,皇儿又从何得知?”
“这个规定,第二次觉得变态。”金樱低声感叹。第一次是女皇死后大多人都要跟着陪葬。
“变态?”李纳看着金樱疑惑的重复道。
“怎么了?你不懂?堂堂金国太后会不知道一个形容词的意思?”金樱戏谑,她可不敢直接翻译这词。
“市井用词,本后怎会得知。”李纳回答得理所当然。
“哦,那意思是父后不知道,并且市井用词,父后也不想知道了吧?那继续用膳好了。”金樱摇摇头一顿惋惜,手上拿起银筷夹起一块白豆腐放进李纳的碗里。
李纳顺着夹起碗里的豆腐咬下一口,抬头瞥见吃得津津有味的金樱,按下心中对那词语的好奇,垂头无声的吃着饭,两人遵循着“食不言”这项失传已久的用餐礼仪。
瞥见金樱放了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李纳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金樱将头转了个方向,仅仅动着眼珠子去观察眼前三处的环境,想要看出些危险的端倪。
而李纳直至菜吃光了才放下筷子,一旁的侍从双手递上丝绸手帕,李纳接过擦了嘴后问:“皇儿今日还要饭后散步?”
金樱已经神游到整个宫殿四周去了,回头时还好听到了李纳问话的最后一个疑问词“散步”,不难联想前面的话,笑着摇摇头回答:“不用,有些事想与父后商量。”
“那主屋请吧!”李纳说。
“嗯。”金樱自然点头应允。
“你们留下收拾。”李纳起身后吩咐道。
李纳要求留下的是身边的男宫侍从们,跟随着走的全是归属金樱的女宫们,引起金樱的皱眉不解。
难道女宫早就被收买了?不会吧,金樱可记得这些是同等于死士一样的人,从小就被先皇灌输了誓死效命于金国,主子永远只有金家的女皇。
金樱的疑惑不显露于表,跟着李纳走到主屋,坐在李纳的左下边,离得不远不近,由女宫送上茶水。
“那日竹林中本皇请父后上朝,似乎无用,父后这几日为何还是不再早朝?”他偏偏挑在事情最多的时刻不来了,什么意思?他可一点都不像是会耽误国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