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传位与本皇就是让本皇继续做她所做,可是吴卿家却在本皇还没开始做时就说本皇会误了国之大事,吴卿家不把本皇看在眼里,难道连先皇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金樱这么说就是想吓一吓她们而已,她可是没太多意思的,不过她可不敢保证别人不认为没意思而已。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金樱却不让她再说话,抢话道:“吴卿家说的话完全是无用之词,难道吴卿家认为太后要垂帘一辈子?要本皇失信于先皇遗诏?难道你们作为大臣没有职责吗?只想着别人会与不会,没想过真正会做事的人都是做过事的人吗?”
没有人说话了,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金樱这时却突然转了个弯,轻声笑了起来,众人不解,忍不住偷偷抬头来望,只见一个小女孩靠在凤椅上面色灿烂,哪来的那份压迫感。众人见此更加不解了,连带着太后也愣着,不明所以,哪知等了许久,只隐隐听见一句“真好玩”,众人皆汗颜。
“众卿家不用如此拘谨,本皇刚才发怒是假,可是说的话却是认真的,顺便也再告诉你们一句,凤座始终是金色的。”金樱说完就严肃着脸起了身,也不再如往常对太后行礼告退,而是率先向大殿外走去,众女宫紧跟其后,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众人,汗流浃背。
金樱到大殿外时嘴角才扬起一抹邪笑,仰望着天空,她就是要闹得他们都开始心乱,认为她金樱喜怒无常,让她们个个都琢磨不透,这之后的事,就要容易的多了。
“芸兴,请才子们天黑尽的那一刻到御花园来。”金樱走着走着突然转身说道。
“遵命。”
金樱交代完又继续走着,感觉到芸兴偶尔的打量,她带着笑意说:“是不是想知道什么事?”
“芸兴不敢。”
“不敢?”金樱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挑着眉重复道。
也是,芸兴连主人的改了,还会有什么是不敢的?说她不敢,是挺可笑的。
“女皇恕罪。”芸兴忽然就跪了下去。
金樱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来人,听那人弯腰恭敬的说:“女皇万岁万万岁。”
“太后叫本皇吗?”金樱一点也不诧异的问。
“是。”那个男侍从恭敬的回道。
金樱先是回头亲手扶起了芸兴,对着芸兴柔和的笑着说:“其实本皇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做事总是能符合本皇的心意,也喜欢你这份聪慧,更喜欢你识时务的作风,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本皇不喜欢伤到你,你在本皇身边时常轻易的这么跪下去,让本皇心疼了,真是不该。”
金樱遇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着芸心笑,那张绝世的面容竟让芸兴莫名的心颤,她心里满是不安的弯下腰道:“芸兴谢女皇厚爱。”
“应该的。”金樱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扫着一旁偷偷打量这边的男侍从,意味深长的轻笑着。
金樱转身直接看着男侍从高傲的说:“带路。”
“是。”
金樱见到太后,假意弯了弯腰,说:“父后吉祥。”
主位上的男子其实不过二十七八岁,正规规矩矩的端坐在主位上,头饰简单,衣着白色孝服,却像是装饰了他,使得他没有一抹符合于奸诈小人的形象,也让人不忍去猜想坏的那方面。
太后在前夫子里是最年轻的,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家族背景雄厚,前女皇为了安抚他们,就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让他当上了皇后。结果刚瓦解了一点点他们的势力,自己倒是被弄得先归西了。不过金樱却不得不承认一个巨大的事实,那就是这人真是个美男,二十七八岁看起来像是少了七八岁似地。
“皇儿,坐下吧!”太后示意一旁的位置。
金樱听到那声“皇儿“,再一次恶心了一下,要是她有感觉的话,肯定是在起鸡皮疙瘩中,她真不能习惯被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叫“皇儿”。
金樱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喝了一口茶后意有所指的调侃道:“父后说什么事本皇都会尽量的答应,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实话,其实金樱是想跟太后玩玩深沉来着,可是她的才子们更为重要,所以她也不愿意浪费这时间在不必要的人的面前。
太后盯着金樱许久,确认她不似作假,就收回审视说道:“要是皇儿想要回皇权,为何不私下与本后交涉?本后自会交接与你,何必闹得今日众臣子皆惶恐的局面?”
“要不是今天在殿上本皇实在无聊极了,也不会说话,而每次父后上朝都是这样听她们废话浪费时间,还不如本皇来点痛快的,后来发火那是吴五柳说话不给本皇面子,不然本皇会无故发火?如果父后说的是皇权这个问题的话,本皇可实在难堪了,因为本皇还真认为现在乐得清闲,本皇前些日子因为病痛难过着,现在刚好,连四位才子的画像都没见到过。所以,父后就不要再提了,本皇也想安心休息休息。”金樱皱着眉很委屈的看着太后说。
金樱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无从辩驳,太后听到这一说,也反倒不好再提,更避开她在殿上说的那句“凤座始终是金色的”带来的震撼,装作若无其事的蹙眉叹息道:“就你这脾性,将来还怎么跟大臣们好好相处?”
金樱不以为意的说:“现在不是还有父后吗?将来的事就将来再说呗?”
太后看着装出孩子气的金樱,知道金樱是存心跟他斗上了,不过他却暗自松了口气,说:“没有现在,哪里来的将来?别这么任性。”
“知道了。”金樱随意的对太后说,微微仰头拉了拉衣领,仰头露出了脖颈。
金樱白皙的脖颈让无意瞥见的太后为之一怔,他忙移开视线,询问道:“病还是那样吗?”
金樱“嗯”了一声,她心底倒是暗笑了,刚才太后的眼神她可是看见了,处在这个位置,肯定很多双眼睛盯着,要他从二十七岁就必须禁欲,做个活和尚,真是不得不让人同情,太后听后皱了皱眉,转回头看着金樱问:“梁御医没用吗?”
“梁御医很好。”金樱随意的应对着。
太后难得关心的说:“要不广招天下名士?再看看你那病?”
金樱瞥了瞥四周的人,不明白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个干什么,皱着眉回道:“本皇身体健康,主御医很好,不需要再加其他御医,人多嘴杂不是吗?“
金樱最后一句话是盯着太后深意的慢调着说的,太后听后低头带上了笑意的说:“好,听你的。”这笑证明了他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证明他有她的把柄在手。
金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不过也不忙自责,作势挽回的说:“太后听说过蛇吗?”
见太后嘴边的笑已经微僵,金樱自顾自的说:“蛇它浑身冰冷,体积虽小,可是不论主动还是被动的攻击,它都能一击毒死更为强悍庞大的动物。”
见太后的脸色已经转变,站起身的金樱又恢复了进来时的不驯样,而这次更只是微微点头,面上还带着轻笑的说:“本皇自行告退。”也不等太后发话,转身便走。
那太后看到金樱嘴边的笑,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这时一个男侍从走上前,样子亦然就是给金樱传话带路的那位侍从,他在太后的耳边嘀咕着,太后听后闭上眼咬着牙,却没想到越是这样越会想起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的嘲笑,原本压制住的所有的气顿时汇集到了脑顶,反手挥开了桌上的一壶热茶,在屋里响着清脆的破声,一旁的几个侍从顿时跪在地上惶恐不已,只听太后吩咐道:“女皇倒是提醒了咱们,再派人盯紧芸兴。”
而金樱当初就是要他对他的人不放心,既然怀疑,有了破漏自然轻易可攻。
“主子,这是一个机会,得好好准备准备。”一个穿着深紫色男宫服的男子埋下头搓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起来似乎很紧张。“要穿什么衣服?”穿紫色宫服的男子终于想起了正主,抬头去看,不过一看就受惊不小,连连后退,瞪大了眼做不可思议状。
“本夫早有准备,就等着这一天了,哈哈哈哈!”
说话的男子穿着大红色的华美服饰,衣服滑至胸肌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健硕的胸脯,夸张的笑着,把一张绝世美颜弄出了一副——风sao样儿。
那紫衣男子抽了抽嘴角,摸出衣袖中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又将丝巾塞回衣袖中,上前咬牙说道:“主子,气质,气质。”
红衣男子把衣服给搂上了肩,看似恢复了正常的说:“咳咳,差点忘了。”
可是当他走路时就泄露了他的不正常,那比女子还扭得厉害的腰肢,把一旁的紫衣男子郁闷的濒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