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凤听到明玉的叫声,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待明玉到了跟前,福身行礼,问道:“公子,这么着急的唤奴婢,有什么事吗?”
明玉听雨凤问自己,怔了一怔,是啊,自己叫她干什么?难不成对她说:嗨,你好,我知道你,那天你和你主人说的话,我都偷听到了!没想到你的动作挺快,已经调到前院了,还可以在前院活动啊!
那自己才是纯粹的找死呢,初步估计雨凤不是个高手也差不多了。明玉缓口气,找借口,“那个,雨凤姑娘,不知柿园的晚膳送了没?”
雨凤看看明玉,说道:“公子,奴婢只负责非音公子、律鸣公子和荷院的膳食,柿园的膳食也有专人负责。”说着,见冰雁已经远远的走了过来,便接着说道:“你问问冰雁姑娘吧!”
明玉点点头,冰雁到了跟前,说道:“公子,你怎么走这么快啊!让冰雁好追!”说着拍拍胸口,连连喘气。
雨凤说道:“冰雁姑娘,公子问你们柿园的膳食是由谁负责的?”
冰雁看向明玉,说道:“公子,咱们柿园的膳食一直都由厨房的梁妈妈负责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说完,疑惑的看着明玉。
明玉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是看到雨凤姑娘送膳,想问问柿园送了没有。”
雨凤说道:“公子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厨房还有很多活儿呢!”
明玉点点头,雨凤福福身,离开了。望着雨凤远去的身影,脚步轻盈,不卑不亢,不是寻常人啊!
“公子,我们回吧!”冰雁看看明玉,更加疑惑的提醒。
“嗯”明玉嗯了一声,朝前走去,冰雁在后面跟着,说道:“公子,钟夫人的病应该会好吧!”
明玉说道:“应该会的!回去了备些热水,我们都烫烫手,免得也染上了蛊虫!”
冰雁说道:“好的,只是公子,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
明玉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公子,你听谁说的?那他一定是个神医了,嗜血蛊虫不常见的。中了这种蛊虫,都会要人命的!”冰雁惊奇的说道。
明玉说道:“也不是什么神医,他也是刚好见到有人治疗这种蛊虫,最后治好了,就记了下来。我也是听他提过一次,因为好奇,所以多问了他几句,所以才知道。”总不能说是钩虫病吧,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钩虫这个名词呢,说了只怕更加解释不清。
明玉见冰雁好奇的还想问,赶紧转移话题的说:“冰雁,你说会是谁让给荷院送的泥土?”
冰雁一怔,望望四周,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快回柿园吧!迟了晚膳就凉了!”
明玉知是冰雁小心,不便说话,就不再做声了。两人回到柿园,晚膳果然已经送来了,送饭的梁妈妈刚离开。
冰雁把晚膳摆好,伺候明玉坐下,一边布菜一边说道:“公子,谁让给荷院送的泥土,这个可不好说,不过...”说道这里,冰雁跑到门口,朝外看看,才回来小声说道:“不过七夫人的嫌疑大些!”
明玉诧异道:“又是七夫人?为什么?”
冰雁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当年七夫人进门时,钟夫人正受堡主宠爱,七夫人很是嫉妒,三番四次的向她寻事,钟夫人都不与计较。后来七夫人得势,钟夫人失宠,就更不能提了,钟夫人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明玉说道:“钟夫人为什么让称她为钟氏?”
冰雁叹口气说道:“钟夫人本是一个知州的女儿,姓陈,闺名若绯。只因她爹当年犯了事,家人好多都牵涉了进去。她也流落在外,身边只有周妈妈和小颜。
因缘巧合之下,与堡主相识,并倾心于他,堡主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后来,被堡主带入柳家堡,才知堡主已有多房妾室,虽然难过,却没向堡主发难。堡主见她深明事理,就更加宠爱。
众人见堡主对她很疼爱,以为要立她为夫人。堡主却一直都没提,直到七夫人进门。”冰雁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说道:“直到七夫人得了势,钟夫人也没得个名分,连个妾都不是,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柳家堡。”
明玉疑惑道:“大夫人怎么说?”
冰雁道:“大夫人也是个妾,她能说什么?再说了,堡主的几个夫人,并没有分大小,只是按进门的先后顺序称呼的。”
明玉这才明白,原来柳烟云的七个夫人都是妾,没有大小,只有进门时间的长短。“当年他那么宠爱钟夫人,为什么连个妾室的名分也不给她?”
冰雁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堡主已经有两三年没进过荷院了!当年的荷院可不是如今的光景!”
“冰雁刚进柳家堡时曾受过钟夫人的恩惠,所以,有时候会经常去荷院看看,能帮上忙的尽量帮。”冰雁感叹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明玉又问道:“那为什么说七夫人的嫌疑大些?”
冰雁说道:“这只是我自己想的,当年七夫人得势之后,就一直找借口欺辱钟夫人,这次怕也不例外。不过,荷院已经到了如今的光景,堡主也几年没进过荷院了,她也犯不着要钟夫人的命啊!”说道这里,冰雁自己都想不通了。
明玉这才了解,想到雨凤,又问冰雁:“那个雨凤姑娘,你认识吗?”
冰雁说道:“见过两次,原在洗衣房打杂,不是很熟,怎么了,公子?”
明玉赶紧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对荷院的人还算客气,这才问问。”
“哦!”冰雁应了声,也没怀疑。
等用过了膳,冰雁备了热水,两人各自泡手,稍凉些,就续上热的,约莫泡了有半个时辰,才作罢。
明玉刚准备就寝,冰雁过来迟疑的说道:“公子,你看看那盆绿叶紫貂吧!我看着挺奇怪的!”
明玉起身问道:“怎么奇怪了?”说着,朝外间走去。白天冰雁拿到窗台晒太阳,没有抱回来。
明玉看看窗台上的绿叶紫貂,并没异常,问道:“没什么特别啊!”
冰雁仔细看看,说道:“是啊!可是刚才我好像看到它闪光了!”
明玉看看窗外半圆的月亮,说道:“许是叶子反得月亮光,你呀,大惊小怪!”
冰雁还想说什么,但看看绿叶紫貂并没异常,到口边的话,在喉头滚动几下,又吞下了肚。
明玉说道:“把它搬到我房里吧!”
冰雁依言把绿叶紫貂抱到明玉房里,放在床头边的小柜格上,然后退了下去。
明玉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思绪万千。不时的想到张南、香草,还有摧心阎罗、容儿他们。甚至柳家堡里见过的人,也一一在自己脑海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明玉还是没有一丝睡意。眼睛望向窗外的月光,清凉如水,不知那个时空,现在又怎么样了?
正在恍惚间,明玉好像看到窗外人影一闪,只听‘啪’的一声,有东西插在正对窗户的床架上。
明玉连忙起身,扑到窗边,外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清凉的月光,依然皎洁。
明玉回身看看床架,只见上面扎着一枚小箭,应该是一种暗器。钉了一张纸条在上面,拔出一看,见上面写道:切勿轻举妄动。
明玉看字迹很熟悉,啊!是欧阳的字迹!自己曾见过他誊写针灸图上的字。他,来柳家堡了吗?赛华佗不是说他从不进青州吗?
明玉得知摧心阎罗的消息,心中一阵激动,总算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