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快,让人看不真切。我可以相信自己真的抓住了幸福的尾巴吗?你看见了吧,我的笑容总是为你一个人绽放。
——皇甫萱
醒来的时候已经又闻到了满屋的消毒水味,皇甫萱知道自己再次住进了医院,虽然不是很讨厌医院,只是心中对其总是有个小小的结,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喜感。
上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变成了皇甫萱,这次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她不禁有些害怕地想,快速地坐了起来,伸出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还好没变!
现在的她,根本舍不得离开啊!
思绪又重新飘回了昏迷前的那刻,手下意识触碰着头颈,却从指尖传来了绑带的触感。那个时候,安泽辰是真的想要杀她的吧?但她并不怪他,因为是她自己先输给了心中的懦弱。
借尸还魂之类的事情虽然不是她自己期望的,可心中依旧掩藏着一个害怕的种子,种子渐渐长大,吸收她的懦弱作为养分,所以当秘密被揭发的时候就会整个都爆发了出来。那个时候的她一味地想着回避,原来想着什么坚强做起来根本难如上青天啊!
究竟需要跌倒多少次,才能碰到那高高在上的门槛?究竟需要花多大的力气站起身,才能勇敢地面对下一次的跌倒?
她,还不懂。
就在皇甫萱发愣的当口,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就算不回头,只是听那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她也能轻易就判断出来人。果然,那人在看到她竟然自己起身后,慌张地叫喊道:“天啊,小萱你起来怎么不叫我?!”
似曾相识的话语,不禁让她想起自己在这里的第一天,那天的宁梦雅也讲过这样的话。虽然那时候她语气中远没有今天这么担忧,但是却还是她感受到的第一份关心。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什么回避什么悲伤,那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忘了在这里体会到的每一份温暖呢?
如果连这个都不珍惜,那她就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了吧?
“小萱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宁梦雅几步间就走到了皇甫萱的病床旁,一脸困惑地说,甚至她有些紧张,紧张皇甫萱是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被吓傻了。
因为是和上次一样进住的是皇甫家专用的单独病房,所以环境很是清幽,说是可以更方便休息之类的。不过皇甫萱却认为病房始终只有自己一人,感觉有些冷清,所以不是很喜欢住院。不过好在,有宁梦雅一直陪着,她也觉得不是那么难熬。
有人关心的话,果然是不一样的吧?
似是怕再得不到自己的回答会导致对方的唠叨,皇甫萱只好收敛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笑着说:“没笑什么,我也不过刚刚醒而已。”
刚准备说对方只是在敷衍自己,不过却在视线对上她头颈上的绑带时,及时打住了要说出口的抱怨话。满脸的心疼,宁梦雅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缠着厚厚几层绑带的头颈,脸色有些黯然地说:“小萱,还痛吗?”
“已经不痛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故意岔开话题,皇甫萱喜欢看精神活力的宁梦雅,再说这次的事情怪不得任何人,所以她也不想看别人为自己伤心。
“是哦!”宁梦雅似乎也明白了皇甫萱的心思,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打起精神一脸装作生气地说,“你啊,整整睡了两天了!”
“两天?!”之前皇甫萱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可是在知道答案后,她自己倒被吓了一跳!
“两天哦!像个死猪一样,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呀?”说着说着,宁梦雅的眉头又打起了结,语气也不禁低沉了下去,片刻后才闷闷地说,“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快被吓死了!不过才这么点时间没见,却……”
“梦雅,我不是没事了嘛!这事又不怪你,你别难过呀!”笨拙的话语,连皇甫萱自己都知道安慰不了人。可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手忙脚乱自然是正常的,她不禁在心里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我都没什么,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人呀?
突然,宁梦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扫之前的伤心,一脸气愤地拍着病床,愤愤地说:“所以嘛,我就看那个安泽辰不安什么好心!上次说什么帮忙,现在又把你伤到要住进医院!这家伙,我绝不原谅他!!”说道最生气的地方,宁梦雅还握紧拳头挥了挥,以示自己的决心。
似乎是因为听到安泽辰的名字,皇甫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终究还是怕了,面对这个责备过她、伤害过她的人。只是更多的却觉得难过,这个同样帮助过她、救下她两次的人,心里还是会期待着可以将他当成朋友的。
只是,也许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了吧!
“小萱,你怎么啦?!我不提那个坏蛋的名字了,你别吓我呀!”看到皇甫萱的面色,想起前段时间的状况,宁梦雅不禁想打自己一顿,谁不好提偏偏提那家伙,边安抚地拍着皇甫萱背,边补救地说。
知道自己的情绪让对方了担心了,皇甫萱马上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勉强地扬起一个笑容说:“我没事了。梦雅,你也别怪他,说到底是我的错……吧……”
“怎么会是小萱的错?”宁梦雅明显很不解皇甫萱话中的意思,没好气地说。不过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下文,也明白是对方不想说,只好作罢。心里有些闷闷的,片刻后才说,“小萱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作为小萱的随从,却总是保护不了你。喷泉那次也好,竞赛那次也好,还有这次……”
皇甫萱看着越说头垂得越低的宁梦雅,知道她现在肯定在心中做着自我贬低,连忙伸手捧着她的脸抬起,认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梦雅,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
“可是……”宁梦雅躲闪着皇甫萱的视线,她其实心里很明白地知道皇甫萱肯定不会责怪自己,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明明是随从,却一直享受着朋友的待遇,就是因为自己太贪心了所以才会这样惩罚下自己的吧!
人和人之间是有立场差距的,可是她一直忘了。
突然她很羡慕自己的哥哥宁致远,虽然木讷了,虽然变得只听皇甫佑羽一人的命令了,但他肯定没有自己的烦恼吧!一定不会贪心地想去得到友谊,而只是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只是,她的贪心错了吗?
“没有可是,对于我来说,梦雅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皇甫萱的语气如此认真,陈述着这件事,希望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准确地传达给对方。说完后她放下了手,微低着头故意有些落寞地问,“难道梦雅一直都没把我当作朋友吗?”
“才没有!我一直都希望能成为小萱的朋友的呀!”宁梦雅着急地反驳着。
皇甫萱抬起头,慧黠地笑着说:“那不就好了!”
看着皇甫萱的神情,宁梦雅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给套话了,心里又气又喜。气的自然是皇甫萱的手段,喜的则是对方话里那也将她作为朋友看待的意思。就算贪心也没关系,是吧?不过,基于对方的手法她仍旧有些不爽地说:“小萱,竟敢耍人家套话?”
“哪有啊!”皇甫萱面色无辜,心里却因为看着已经恢复平日神情的宁梦雅而松了一口气。
“小萱你学坏了哦!”宁梦雅不甘地说道。
皇甫萱轻笑出声,随后认真而坚定地说:“因为你们在我身边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生活是可以这样的,有朋友在身边,有人疼着我,我重视的人也重视着我,以前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所以,对亏了你和佑羽哥!”
知道吗?无论是佑羽哥,还是梦雅,都是我皇甫萱这一生中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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