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是玉器名家的传人,对于玉石近乎痴迷,唯独对爱情淡漠到薄情
一场赌玉风波将她引入了危险,却也因此而对玉和情重新改观。
玉如人,玉有灵。
玉灵指引,她穿越到一个陌生的朝代,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玉器世家,让她这个庶出之女如履薄冰。
感情凉薄如她,玉石痴迷如她,如何蜕变成长,如何化解危机?
一场豪门的恩怨,一次对爱情的重生,且看玉石女的平凡穿越,如何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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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已经是顺治十年。
如今金瑶在这郡主府里住着,每日里种种花,养养草,总觉得万事自由才好。
有黄泉在,习习武,练练剑,倒也逍遥。福临偶尔也会偷偷出来,跑到她的府上混饭吃。金瑶也随了他去,只是也会担忧。他与宫里的那位愈发不待见了,连带着和他的皇后也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而她和硕塞,愈发远了。
自那一次她携带着福临亲临扬州,看着多尔衮的杀戮,扬州十日血流成河。她虽然杀了史可法,却依然是保不住那扬州城内的百姓。
那一天的福临,不过还是个孩子。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去,眼底的怨念和无奈如何不堆积。想到多尔衮将来被福临挫骨扬灰,金瑶当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金瑶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这些年看着福临长大,想到他和董鄂氏的事情,总是忧心。
“格格倒是愈发漂亮了,全然看不出是二十多的人呢,怎么看都像十七八岁年纪。”一面梳头,端娘一面端详着镜子里的金瑶,有些欣羡,有些诧异。
想来金瑶也有二十五了,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如今倒更显得娇媚了。端娘也不敢说什么,虽然诧异,心下却是高兴。
“格格,格格……”素竹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进来,金瑶的眉头一皱。
“苏默默来了,说是太后请您进宫呢。”
金瑶手中的簪子拿起又放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朝着端娘点头,穿了见素色外袍就走了出去。果然见那个苏茉儿就站在厅里,一旁有侍女跪着,手中端着的茶战战兢兢。
“嬷嬷来了,金瑶招待不周,怠慢了!”金瑶看那丫头的样子,许是得罪了这个嬷嬷,当下有些不高兴,朝着那丫头轻斥道,“一点眼色都没有吗?还不快滚!”
苏茉儿倒是没有生气,只看了金瑶一眼,有些似笑非笑。原本两人年纪也相差不多,自从扬州之行回了京,金瑶就没有见过苏茉儿。金瑶猛地想起野史上说的这个盛世嬷嬷和未来康熙帝的暧昧关系,不由得有些想笑。不过她自然是不敢笑的。
苏茉儿倒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引着金瑶入宫的时候,有些别有深意:“瑶格格倒还是没有变,只是府里的人,变了不少啊!”
金瑶这才想起府里的事,也不好所什么,心下却暗自警醒。她的府里的人,是个个阿哥送来的人,她自然不好不收。不过那些个不信任的人,她自然是不敢收进内院的,只能在外堂打杂。况且她也自负过头了,想着有黄泉夜衣这些暗影们跟着,她受不了什么威胁。
今日见苏茉儿这话,虽然不露痕迹,却大有文章。金瑶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随着苏茉儿进了慈宁宫。
这十年,孝庄倒是老了不少,眼角都有鱼尾纹了。金瑶进去的时候,她正倒在软塌上浅眠,眉头紧锁着,似乎很疲惫,金瑶有些无奈。福临如今也有十六了,若是在现代,正是叛逆的年纪。和母亲闹别扭,自然是青春期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可惜,他生在古代,生在帝王家。
苏茉儿见孝庄睡着,给金瑶做了个手势。金瑶也不打扰,自在偏殿静静坐着。安息香一点点燃烧着,原本不平静的心倒是愈发平静下来。
这几年,她的暗影也帮她查清楚了许多事情,包括当初的袁崇焕一案,包括白莲教的圣女一说,包括宸妃的死还有福临的身世。
不过所幸一切都过去了,她如今也觉得万事平安是福。
苏茉儿将茶给金瑶奉上,静静站着,打量了金瑶一会儿,才问道:“格格的七里香居如今在京里倒是出了大名了呢,连我家格格都听说了。还说赶明儿要是瑶丫头有空,得亲手给她做上一桌汉人菜尝尝。”
金瑶讶异,忙低下头低笑:“嬷嬷说笑了,金瑶不过会点三脚猫,那些菜色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怎生敌得过御膳房的厨师?”金瑶心下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如今这般锋芒毕露是否妥当,虽然别人不知她是七里香居的老板,但是那些皇室的明眼人,怕是没有不知道的吧?
苏茉儿见金瑶这样说,也不追问,只淡淡道:“御膳房怕是不能,只能有些四季都能的菜式。这皇宫就像牢笼啊,我们格格当年嫁给可汗,如今落寞无依,怕也是……”
金瑶叹息,当年孝庄抢了海蓝珠的机会,以为嫁给皇太极就可以富贵荣华。却不知道,富贵荣华之后,却是一场盛放的凋零。在这宫里,海蓝珠,皇太极,哲哲一个个都相继离去。如今连福临也常常对她视而不见,这宫里就她一人罢了。
金瑶忽然就觉得她也是可怜的,如同屠洪刚在《孝庄秘史》中所唱:“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不知道孝庄皇后在某个夜晚醒来,也会觉得当初的头也不回是一种错?一声叹息,一生变凉。
不久,孝庄就醒了。看来她睡眠极浅,金瑶心结一解,看她也是个可怜人,竟然又开始心软起来。
听那里屋叫着苏茉儿的名字,苏茉儿有了一丝抱歉,就急急地去伺候了。不久,就听内屋响起孝庄的声音:“瑶格格进里屋来吧。”
金瑶就急急地走了进去,跪在了地上:“金瑶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孝庄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她,只跪了一下就起来了。
“郡主府呆得可还习惯?”孝庄的声音有些淡,金瑶抬头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落寞。心下一动,忙回答道:“回太后话,尚好。”
“哀家听说皇上最近总是去你的府上,可是麻烦了你了。”
金瑶知道她的目的来了,当下也不再回避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皇上这个时候有些叛逆,太后您放心,金瑶省得的。”
孝庄原也就是看看金瑶,听苏茉儿说起儿子经常去她的府上。想她们汉人讲究清誉,皇上总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府上走不好。如今听金瑶这样回到,倒是她想多了。
她也确实想多了,金瑶一直一来将福临看做她的儿子一般,宠溺,却有原则。福临是皇帝,如今亲政在即,压力大也很正常。她容得他在她府上胡闹,这样的心思,和孝庄殊途同归,未尝不是一种母爱。
“下个月七里香居店庆的时候,金瑶想请太后去捧场!”再三思索,金瑶还是说了。她自然知道宫里的人要出去难,但是她是太后,若要出宫,应该没有人敢说不字吧。
孝庄倒是料不到她会这样说,看到金瑶那双纯净的眸子,心中顿时温柔了起来。想起幼年时和海蓝珠去科尔沁的草原深处牧羊的情景,又有些怅然若失。
她轻叹了一口气,笑了笑:“难为你想得好,只是哀家还是不去了吧。你这丫头有心,可以常常来陪哀家解解闷。哀家如今老了,心思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随你们闹腾去吧。”
金瑶轻轻舒了口气,看着孝庄:“金瑶看太后神色不太好,是不是夜里睡眠不好?”
孝庄点了点头,也不以为意:“许是春天来了,终日身子恹恹的,又偏偏睡不着。”
“苏嬷嬷,金瑶倒是有一个方子,只不知好不好用。娘娘若担心,拿方子去给御医看看,若使得,就用吧。春病看着不碍,要真发作起来,怕是难以治好。”金瑶这样说着,苏茉儿那里已经拿了纸墨来,金瑶一面写一面道,“金瑶前些日子还制了些药酒,宫里恐怕没有这个。那药酒虽不起眼,喝了却有通经活络,养生驻颜功效的。金瑶用了多年,感觉效果倒是不错呢。”
“难怪你这丫头看着肤色嫣红,比以前在宫里的时候看起来还好了不少。”一说起这养颜功效,没有哪个女人禁得住诱惑吧?金瑶心下微微一笑,感慨道,原来孝庄也是个平常人啊。
她从一穿越过来,就将孝庄看作了不可逾越的神。受现代电视剧的影响,对她很是崇敬;偏偏她一穿越,就要与这样一个人为敌,自然战战兢兢。如今见孝庄落寞,她才终于发现,原来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需要爱的女人。
正将药方交给苏茉儿,就听到门外有侍女急急道:“皇上,您别进去,太后说了您暂时不能进去……”
福临却已经一阵风一般跑了进来,看得金瑶好端端坐在软塌的一旁,愣住,随即像舒了口气,一转眼看着孝庄:“母后,您把瑶儿叫来做什么?她……”
金瑶若一开始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现在也知道了。看着孝庄的面色发沉,当下有些无奈地跪在地上:“皇上吉祥。是金瑶擅自进宫的,金瑶给娘娘解闷,娘娘心中欢喜呢。”
福临原本要发作,见金瑶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金瑶苦笑着低着头,心里骂道:“我的祖宗,你这不是坏我的事吗?你一个月也不见你娘一次,如今我一入宫,你倒巴巴地赶来了。你想把我往死路上赶啊?!”
孝庄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僵,只好软声道:“皇儿总不来看额娘,额娘闷地慌,瑶格格便来陪陪娘亲也不好吗?”
福临一听这话,心下不忍。苏茉儿见皇帝有服软的迹象,又下了一把重火:“格格生病了,皇上还不知道吧?格格这几日天天念叨着皇上呢!”
果然福临立刻沉下脸来:“额娘哪里不舒服?那些死奴才也不会照顾着点?!给朕宣御医!额娘要是喜欢,瑶格格天天在宫里陪着额娘都行!”
果然娘亲最大吗?金瑶苦笑一下,看得福临关切的样子,还有孝庄那欣慰的眼神,她又觉得莫名高兴起来。福临,对于孝庄,还是有爱的吧。
苏茉儿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急急地擦了去,站在金瑶身后轻轻地道:“瑶格格,谢谢你……”
PS:墨墨最近学习繁重,奔溃,大清可能只能一周三更,愿大家原谅……谢谢支持墨墨的筒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