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几天真没劲,什么事都没有!”小如伸着懒腰说着。
“嗯,就是无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感慨道。
什么叫无所事事,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出了偷看别人做事,偷听别人说话,就没什么事我们可做了,京城的大街我们都逛得不带逛了,远的地方又不敢去,怕迷路了......
“你说,那个赵明承可真有定力,都四天了,和小玲每天同睡一张床,竟然什么事都不做,怕不是性无能吧?”小如邪着眼睛看着我。
我向她吐了吐舌头,再翻个白眼,说:“不要每天都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好不好,我看他们一天不洞房,你就着急一天是吧,别满脑子都是污秽呀!”
“就是好奇吗!那你说咱们现在干什么,继续睡觉还是逛逛?”。
“睡觉都睡得头晕了,骨头都散架了,逛街嘛,也没什么好逛的了......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无力地垂下了头,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小如听了我的话也是无力地又坐在了地上,仰望着头,看着天空发呆。真是,闲都能把人闲出毛病来,她以前可是有多动症的,现在竟然能消停下来欣赏天空了,太阳确实打西边出来了。
“唉,这两天春花的情绪很不对劲,你不觉得吗?”小如收回来仰望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当然发现了,小玲跟她说话她有时候都听不见,不知道想什么能想得那么出神,她到底和杜家那个杏儿有什么秘密呢,反正现在只知道春花受杏儿的控制!”我也百无聊赖地坐到了地上。
“他们之间好复杂呀,真是搞不明白,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害来害去,就是为了钱?就算是为了钱也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呀!”小如摇着脑袋说着。
我没有回话,脸朝着天空,发起愣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看着,直到小如把她的圆脸罩在了我的脸上,我才回到现实。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小如拍着我的脑袋说。
“没想什么,就是想你刚说过得话!”我胡乱地应付她。
“你过来!”张管家的声音吓了我们一跳。
我们俩站起来看见张管家站在赵府门口吆喝着一个下人,下人快步走到他跟前,低着头等待着吩咐。
张管家满头的汗水,好像是刚跑回来的,干什么这么急?
“你去到街上买几盒上等的点心,再到‘飘香阁’买两坛子最好的酒,快点,老爷急着要!”
下人“是”了一声,接过银子就跑着出去了。张管家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擦完用袖子扇了扇。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收回袖子就往府里面走去。
张管家走的很急,我和小如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跟着张管家到了赵明承的房间门口才停了下来。张管家在门口看了一会,一直踌躇不前,走上前,伸出手,想敲门,却又收回手,退后几步,“唉”了一声,转上几圈,又上前,伸出手,停在了半空中,没动作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要进就进吗,想什么呢?真怪!”小如说着。
张管家终于下了决心,“咚咚咚”地敲着门,开门的是小玲,打扮很素的小玲向张管家笑了笑,便请张管家进去了,我和小如也跟着穿了进去。
张管家左看看右看看,一直在转着眼珠。小玲坐到一边的一个椅子上,看着奇怪的张管家,便问:“管家,我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嘛?”
张管家立刻收回了飘忽不定的眼神,嘿嘿了两声,摇了摇头说:“少奶奶,您的丫鬟春花哪去了?”张管家的问句提起了我和小如的好奇心。
“哦,我让她出去买胭脂去了,怎么了,张管家,怎么突然提起春花来了?”小玲也是很好奇地问着。
“她出去多长时间了?”张管家又问。
“有好一会了,大概在街上乱逛了,都是我把她惯坏了,张管家,找她有什么事吗?”小玲回答。
“哦,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少奶奶,我知道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我......唉”张管家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他不说完话,把我和小如憋得够呛,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小玲还是继续瞪着惊异的眼神。
“少奶奶,你一定要注意周围,不能太随意相信人了,还有,多体谅体谅少爷,他其实很苦!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先下去了!”张管家说完就急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一阵风,把小玲的裙子都吹起了一席涟漪。
小玲还想再问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张管家的背影给咽回去了,还是瞪着一双惊异的眼睛。张管家出去了,她还是站在那,眼珠子转来转去,大概是在想管家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说让小玲注意春花?”小如看着小玲问着我。
“很可能是,要不怎么先问春花在不在,还问出去多长时间,真的很可疑!”我说。
小玲坐到了床上,拿起了绣帕绣了起来,不过嘴里说了一句话:“难道是春花?”她猜的和我们的差不多。
“这个张管家真奇怪,我觉得他应该和赵老爷是一伙的,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帮赵明承啊!”我自言自语着,不过被小如听到了。
“其实赵老爷和赵明承也不能算是对立的,只是都有一些秘密藏着,都不说出来,说不定是张管家想化解这种尴尬的家庭关系呢!”小如边点着头边说着。
“也是哦,怎么说也是两父子,不会真斗起来的,至于‘化解’,我觉得有点牵强了,他们肯定都有自己的目的。真是复杂,真不明白一个个的都想干什么!”
小如也点了店头,继续说:“今天这事有点意思,张管家转性了,刚看起来,他像一个好人,可是怎么有时候看着那么凶恶呢!”
“小姐,我回来了!”我们俩聊天的功夫,春花提着一个口袋回来了。
“哦,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小玲放下了手中的绣帕,站起来,走到春花的跟前。
春花打开口袋,取出里面的胭脂放在了镜子前。转过身,低着头说:“贪逛了一会,小姐,不会怪我吧!”春花机灵地说着。
“是吗,你这两天一有空就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小玲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春花的眼神明显很慌张,眼珠子左转右转,额头上开始出汗了。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说:“没,没有,就是想出去逛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春花在撒谎,小玲把手放在了春花的肩膀上,当手触到春花身体那一刻时,春花抖了一下,小玲更是奇怪了,抓紧了春花的肩膀,问道:“春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玲的语气很尖锐。
“我......没有,小姐,我......真的没有......”春花越是结巴,小玲就越觉得她有什么了。
“春花,我是你的小姐,也是你的姐妹。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就说出来,我会帮你的,说吧,什么事,我不会怪你瞒着我的!”小玲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啪”地一声,春花跪在了地上,“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原谅我,我......”春花急得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
“你说吧,什么事,我不会怪你的!”小玲扶起了春花,拍着她的肩膀说着。
“我......唉,是三夫人逼我这么做的,小姐,我......”春花哽咽了两下,继续说:“我家欠别人债,我爹就用房契顶着了,可是到期了还不起,债主不但要收走房子,还要夺走我的妹妹。一旦他们把我家的房子收了,我爹娘就没家了,我的妹妹就会被卖到妓院的。我当时很着急,可是又没有法子。”
小玲瞪着眼睛,说:“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当时,李公子才去世,您正伤心得厉害,不吃不喝的,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所以我就偷了您的首饰把它当了,我只敢偷一些小的,不敢偷名贵的,后来您也没问起,我就没说。
可是钱还是不够,我爹到城里来找我的时候,让三夫人给碰见了,就让她知道了,她不但没有告诉别人我偷东西,还还清了我爹的债,可是,她却拿走了我家的房契,要挟我要为她办事,还说,如果不照她的意思做的话,就会收走我家的房子,卖了我的妹妹,还要到官府告发我,让我坐牢......”春花又哽咽了。
小玲听得一愣一愣的,扶着春花的背,又问:“她要挟你做什么事?”
“她......她让我告诉你老爷准备把你送进宫!”
“你当时不是说是偷听她们说话才知道要把我送进宫啊?”小玲急了,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那是她让我那么说的,其实是她让我故意告诉你的!”春花还是边哭边说着。
小玲向后趔趄了两步,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她靠着床柱子说:“那后来我嫁到赵家也是他们安排好的?”小玲的眼睛已经满是凄厉了。
春花边擦着眼泪边点着头。
小玲愣住了,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就那么愣直直得站在那哭着,春花看到小姐这样,吓得一直扇着自己的脸,还说:“都是我的错,小姐,你不要这样!”扇了十几下才停了下来。脸已经开始红肿了。
“哈哈哈哈哈.......”小玲突然间大笑了起来,春花不知所措地扶着她。
“不是疯了吧?”小如也着急地问着。
我摇摇头,也是满脸的苦相。
“都骗我,你们都骗我,都算计我,赵明承,连你也骗我,哈哈哈哈哈,都骗我,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