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才进了大梁城门,只觉得很繁华,马路一路前行,寻找好的客栈。
明玉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叫卖声,对摧心阎罗说道:“欧阳,我想看看外面。”心里却想:这大梁城会不会就是开封呢?虽说知道这个时空并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时空,但每每遇到这些相似的地方,还是忍不住要去看,要去确定。
正在此时,听到容儿的叫声:“爷,好大一个湖,真漂亮!”
明玉听容儿提到湖,心里更是一颤,摧心阎罗看着明玉那期待的小脸,眼神里散发出一渴望,忍不住心里一软,点点头,便小心的扶她坐起,香草连忙搭手帮忙,扶明玉靠窗坐下,顺手为明玉拉开车窗子,明玉探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湖,比现代开封的湖要大的多。
快落下山的夕阳斜照在湖水里,染出一片嫣红。在轻风的吹拂下,漾出层层晕纹,像鱼的鳞,又像有小石子投入水中,荡起层层的波。
抬眼望去,湖水的周围是棵棵垂柳,因还不到深秋,整眼望去,团团深绿,犹如泼了墨。偶尔有几片柳叶落在湖面,轻轻的打着转儿,像调皮的孩子在玩耍。
明玉看到这斜阳照水,波光照水,湖水似嫣红又似深绿,就像一幅油画。忍不住想起白居易的《暮江吟》,念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摧心阎罗听到明玉吟的诗,只觉得这首诗语言清丽流畅,格调清新,绘影绘色,细致真切,自然可喜,又似乎表达了明玉现在的愉快心情,忍不住也轻轻吟了一遍,才脱口赞道:“真是好诗!”
香草也是一阵激动:玉小姐这多久没作诗了,没想到一出口就有如此佳作:“玉小姐,这诗真好,应景儿。这刚好是九月初,晚上来观夜景,会更有诗意的!”
明玉心里一阵羞愧,想自己也就记着些简单的五言、七言绝句,那些较长的诗可就记不得了。不像以前自己看的那些穿越女主,出口成章,诗啊词啊的,一字不差,都能背出来,有的自己连听到没听过。那个时候,自己就特佩服那些女主,也佩服那些作者。还恨自己,我怎么都记不住啊!不敢接香草的话,只能随意的岔开话题。
围着湖水的是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也有小贩,还有些玩杂耍的...
明玉注意到在街道上,不但有叫卖的大娘,也有买家用的小媳妇,更有当街游玩的大姑娘,不禁感慨道:“这大梁城不但繁华,且民风也很开放啊!”
香草也看到了这些,欢喜的说道:“那我们在大梁城多住些时日好不好?”
明玉这时却又想到了张南、紫草他们:“等南叔他们到了,我们再议。”香草一听提到张南他们,欢喜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不知道,南大哥他们有没有脱身?”
摧心阎罗说道:“先寻了住处,安置下来慢慢等他们,应该会脱身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明玉、紫草知道担心也无用,只能慢慢的等消息,均默默无语,一时马车里的气氛分外沉静。
“爷,我们住这个客栈吧!”容儿这时打破了满车的沉闷之气。
香草朝外望了望,赞道:“这个客栈好,看起来大气!,里面的条件应该也不错。”
说着也随容儿跳下了马车,在下面小心的接扶明玉下车。
容儿回身上了马车,搀扶了摧心阎罗下车,坐在轮椅上。
明玉注意下车时,摧心阎罗的整个身体差不多都倚靠在容儿身上,但是,双腿倒能自己迈步,只是不太能用上劲儿。心里暗咐:得找个机会问问欧阳,看他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先天还是后天的,能不能治愈?想到这里,又笑自己,这欧阳都能从阎罗手里夺人了,他要能医好自己,不早就医了?
容儿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方便互相照应,各自在房间里叫了饭菜。
香草心疼明玉,要喂她吃饭,明玉嗔道:“我是背上受了伤,又不是双手,你喂我干什么?也坐下来吃吧!等一会儿,帮我洗澡!有几天没洗了,后背又染了血,现在身上都臭了!”
香草依言坐了下来说道:“洗澡也可以,不过可得小心别让伤口湿了水!”
明玉用完饭后,香草便吩咐小二打水,这时推心阎罗过来了,递给香草一个药方,嘱咐道:“你去帮你家公子抓几副药,回来熬了喝,伤口好的快点!”
香草接了,看了看说道:“我先帮我家公子沐浴,然后亲自去抓药,免得出了差错!”
摧心阎罗听明玉要沐浴,又叮嘱:“小心别碰着伤口!”顿了一下,又对香草说:“你让小二去抓药吧!顺便带上一壶烈酒,沐浴后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把这药抹在伤口上!”说完又递给香草一个小瓷瓶。
香草接了,打开瓷瓶一闻,闻到一股清香之气,不禁赞道:“真好闻!”赞罢收了起来,心里还在想:这摧心阎罗真是奇怪,不管是毒药还是良药,都制的如此精美。然后不放心的问“让小二去抓紧药成么?”
推心一笑说道:“放心,回来我验验药即可!”香草这才放心,下楼去寻小二。
明玉看看摧心阎罗,忍不住问了出来:“欧阳,你的腿怎么回事?”
摧心阎罗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明玉会问这个,身子僵了起来。明玉注意到摧心阎罗僵硬的脸上渐渐的现出痛苦,明亮的眼睛中渐渐失去清明,变得空洞起来,就像灵魂和身体分开了一样。
明玉一阵心惊,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也许这是埋藏在摧心阎罗内心深处的秘密,不可让人触碰的秘密。
明玉连忙叫道:“欧阳,欧阳!”摧心阎罗听到明玉的叫声心神终于拉了回来,脸上暮色沉沉,低低的说道:“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完,似乎悲伤和痛苦弥漫了整个屋子。
明玉的心似乎一下子被这悲伤和痛苦击个正着,密密麻麻的传遍了全身,哑声问:“现在有感觉吗?能治吗?”
摧心阎罗缓声说道:“已经治疗很长时间了,现在有感觉了,时常会疼。”
明玉一听,有感觉是代表好转啊!中医上不是常说:疼轻麻重木难移吗?就是说疼痛是最轻的,麻木较疼痛重,而木木的没了感觉,那可是最重的,就不好治疗了。
那这疼痛岂不是代表能治?瞬间明玉的心情好转了起来:“你用针灸治疗过吗?”
“针,针就?那是什么?”摧心阎罗诧异的问,悲伤之色倒是被转移掉了。
“针灸,你不知道针灸?”明玉惊呆了!这是什么现象?摧心阎罗虽善毒,可在治疗上也堪称神医啊!居然不知道针灸?
“那,那你知道人体的经络吗?”明玉这次不磕巴了,一句问完。
摧心阎罗奇怪的望望明玉,然后侃侃而谈:“人的经络是由经脉和络脉组成。经脉分为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以及附属于十二经脉的经别、经筋和皮部。络脉则包括十五络脉、孙络、浮络等等。十二经脉的名称由手足、阴阳、脏腑组成。而阴阳分别称为太阴、厥阴、少阴;阳明、少阳、太阳。”
说道这里,看看明玉,见明玉凝神倾听,又接着说:“十二经脉循行相交而行。我们习武之人所称的内功,就源源不息的周流在这经络之中。如果打通了这些经络,一个人的武功修为也会提升一个台阶!”
这时,明玉想到金庸大师的小说中,经常提到的练功要打通任督二脉,便问道:“那打通任督二脉,会不会更厉害?”
“不错!能够打通任督二脉,那一定是个练武奇才,而且还要有高人相助才行!不过,通常是不会有人能够达到的!”摧心阎罗解释道:“任督二脉属于奇经八脉,还有冲脉、带脉、阴阳维脉、阴阳跷脉也属于奇经八脉。”
明玉心里那真是一个可惜啊!这么个把经络理解的如此透彻之人,而且还是可以称为神医的人,居然不会针灸?
这是个什么世界啊?华夏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医学遗产在这里居然消失了?
“那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针灸?就是针线的针,灸是上面一个长久的久,下面一个火的那个灸。”
“我们这里?”摧心阎罗不禁玩味着明玉的问话,明玉一惊,连忙改口说道:“我是说你们江湖上没有吗?还是整个大呈国都没有?”
摧心阎罗这才说道:“据我所知,大呈国没有叫针灸的东西,而且你说的这个‘灸’字也没有。”
明玉还不死心:“那你们打通经络通常用什么?”
“用内功,当修炼到一定的修为,就能够打通一些。再或者就是在外用内功附助!”摧心阎罗解释的清清楚楚:“针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