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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435.日“省会议中心”

会议主席台上方悬挂醒目的横幅标语,上面写着“黄河金岸项目建设大会战动员会”。

台下座无虚席。

“特写”桥头镇书记王启福和副镇长马剑波在台下紧挨就座。

省政府领导甲指出:“打造黄河金岸、建设沿黄城市带(群)的总体思路是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坚持‘一张蓝图管到底’‘沿黄城市一盘棋’,加快实现六个一体化。一张蓝图管到底,就是要以打造黄河金岸为目标,突出新特色、塑造新形象。沿黄城市一盘棋,就是各部门、沿黄十个城市要牢固树立一盘棋思想,心想一家,劲使一处,形成沿黄城市同步协调发展的整体合力。实现六个一体化,就是要通过同城化发展,实现沿黄城市规划编制、基础设施、产业发展、区域市场、生态建设和市政服务‘六个一体化’,以‘黄河金岸’带动全省跨越发展。现制定了当前要重点突出的六条功能线建设,要把省内黄河堤防线打造成:生命保障线、便民交通线、产业经济线、特色城市线、生态景观线、黄河文化展示线。”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第一,建设沿黄城市带(群)、打造黄河金岸,是提升城市化层次和水平的必然选择。第二,建设沿黄城市带(群)、打造黄河金岸,是推进跨越式发展的必然选择。发展区域经济,必须依靠较为完善的主导产业体系及大城市群的支撑。我省沿黄城市带(群)尚处于发展‘萌芽’阶段,但已显示出巨大潜力。第三,建设沿黄城市带(群)、打造黄河金岸,是实现统筹协调的必然选择。发展城市群,推进城市现代化、城乡一体化,能够实现产业的大集聚、设施的大完善、城镇的大发展和人口的大聚集。”

“特写”马剑波在记录本上记录领导讲话。

台下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436.日“桥头镇机关会议室”

王书记向全镇党政领导传达列席省政府黄河金岸建设战略动员大会的精神。

“首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桥头镇的经济发展报告和重点项目工程建设报告被市委、市政府批准通过了,省政府领导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支持。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特大喜事。”王书记说到这里,参会人员热烈鼓掌。

“这次省上主要会议精神是,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快西部大开发的步伐。我省要依托黄河堤防(黄河金岸)线产生黄金效应,建立黄河城市带(群),打造黄河经济文化多元化、城乡一体化、城市现代化、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大体系、大布局。”王书记说到这里,参会者又一次鼓掌。

副镇长马剑波补充道:“这个形势对我们镇的发展非常有利,我们的新镇、新农村建设和一批工业、旅游项目的获批,为我们今后跨越式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政策基础和有力的导向保证。借此东风我们镇可以抓紧筹备桥头镇黄河国际公园和黄河特色旅游项目推介会,从现在起发布招商意向公告,邀请有关海内外意向大商户共同洽谈筹备。”

“说得好,说得好!”参会的人均产生共鸣,鼓掌称赞。

王书记:“马副镇长刚才说的很重要,推介会可以下手准备,由马剑波总负责,赵副镇长积极配合进行。”

马剑波:“我建议推介会的时间就定在我们的特色旅游开业和硒砂瓜开园时进行,时间可以安排一周,主要考虑外商的因素。近期我们也要把文化广场的活动搞起来,以加强和配合推介会的气氛。”

王书记:“大家也谈谈意见。”

田金涛代表果子寨张书记说道:“今天我代表张书记参加镇上这个会议,我感到马副镇长的意见非常到位,我同意。在这个形势下,这个时间举办一周黄河金岸经济开发项目推介会、推介周很有必要,意义十分重大,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寨的特色旅游山庄已基本建成,满地硒砂瓜也即将成熟。果林翠绿,苹果、葡萄、大红枣挂满枝头,一片世外桃源景象。届时,我们果子寨可以为咱们镇推介会无偿奉献旅游资源和大西瓜。”

“哈哈哈——哈哈哈!”田金涛的慷慨发言赢得大家一片欢笑和掌声。

王书记和马剑波也跟随大家笑起来。

赵书坐在马剑波对面,用眼珠子瞪了一下马剑波,苦笑了一下。

田小漫听着她哥哥的发言,一声不吭,用手记录着什么。

……

437.中午“田金涛家”

午饭时分,田金涛、小漫、妈妈和何丽几个人一起吃饭。

田金涛:“何丽,今天参加了镇上的会议,王书记和马剑波副镇长传达了省上黄河金岸建设动员大会的精神,最近,我们镇要搞一周桥头镇黄河金岸建设项目推介会,届时有一部分海外商户参加,你是学习外语和信息专业的,这次有了用武之地。”

何丽:“是吗,那我要赶快回镇上上班,到自己的宿舍去住。”小漫:“我可以给马剑波建议,你就住在家里,我们每天一起去上班,也不影响工作。”

何丽:“我也离不开你们呀,可是我总不能长时间住在家里啊,多麻烦大娘、你和金涛哥哥啊。”

“不麻烦,以后你就帮果子寨工作,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眼下老外来谈项目,你当翻译一定很棒。”田金涛在一旁说道。

“那没问题的,金涛哥,做什么工作都行,我保证做好,让你放心和满意。镇上给我安排了宿舍,我还得回去住,谢谢这段时间家里人关心照顾我,我会常来看大娘的。”何丽有些舍不得地说道。

金涛妈:“你以后常回来,这就是你的家,我们都舍不得你。”

“妈,她今天还不走,先不要说这些,走时我们做些好菜,把马剑波和曾伟也请来坐坐,开个家庭欢送会。”田金涛赶紧说道。

田小漫:“我哥说得对,等何丽走时好好坐坐,我给咱们采购东西,何丽先安心住好,不要急着走。”

何丽看了看田金涛的脸色,没有说什么,脸上挂着甜蜜,微笑地点点头。

438.日“刘奶奶家”

田金涛把煤气罐给刘奶奶换好后,又帮忙把一个旧纱窗拆换好,坐下陪刘奶奶说话。

刘奶奶:“金涛啊,浪花不在,我全凭你照应着。你看浪花这孩子这花房开得好好的,非要出哪门子国,也不知怎样了?那么远,你们联系着没有呀,听说外国可开放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早知走之前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田金涛:“奶奶,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养好身体重要。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到医院检查检查。”

刘奶奶:“不用了,这就是老了,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天呀,唉。我就盼着浪花早点回来和你成了亲,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正说着金涛手机短信声响了,是何丽的短信:“金涛哥,有空吗?有工作的事向你汇报。”

金涛回信:“在你宿舍等我,马上到。”

刘奶奶:“谁的信息呀,是不是浪花要回来了,快给我说说。”

田金涛停顿了一下说:“不是浪花的,是曾伟汇报工作呢。”

说完他脸红了一下,和刘奶奶告别,急着出了门。

439.日“何丽宿舍”

何丽刚洗完头发,湿漉漉地随意披在肩上,在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看这几天挨村调查的统计结果。

“咚咚咚!”响起几声敲门声。

何丽:“请进!”

田金涛推门进来。

何丽:“是金涛哥,这么快就来了,快请坐。”

金涛支吾道:“噢,我正在附近看黄河岸边发生的变化。”

何丽:“是吗?那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金涛:“行,对了,你发信息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边说边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何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声说道:

“金涛哥,小漫姐最近带我和曾伟到各队走访查看各种信息和产业结构分布情况,回来后我作了详细统计,并输入了电脑,为我们镇举办的推介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请你给把把关,看符不符合工作要求。”

金涛起身站到何丽身后一起看电脑数据。一股淡淡的体香从何丽身上散发出来,金涛不由得心跳加速,忙站直身子说:

“小何,这些数据一下也看不完,不然你发到咱们工作邮箱我慢慢看,现在叫上曾伟一起到黄河岸边去看看引水灌溉、果园的生长情况和我们硒砂瓜。”

何丽:“曾伟去了镇上哈娟家,帮她家搞什么果树嫁接呢。而且哈娟全家都把曾伟当座上宾,专门腾出一间房子让他搞试验。”

金涛:“嗯,哈娟家我知道,她家是咱镇上的果树大户,前几年才把上百亩果园承包了,这两年政府出台了许多惠民政策,特别提出要打造黄河金岸,推动黄河经济文化发展,鼓励有实力的个体开发旅游资源,启动引黄灌溉项目,确实见效了。今年开春,许多城里人专门开车来这里度假,哈娟家就盖了二十几间标间作为休闲度假用。他家还被评为旅游示范模范家庭。”

何丽:“别看曾伟不吭声,其实很有思想和才华,特别是在果树嫁接和病虫害的防治上有独到的见解。”她边说边起身往外走,金涛跟出来两人并肩向黄河岸边走去……

440.夜“桥头镇文化广场”

新搭建的演出舞台背景,用喷绘制作的黄河金岸风景画面,气势磅礴,色彩绚丽。舞台下人头攒动。

王书记、马剑波、田金涛、赵书和果子寨张书记等人齐聚一堂,准备为桥头镇第一个文化广场开幕剪彩。

王书记:“剑波、金涛,今天是咱们文化广场首次开幕,这件事意义重大,要认真组织,带头参与,这才符合政府打造黄河金岸,建设文化型新农村的主题。”

王书记:“赵副镇长你有什么好的想法给大家说说。”

赵书:“书记啊,最近我忙着筹划建别墅型新农村的事项,尤其资金到位情况我得抓紧,文化广场的事由剑波主抓的,是不是呀剑波。”说罢,忙给王书记点上一支烟。

剑波:“书记,是这样的,这件事从头到尾是由新来的实习生何丽一手策划、组织安排的,她很有才华,待会整台晚会由她主持,您给多提提意见,今后咱们镇招公务员就招这样的才行。”

王书记:“嗯,待会好好看看再说。”

441.夜“养羊大户黑胖子家”

黑胖子在院子里逗狗玩,黑四蹲在一旁说道:“赵哥今天怕是打不成麻将了。”

黑胖子:“为啥?”

黑四:“听说镇上今天文化广场要开幕,建东、永发都去看热闹了。我还听说咱镇成立了联防队,专查赌博和乱搞迷信活动的。被抓住要没收所有赌资,我看咱们以后别打了吧。”

黑胖子:“看你那样,就你这胆量,还想发横财,做梦去吧。”

442.夜“文化广场”

温和的夜晚,星星挂满天空。

桥头镇文化广场周围灯火通明。

何丽身着黑长裙亭亭玉立,在台上报幕。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父老乡亲,大家晚上好!”

台下出现一片掌声。

“今天是咱们桥头镇文化广场首次演出,欢迎大家踊跃参加,现在有请我们桥头镇党委书记兼镇长王启福为晚会剪彩。”

台下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王书记上台剪彩并讲话……

何丽:“下面请赵副镇长发表贺词。”半天不见赵书上台,何丽随机应变说:“很遗憾,赵副镇长刚接到紧急通知到城里开会去了。”

何丽:“下面请马副镇长和田小漫同志表演《夫妻双双把家还》,大家欢迎。”

田小漫:“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马剑波:“绿水青山带笑颜……”

一曲终了,台下一片掌声。

何丽:“下面请田金涛和我演唱《糊涂的爱》。”

王书记:“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一片掌声夹杂着笑声,随即安静下来。

田金涛:“爱有几分能说清楚……”

何丽:“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田金涛:“情有几分是温存,”

何丽:“还有几分是涩涩的酸楚……”

缠绵的歌声在黄河岸边激荡,预示着农村文化体制改革迈向新的一步。

443.夜“黄河边林荫道”

马剑波拉着田小漫的手漫步在林荫道上。

小漫:“剑波哥你看这月色多美呀!如果人生像这月色一样宁静、美好,没有争吵和烦恼多好啊!”

剑波抬头看看月色又低头看看小漫,动情地说:“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克服回汉风俗差异,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小漫:“我已经下决心了,将来如果和你结婚,就入你们伊斯兰教,不仅饮食上尊重你,信仰上也向你靠拢。我们全家现在都只吃清真饭,以后我还要学着上寺念经,在这方面你多教教我嘛。”

剑波用爱恋的眼光凝视着小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咱回汉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提倡回汉结合,不仅有利于民族团结,而且生育的下一代也聪明哟。”

小漫:“真坏,谁说要和你生孩子了。”边说边在剑波身上打了几下。剑波一把搂过小漫,捧着她的脸,深情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心也真,我的爱也深,

月亮代表我的心……”

444.夜“桥头镇西餐厅”

田金涛边吃蛋炒饭边说:“何丽,这次政府派你和曾伟来桥头镇实习,也是千挑万选才定下的。你们身上有现代创新意识,思维更活跃,眼界更宽广,听说你在大学就入了党,不简单呀。”

何丽:“是呀,金涛哥,我的压力很大,虽说是重点林学院校毕业生,但缺乏基层实践经验。这次实习,主要是建立健全桥头镇的人员信息档案,为以后建立黄河金岸新农村打下良好基础。”

田金涛:“别着急,慢慢来,明天我让小漫带你到处走走,先熟悉熟悉环境,乡镇工作就是比较烦琐,服务对象整体文化素质偏低也是个大问题。”

何丽:“你说的这种现象这两天我也发现了,尤其是晚饭后,男女老少赌博现象比较严重。我想了一下,您看是不是成立个文化广场,每月按村出节目,题材不限,每次演出后参加评选,获奖村、人适当给点小奖品,获奖村队干部和年终考评挂钩,这样既调动了群众的积极性,又间接遏制了赌博风。”

田金涛用惊诧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何丽,在他眼里,初出茅庐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有如此清晰、到位的工作思路和创新的意识,实在出人意料。他用赞扬的口气说:“好好干,今后镇上招聘公务员,首先考虑像你这样有基层工作实践经验,思维活跃、有创新意识的复合型人才。”

何丽神采飞扬地举起高脚杯,把红酒一饮而尽。“太感谢您对我工作的认可和支持,我一定加倍努力,好好工作。”

金涛慢慢拿起自己的红酒看着何丽,眼前浮现出浪花的身影,然后一饮而尽。

“闪回”

金涛和浪花在餐厅一起吃饭说话。

……

“闪回止”

445.日“田金涛家”

金涛和小漫边吃早餐边说话。

金涛:“小漫,今天把手头工作处理一下,带何丽和曾伟到我们果子寨走走,给老乡们介绍介绍,好让他们尽快开展工作。”

小漫:“咦,赵书不是让何丽配合他工作吗?怎么又让我领着转呢。”

金涛脸微微红了一下说:“何丽是学商务英语的,曾伟是学园林畜牧的,在这,都是紧缺人才。特别是何丽,工作很有思路,好好带带,以后就让她配合你先把文化站办好。我们果品贸易方面让她多参与,有许多外围谈判需要她出面翻译。”

小漫:“何丽刚来不久,哥怎么对她这么关心,别是浪花姐不在,你见异思迁了吧?”

金涛:“别胡说,哥只是为了工作。”

田小漫嘴一撇,用眼睛翻了翻自己的哥哥田金涛。

446.夜“桥头镇西餐厅”

田金涛坐在靠窗的沙发里,局促不安地搓着双手,优雅的钢琴曲从隔断上方的音箱传出,粉色的落地窗纱在海蓝色灯光映衬下折射出一层浪漫的光环。他有些后悔答应何丽的要求来这里谈工作。正胡思乱想着,看见何丽迈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落座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何丽身穿白色连衣裙,脚蹬一双银色中跟鞋,平时的马尾此时换成了披肩长发,脸上化了淡妆,清纯中透出些妩媚。何丽用轻柔的语气含羞地说:

“金涛哥恕我冒昧,斗胆今天单独约你来这里谈工作,你不会介意吧!”

田金涛:“不会,不会,你这是让我接受新鲜事物,让我懂得除了工作还有生活嘛。”说完两人同时笑起来。

金涛刚才不安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

447.夜“钱金多办公室”

钱金多从办公室卧室套间出来后走到外间老板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看看手上戴的劳力士金表,时针指向八点。他计算着此时正是美国的白天。想着浪花已去美国近一个月了,虽说时常QQ网聊,但毕竟不能面对面交流,难免有些遗憾,所以今天准备告诉浪花,近期有笔对外业务,需要去美国谈,顺便看看浪花。想到这,在电脑屏幕上打出字幕:

“浪花还好吗?近期想去美国看你,方便吗?”

浪花回信:“好啊,确定时间后请告知,到时见。”

钱金多回话:“那好,我期待着与你尽快见面。”

浪花回信:“我也是。”发来一张笑脸图后下线。

钱金多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心想,一百万资助学费就换来这几句话,到底是上过大学有见识的女人,不一般。

……

448.夜“机场内”

钱金多身着品牌牛仔裤、暗花真丝衬衣、银色领带,手提高档密码箱,一派风流倜傥大老板的样子进入机场大厅内。

钱金多边看表边发信息:“浪花,三小时后洛杉矶见。很想你,I LOVE YOU!”

浪花回信:“钱总,洛杉矶见。”

……

449.日“证劵交易所内”

大厅里密密麻麻的男女围着电脑操作着股票。

副镇长赵书急急忙忙地走进门上牌子上写有“大客户”字样的房间内坐在电脑机前专心玩起他的股票。

他用非常熟练的手指不停地嗒嗒嗒地敲打着身前的电脑键盘。

当看到眼前股票分时红线走势图九十度上拉时,他不禁激动地跳起来,拿出香烟往嘴里一边塞一边哼起小曲……

突然间他又看到股票分时走势图九十度下跌时,他气愤地把键盘使劲地敲打一下说道:“黑庄,王八蛋!”他把没有抽完的香烟用劲磨灭扔在一旁去。

一声手机铃响,他看看来电显示“黑胖子”三个字。

“喂,黑胖子有事吗,你要用钱?再过两天吧,我正给你想办法呢,怕我死了或者欠账是吗?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还你的钱,就等几天吧啊!再见!”赵书心情急躁地接听着电话说道。

说话的工夫他的股票已由红盘九十度下垂到绿盘,赵书站起身来不安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450.日“马剑波办公室”

马剑波一边翻看自己桌前的资料,一边给田小漫打电话:

“小漫你上来一趟,就现在。”

田小漫走进马剑波办公室坐下后,马剑波说道:“我们镇的开发项目推介会,准备工作任务艰巨,我忙不过来,还得你和何丽协助完成。最近你好好带带何丽,有些资料准备和外务联系工作可以锻炼何丽,让她多参与筹划。你要帮我草拟一个安排计划,好好地构思一下。”

田小漫:“这个担子太重了,要不是心疼你,我才不干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看人家赵副镇长,每到关键时刻就请假,不见人影,工资一分不少,想想我们真傻。”

马剑波:“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能和赵副镇长比呀,人家再说也是老资格了,比我们大十几岁,没有功劳有苦劳嘛!多干点累不死人。”

田小漫故意用眼翻翻马剑波说道:“就你想得开、大度,真拿你没办法。听你的呗,有啥办法!”

马剑波望着小漫笑嘻嘻地小声说道:“好好帮我一把,等推介会过后,带你去我们家见爸妈和我妹妹妮娜。”

“你想得美,我还没同意呢,谁答应跟你回去了。”田小漫故意地说道。

“唉,说实话,上次要不是来了一场暴风雨,全家人早就见上你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在哪里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让他们见见,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一定要拉你回去。”马剑波用坚定的口气说道。

田小漫咧咧嘴,低头不语,似乎同意马剑波说的话。

451.日“茶楼内”

远看,一间暗淡的包间里坐着两个男人,神情焦躁,正在谈着什么……

近看,副镇长赵书给一位诡秘的年轻男人诉说着急待解决的事情。

赵书:“小兄弟,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有件急事请你帮帮,不瞒你说,我借钱炒股票,没想到股市这个样,天天跳水,亏得血本无归,别人缠着要账,我都快疯了,你想办法给借些,多多益善,至少得给弄两万吧。”

年轻人:“赵哥,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平时‘日鬼捣棒槌’地弄两个不是玩牌就是花到女人身上了。大敌当前,也是门可罗雀,生意艰难,正想着吃奶的法子搞钱呢。”

赵书:“还是有句话说得对,‘说到钱——便无缘’。看看,我现在是像整个身子掉进了屎坑里,没人救不是被臭死就会被淹死,就是想到你日鬼劲大,一定会有办法才跟你张口,你总不能活生生地看着我这样死掉。我还想着往上爬啊,前途光明,但道路太他妈的艰难了,只要我迈过眼前这些沟沟坎坎,我一定会平步青云,那时你想想,我会亏待你吗?”

年轻人愣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说:“我的赵哥,你是领导,你叫我死,我不得不死,看你这样窘迫而急切,我只好试试,也从别人那儿借,万一借不上,也得想邪招弄,先帮你渡难关,不过你以后升了官,可别忘了让我发财哟!”

赵书:“我顾不了那么多,不管采取什么法,我现在只认钱,只有钱能救我,搞到后立马和我联系,记住!”

年轻人:“哎,好久也没见我的‘马子’了,就是因为缺钱嘛!”说完后他自己摇摇头。

赵书:“先不要去想你的小女人,我的事要紧,说不好听的,只要我好了,什么样的臭女人没有?我们就说到这里,按我说的快去做。”

452.日“马剑波办公室”

马剑波一个人在屋内来回走动着,看上去是有什么事要办,片刻间他拿起电话就打:

“是田金涛吗?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你们原果子寨的老革命、老支书郭占元老人家,听说他住进楼房了,请你带带路,你顺便准备些水果等,我们一会儿就去,没问题吧?”

453.日“汽车修理部门前”

田金涛接完副镇长马剑波的电话,急急忙忙地收拾好摩托车,向老板付款后,骑着摩托车一溜烟朝着繁华街道驶去。

他走进一家超市左顾右盼,在热闹的人群中,认真打问着水果,眼睛不时地寻找着香烟的位置。

454.日“一居民楼前”

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抽着香烟,左右窥视,神色诡谲。他躲过一旁玩耍的小孩,随后走进楼洞,拾级徐上。

他走到最高一层住户门前,对门小声敲敲,没有动静后,灵机一动朝楼下走去。

在楼下他站在一住户门前,紧张地思索……

他把嘴里的香烟捏灭,摁动门铃。

455.日“小轿车内”

一辆小车内,副镇长马剑波和田金涛正说着话,汽车在公路上穿过街巷急速行驶。

车子到一小区院内停稳后,田金涛提着水果香烟跟在马剑波身后走着,一不小心被几个玩耍的小孩撞翻水果。

“叔叔对不起,给你们捡起来!”小孩子尴尬的语气使周围一时静了下来。

“你们这些小上帝天真烂漫,没有错,是我反应迟钝,没来得及躲过你们。”田金涛小心地将水果一一装好。

456.日“居民楼室内”

室内,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对着录音机学习外语,听到叮咚的门铃声,连忙起身走到房门前。

她打开房门,望着站在保险门外的青年人问:“叔叔你找谁?”

“嗳,小姑娘,”年轻人满脸堆笑,“我有事找楼上朋友他不在家,我想借你的笔和纸给他留张字条,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进,叔叔。”女孩微笑着打开保险门。

男青年走进房内,眼睛滴溜溜环视着……

“叔叔,请写吧!”女孩拿过纸和笔,放在桌上。

青年人:“谢谢!……怎么,你正在写作业?”

女孩:“我正在学外语,叔叔。”

“嗯,好……”男青年说着,坐在桌前,拿起笔,可并不写,“小姑娘,你家大人呢,就你一人在家?”

女孩手捧一杯水:“是,我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就我一人在家——叔叔,请喝水!”

男青年直盯着女孩,脸上突然变得狰狞可怕……

女孩见此,吓得“啊”的一声……

男青年一把夺过水杯,往桌上一放,又一下捂住女孩的嘴:“别喊,再喊捏死你!说,钱放在哪里?快说……”随后,把女孩推在椅子上。

457.日“老革命郭占元家”

马剑波和田金涛坐在椅子上,面对面地正给老革命、老支书郭占元老人通报着桥头镇将对外招商引资,筹备召开开发项目推介会之事。

马剑波:“老人家,今天我和金涛来一是看看您老人家,二是有大事需要给您通报和请教,并邀请您出席会议活动。”

“我们镇最近要举行一次大型隆重的项目推介会,主要内容是利用我们的环境资源优势大力开发新村镇建设和文化生态旅游、交通运输、商贸以及林果加工销售等项目。”

老革命:“好啊!现在有好的政策、好的人、好的条件,只要心齐卖力就能搞上去。你们有知识、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啊!”

458.日“居民楼内”

女孩直直地坐着,惊恐地连连摇着头:“不,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哼!”“那就坐在这里写作业,不许出声,要喊就用领带勒死你。”

男青年顾不了许多,转身走到立柜前拉开柜门,在里面翻找着……

女孩惊悸地望着这一切,呆了……

楼下的小孩玩乐声,让小女孩灵机一动,无意间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和笔,她望了望正在忙乱翻找的男人,迅速拿起笔写着什么……

男人正翻个不停,忽然警觉到什么,猛一回头,见女孩写字,得意地发出一阵奸笑:“对,对!就这样……好好学习……”随后更加投入地寻找着。

女孩写完后思索一下,低头解开一根鞋带,掏出门上钥匙,机灵地用鞋带系上其中一把钥匙……

她盯着那个偷东西的男人,轻悄悄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把纸条和钥匙扔到窗外去……

459.日“老革命郭占元家”

田金涛:“这次的推介会,您作为我们果子寨的老领导、老革命,上级组织没忘记您老人家,到时您一定要参加活动,也给我们的活动增喜添彩……”

马剑波、田金涛起身要走,老支书蹒跚地走到门口和他们挥手道别。

460.日“居民楼楼下”

“慢镜头”一根鞋带和一把钥匙从空中落下……

几个小男孩正在热火朝天地踢球,见到楼上飞下的钥匙,蜂拥上前……

男孩甲捡起,打开纸条。

男孩乙急忙问:“什么东西,还系着鞋带?”

男孩丙:“纸条、鞋带、钥匙,快看看!”

马剑波和田金涛离开老支书家从楼道出来朝几个男孩走近……

“叔叔,你们看看,这是刚从楼上扔下来的钥匙。”男孩甲急切地说道。

田金涛动作敏捷地抢过纸条一看:“镇长,不好,楼上有意外!”

说时迟,那时快,当过侦察兵的田金涛一步两个台阶早已冲到前头,往楼上跑去……

副镇长马剑波稍加思索后,也朝楼上走去。

几个男孩欲想跟到楼上,被马剑波挡住,只好抬头望着楼上的玻璃窗。

461.日“居民楼室内”

“你打开窗子干什么……他妈的是想喊人,给我关上,过来站在我跟前,不许乱动。”男青年恶狠狠地讲,手不停地继续翻找。

“哈、哈、哈,看看!这是什么?”他找出一摞人民币,足有几千元,急促地装进自己口袋里。

“放下,那是我妈妈买洗衣机的钱,你不能拿!”小姑娘的泪水已经充满眼眶。

462.日“楼道门外”

田金涛轻而敏捷地打开钢门进屋:

“姑娘,别害怕,说说是怎么回事?”

“哦,同志,是这样……”还没等小姑娘说话,男青年抢着解说。

小姑娘跑到田金涛身边:“他,偷了我们家的钱。”

男青年知道情况不妙撒腿就想跑,被田金涛一把抓住:“老实点,坐下,别动。”

马剑波从门外进来,田金涛报告发生了入门盗窃事件,需要告知派出所。

“马上让派出所来人。”马剑波让田金涛告知派出所。

463.日“公路上”

一辆警车急速赶路,朝着居民住宅方向驶去……

464.日“楼道门外”

两位警察正在敲门,田金涛从里面打开门。

“推进”警察入室后给马剑波敬个军礼,然后马剑波跟随警察到另一间室内交代着什么,警察连连点头。

“这个男青年就交给你们了,到时情况跟我通报一下。”说完马剑波和田金涛向小姑娘打招呼后离开现场。

465.日“居民楼室内”

公安民警掏出手铐走近男青年。

“特写”一双手腕被明晃晃的铐子咔嚓一声扣上……

466.日“副镇长赵书办公室”

赵副镇长在自己办公室里不安地走来走去,突然掏出手机,正要拨打,看了眼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装起自己的手机,用固定电话拨打起来……

“喂!”他拿起电话就喊。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话筒里的声音让他恼羞成怒,“王八蛋,用他时就掉链子。”他狠劲地放下话筒,两手收在胸前不停地搓揉着,来回转圈子……

467.日“公路上警车内”

一辆白色警车沿着公路向前行驶着。

车内,戴着手铐的男青年正在回忆起昨天在茶楼里,赵副镇长给自己交代借钱的事情,他是为赵书副镇长筹钱才铤而走险,不惜犯罪盗窃。嗔恚之心随即而生,他把一切怨恨归结到赵书身上,低头沉思,眉头紧锁……

468.日“派出所审讯室”

两名警察正在审讯着男青年。

男青年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民警甲询问着,民警乙做着笔录。

“说,叫什么名字?”

“胡扑!”

“年龄?”

“三十一岁!”

“住什么地方?”

“租住桥头镇。富水花园!”

……

469.日“桥头镇机关大院”

马剑波乘坐的小车驶入大院后,田金涛紧跟其后快速进入楼道。

两人到办公室,田金涛欲给马剑波倒水喝,马剑波快了一步倒好水。刚坐下,马副镇长的手机响起来。

“哦,是,是我,马剑波。什么?盗窃案和赵副镇长有牵连,要弄清楚,防止搞错。知道了,依法行事。”接完电话后,沉思了一会说了两个字:“蹊跷!”

田金涛在一旁好像听见了电话里说的是赵书,他一声不吭,眼睛看看马剑波,两人面面相觑。

“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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