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观的生活很单调,每天早上早起吃早饭,吃完早饭在清修堂里清修到中午,然后吃午饭,吃完午饭张真人会来看望赵明承和小玲,给他们讲有关清修的,一直会讲到下午,然后是吃晚饭,最后就是上床睡觉了。
我和小如意外的发现即使在道观里,我们也能附到赵明承和小玲的身上。而且张真人好像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他给赵明承和小玲讲课的时候,我们俩就偷偷溜了。毕竟是讲课,不感兴趣,听着听着就迷糊了,如果坚持听下去,最后眼里就只剩下张真人那张滔滔不绝的嘴了,耳旁也只是嗡嗡的声音,很烦。
我和小如每次从他们身体里出来的时候,赵明承都能感到不对劲,最明显的是他会想不起我附在他身上时所做的事情,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就认为是张真人所说的,自己被邪气入侵了。
“小玲,我们该吃饭了!”赵明承扶着小玲轻柔地说着。他们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小道士会把饭菜端到他么的房间。房间里有个小桌子,很低,他们每天都是坐在地上地席上吃饭,而每天吃饭的时间也是我和小如附身的时间。
小玲在道观里的这几天有些好转,不再嘿嘿地笑了,也不重复那句“你们都骗我”的话了,偶尔会突然说出来。她也不会把东西翻得到处都是。但是,她整天呆呆地,眼神总是处于发愣的状态,只能说就是一个呆子了。
“小玲,来,慢点坐下!”赵明承对小玲的照顾是无微不至,呵护至极。
“他们终于坐下了!”小如“咚”地一声坐在了席子上面,她现在已经附在小玲的身上了,当然,赵明承现在是我控制着。
“人家这叫爱之极,护之极!”我端起米饭就吧啦起来。
“唉,每天都是这些菜,就不能来些新花样啊!青菜豆腐的,吃腻了!”小如撇着桌上的饭菜说着。
“将就着吧,以前是别人吃着咱看着,现在咱们也能吃了,不错了!”我用筷子在她的碗上敲了敲,她立刻就端过碗,不让我碰:“想的美,就这么两小碗米饭,不能让你全吃了,别打我的主意,肥婆!”
“切,不给就不给!”我翻了翻白眼。
正当我俩狼吞虎咽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小如被吓得噎住了,而我则把饭喷在了推门人的身上。每次赵明承和小玲吃饭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我们就不用装样子了。这是谁呀,进来之前都不先敲敲门。
张管家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饭,又恨复杂得看着我,看着小玲。我的下巴都粘着饭,而小如不仅脸上有饭,而且因为噎住了,还在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我不像有教养的公子,她更不想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张管家用手绢擦掉身上的饭粒,继而又看着我们,眼神由复杂变为单纯的悲伤,而他后来说的一句话更是让我喷饭:“少爷,您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我赶紧擦干净脸上的饭粒,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张管家又开腔了,说:“少爷,您千万别傻呀,您傻了,老爷可怎么活呀,他就您这么一个儿子呀!”
我的微笑消失,换成了嘴角的抽搐,小如本来就噎住了,现在由于张管家的话,又让喝水的她给呛着了。
“不行,我去找张真人了,一定要让他把你们治好!”张管家一脸的坚定。
“管家,我很好!”我立刻发生叫住了,要是真把张真人叫来,说不定我和小如就惨了。
“少爷,我是看着您长大的,您从来没有这样过呀?”张管家已经很惊奇了。
“我只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咳咳咳,咳咳咳,张管家,我们没事......咳咳咳,这都是受师父的指导,咳咳咳,将.....咳咳咳,万物化为祥和存于腹中,自然会驱除我们体内的邪气。咳咳咳......”小如说完这一句话真不容易,张管家和我也听得很不容易。
我突然反应过来,继续说:“师父教我们清修,旨在化祥和而驱戾气,我认为在吃饭的时候能有一个不错的心情,饭物将会在体内化为祥和而产生力量,驱除邪气!”
张管家眯起了眼睛,有些不相信了,不过这表情一瞬而过,他接着又点了店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少爷,我看你和少奶奶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这个嘛,我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小玲她......”糟了,小如刚说话了,很明显是正常人说得话,可是真是的小玲还没有好呀,这可怎么说呀?
“少奶奶怎么了?”张管家指着小玲说着。
我转过头,看着小如,小如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们俩,三人看来看去,瞪来瞪去,没有了声音。
“她......她还没好,时好时坏的。坏的时候就跟傻子一样!”我着急地解释着。
“哦?少爷,我看您......唉,怎么会这样?”张管家垂着脑袋说着。
“管家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啊?”我摇着管家的胳膊问着,他想说我什么啊?
“少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说话是不会那么粗鲁的。我对不起你呀,孩子,我......”
“哦?孩子,管家,你怎么了?”关键突然欲言又止了,很奇怪,他好像说漏了什么。
“我......我,少爷,我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啊,您现在这样,我很伤心,也就对不起夫人对我的嘱托了啊!”张管家眼睛很真诚,好像没有作秀的意思。
“管家,你和我娘之间......”我故意拉长了声调说着。
张管家颤抖了一下,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抓得很紧,我很疼,我龇牙咧嘴一番后咬着牙。
张管家看到我的表情,又放开了我。突然转过身,往前走了走,我以为他要走,便急忙叫住了他,“管家,你这就要走了?”
张管家并没有出去,而是在门口看了看,左看右看,又关上了房门,才转过身来,叹了一口去,坐在了席子上。
我也坐了下来,对着张管家,拉着他的手,温柔的说:“管家,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吗?”
张管家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说:“小玲,你也坐过来吧!”
小玲没有反应,我回过头才看见,小玲呆愣愣地看着我们,眼里没有任何光彩,我瞥了一眼站在墙根的小如,心里骂道:“死闺女,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通知一下!”
而小如似乎是看懂了我的眼神,对我说:“你不是说小玲时好时坏嘛,我现在给你们展现的就是她不好的时候!”
“少奶奶她不好的时候就是这样?”张管家问道。
我点点头,不说任何话。
“唉,都怪我当初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啊!”张管家低下了头。
“哦?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故意问着,这些都是赵明承所不知道的。
张管家又低下头,没有回话。
“唉,我看你还是出来让他自己听吧!”小如附在我的耳边说着,“我刚试了,只要心里想着要出来就能出来,不用叹气,也不用说出来,你试试!”
我按照小如的话,闭上眼睛,心里想:“我要出来”,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确实不在赵明承身上了。
赵明承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张管家,揉了揉眼睛。又别过头看了看小玲,小玲还是呆愣愣的。赵明承从鼻孔里大大地出了口气,整个上半身都往下滑了一下,估计他又以为是邪气让自己糊涂了一段时间。
“我不该告诉小玲让她注意身边的人啊!”张管家突然抬起头对着赵明承说着。
赵明承更加惊愕,他不明白张管家在说什么。
“其实,当时我只是想让她注意春花,没想到最后她竟然疯了!唉,都怪我啊!”张管家把目光移到一边,不敢直视赵明承。
“什么?张管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你让小玲疯了?”赵明承突然双手抓住张管家的肩膀,语气很有强硬地质问着。
“春花被杜府的三夫人胁迫,要她盯着你们的行动,我告诉少奶奶让她注意点!”
“就是这样?就这样小玲就疯了?可她一直说我骗她,骗她嫁进了赵府?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小玲嫁进赵府是老爷一手策划的!”
“什么?我爹他策划的?”
“嗯,杜府的三夫人是老爷的人,为老爷做事。她蛊惑杜老爷逼自己的女儿进宫,小玲一定不会愿意。情急之下她一定会找你来帮忙,而老爷这时提出让她嫁进赵家,小玲就一定会答应的。”
赵明承没有声了,他的嘴已经在颤抖了,眼里已经有泪水了,可是没有流出来。我知道在眼泪快要流出的那一刻,心里是最难受的。
“少爷,别这样!”张管家不知所措地跪在了赵明承的身边。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当初他逼我杀了李文成也是为了这一步嘛?”赵明承的眼泪已经下来了。
张管家还是不敢看赵明承,只是看着地上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他的儿子呀,他这是害了我呀!”赵明承竭力地嘶吼着。
“管家,我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明承痛苦地问着张管家。
“这都是他的计划!”
“赵明承不知道他老爹有什么计划?”小如转过脸问着我。
“看样子是不知道,可是他老爹嘴里老是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难道赵明承不知道?”我自言自语地问着。
“他的计划?他不是说要让赵家成为大清最大的商家嘛,这跟杜家有什么关系?”赵明承稍稍稳定了下来,继续问着张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