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绮……”几道身影闪电般齐齐的奔向赛台。而作为这次对决赛的获胜方青丘山主,依然卧在青藤木椅上一动不动,只是那琉璃般的眸子里流露出几许欣慰,谁也没瞧见。凤凰一族的三昧真火,凤绮,你终于迈出涅槃后的第一步了。
“血止不住,怎么办?”那雪叱剑造成的伤口正一刻不停的流着鲜红的血,染在那已经不省人事的素衣男子身畔,生出了一丛妖冶血腥的花。
“再这般流下去,不会痛死也会血尽而亡的!”葡萄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大滩血迹,忧心不已,那刺鼻的浓烈血腥味,刺激得她胸口窒闷作呕。
“这便是雪叱剑的邪气所在,我亦无能无力啊!”上好的金创药、止血生肌膏,内服外用都试了,还是不见一点效果,五洞主无奈的长长一声叹息,此时他是束手无策了。
“东方空桑之山有仙医希麟隐居,想必若是仙医的话,一定有办法救凤绮的”长着尖耳朵的兔妖在一旁出主意,他曾听闻空桑深处的希麟仙医擅岐黄,更有起死回生、朽骨生肌之仙术。
二洞主皱着眉摇头,“东方空桑与我青丘相距甚远,便是招摇之山的狌狌山主,恐怕最快也要十日的行程,来不及的!”
“这可如何是好?”葡萄焦急的抓着脑袋,若是让碧梧知道了四洞主的现状,怕不会伤心得断了肠。
“我去请教山主,山主见多识广,一定会有法子的”二洞主拭了拭眼角的泪渍,连忙转身就要出去。
“没用的灌灌姐!”葡萄叫住了二洞主,“他若是愿意帮忙,四洞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葡萄的眼眶红得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突然明白了碧梧当年绝望的怨念,纵使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自己用生命去守护的挚爱,却被旁者视其生命如草芥,随意的无视、忽略,怎会叫碧梧承受得了,所以此刻,在葡萄的心里,对山主是怨愤的,那怨愤便随着奄奄一息的四洞主越流越多的血而积聚得越发的深。
二洞主正要迈出去的脚步一顿,面色暗淡了下来,是啊!山主若是有心相助,早在凤绮挨那一剑时便出手了,又何必待到此刻,二洞主心里明白,山主若是不愿意一件事,无论谁、无论如何哀求也是没用的。
“难道我们便要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凤绮兄长血尽而枯吗?”五洞主捏紧了拳,眼眶亦是通红。雪叱剑,雪叱剑,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它的剑气吗?血……“箕尾之山会不会有解救的办法?我去去就回!”
二洞主一手拦住,“就算有,箕尾启渊也必定不会告诉我们的!凤绮杀了启桓,他此刻必定怨恨在心,怕是巴不得凤绮早早死了为他的表妹婿陪葬!”
“你们别急,我来问问有求必应!”葡萄似突然想起了几日前某只塞给她的那本仙术,或许仙术可以给他们答案。
有求必应?什么东西?二洞主与五洞主面面相觑,互相读懂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有求必应,你可知如何才能治得雪叱剑气所伤的流血不止?”葡萄从怀中取出仙书,念了句开启咒语,便赶忙进入正题。慢慢的,仙术上幻出了一排金色隽丽字体,众人咂嘴惊讶的看着那本神奇的仙书,半会儿才回过神想起看上面的字,却在读完之后,愈发觉得渺茫。“用九阳真火将雪叱剑炼化,剑体融化之时所溢精气,敷于伤口,立可止血。”没错,有求必应便是如此回答的。
“且先不提那雪叱剑此刻在箕尾启渊手中,咱们青丘山上哪儿来的九阳真火?即便是有了,也将雪叱剑炼化了,着剑之精气又无形无体,又如何敷于伤口处?”五洞主若有所思的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二洞主疑虑地点了点头,“确实难以理解,这仙书莫不是诓骗我们?”她这句话儿刚脱出口,那仙书上的金色字迹立马如雾水般消散于瞬间,便是连书卷也自动的卷上,坠回了葡萄臂中。
看得葡萄直直瞪圆了眼,遂捎了捎耳朵,略有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仙书它生气了,正闹别扭呢!”青丘啊青丘,可真是奇妙,连本书儿都有脾气,不过这个性……怎么那般像某只呢?想到那见死不救的某只,葡萄的怨念又像被打了气似的膨胀,山主,我诅咒你……不远处迈着优雅步子闲若散步的某只突然打了个喷嚏,遂耸了耸尖细玲珑的鼻子,状似无所谓的继续散步。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迹,一个雪白的小声音优雅的飘进了洞主。
“山主!”二洞主与五洞主齐齐的声音里不难听出的惊讶与喜出望外。
葡萄没说话,只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吧!高高在上的山主大人来这里做什么?太无聊了来看热闹吗?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仙书塞进袖中,鼻子里“哼“了一声,便一言不发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