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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短命的弗拉维王朝

弗拉维王朝共历三帝,亦即韦伯芗和他的两个儿子提图斯、图密善。弗拉维王朝末帝图密善是古罗马历史上有名的暴君,正是由于他的嗜杀成性加速了王朝的灭亡。

提图斯

提图斯(41~81)的全名是提图斯·弗拉维乌斯·韦伯芗,与他父亲同名,他有着比较特殊的好运和教养,自小同布列塔尼库斯一起在宫廷中受教育,由同一些教师教授同样的课程。据说,一位相面师曾断然宣布,布列塔尼库斯永远不会成为皇帝,但是站在旁边的提图斯却会继承王位。他们俩人非常亲密,提图斯后来在巴拉丁宫中为他的朋友布列塔尼库斯立了一尊金像,此外还奉献了一尊骑马的象牙雕像。

提图斯的记忆力非常好,对几乎所有的学问(不论文武)都很感兴趣。他既精通武艺和骑术,也能从容不迫地用拉丁文和希腊文演说、作诗。此外,他对于说演弹唱,也称得上样样皆能。他在日耳曼和不列颠担任过军团司令官,由于恭谨勤劳和公正廉洁而享有很高的声誉。此后,为了获得良好的声望,他以律师身份在罗马市中心广场为人辩护。公元67年任财务官之后,他以军团指挥官身份征服了犹太的两个设防坚固的城市。犹太起义由他在公元70年最后镇压下去,他攻占了起义的中心耶路撒冷。士兵们对他是那样地热爱和忠诚,以致欢呼他为“大元帅”(皇帝一词的来源)。当他即将离开这个行省时,士兵一再挽留他,恳求他,甚至以威胁手段要求他或者留下来,或者带他们一起走。

韦伯芗委他以重任,几乎全部政务都由他承担。他以父亲的名义口述信函、起草敕令,甚至代替财务官在元老院宣读父亲的演辞,他还担任了近卫军长官。此后,他对那些可疑分子有点“专横和暴虐”,招致了许多人的仇恨。或许这是谣言四起的源头,他甚至被人称为“第二个尼禄”。但这些后来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反而更提高了他的声誉。

在提图斯统治期间,发生过一些意外的天灾——维苏威火山爆发、罗马大火和前所未闻的大瘟疫。他拿出自己的钱财进行救济,在罗马大火期间,他没有说话,只是喊道:“全部损失都是我的!”他待人总是尽量仁慈,当两名贵族青年被揭发有谋取王位的企图后,他没有惩罚他们,只是警告他们放弃这种企图。他不仅邀请他们本人赴自己的家宴,而且在第二天的角斗赛会上还特意让他们同自己并肩而坐。他的弟弟图密善从未停止暗算他,甚至公开煽动军队,但是提图斯依旧让他享有从前的荣誉地位,继续宣称他是自己的同僚和继承人。

公元81年,提图斯死于他父亲病故的别墅,在位两年有余,享年42岁。驾崩噩耗不胫而走,人民如丧考妣般悲痛不已。近卫军立即宣布其弟图密善为元首,稍后元老院投票把元首的一切头衔授予图密善。

图密善

图密善(51~96)的全名是提图斯·弗拉维乌斯·图密善,这是根据他母亲多密提拉的绰号起的名字。他没有他哥哥那样的才能和品德,但权力欲望极其强盛,总是想同兄长分庭抗礼。有一次,他仅在一天之内竟把首都和外地的20多个职位分给了人,为此韦伯芗曾不止一次地抱怨:“真奇怪,他怎么没有把我的继承人也给指派了!”

韦伯芗死后,他宣称遗嘱被篡改了,他应是帝国政权的共同继承人。从那时起,他从未曾停止过公开地和秘密地策划反对兄长的阴谋。提图斯病入膏肓的时候,图密善下令丢开他哥哥不管。提图斯死后,除追认他为神之外,不再对他表示任何敬意,还经常在自己的演说和敕令中含沙射影地贬损他。

他继位之初尚且保持着仁慈和廉洁,但很快就开始暴露出残忍和贪婪。他处死许多元老,其中有些元老是前执政官,有些是因为他们在阴谋造反,有些则因为区区小事。他还杀死了小赫尔维狄乌斯,因为猜疑小赫尔维狄乌斯在为舞台演出编的一场滑稽戏中借助帕里斯和奥埃诺妮两名主人公嘲讽他同自己妻子离婚。他的一名堂兄弟被杀,只是因为在执政官选举日,公告人在向人民公布结果时无意中把当选执政官说成了当选皇帝。建筑工程和公共赛会的开支及军费增长令国库入不敷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以各种方式进行掠夺。不论起诉是否诬告,只要言论和行动有损于皇帝的尊严,其财产均被没收;只要有一个人证明,某死者生前曾经说过他想让皇帝做他的继承人,那么该人的财产便被没收了。

从年轻时起,他就很不谦虚,当上皇帝后,更大言不惭地在元老院吹嘘说,以前为父亲和哥哥赢得了政权,现在他们只不过把政权归还了他。有一次,他以自己代理人的名义口述一份传阅文件:“我们的主人和神命令必须完成此事。”从此以后,形成一种惯例,那就是在书面和交谈中对他不得有别的称呼,必须称“我们的主人和神”。

图密善的专制统治激起了元老贵族的强烈反对,反对派一直没有停止过组织各种阴谋暴动。镇压了一个接一个的阴谋之后,图密善变得越来越多疑,许多人被牵连杀害,包括元首的一些家族成员以及近侍。血腥统治使宫廷内外人人自危,最后图密善最亲近的人(包括他的妻子、两个近卫军指挥官和一些高级官员)都开始策划阴谋。公元96年,图密善在卧室被刺杀,享年45岁,在位15年。

人民听到他的死讯无动于衷,可是士兵却十分悲痛,打算立即称他为“神圣的图密善”。他们还准备为他报仇,然而没有找到领导人。元老们高兴极了,争先恐后地麇集元老院议事厅,在那里用最肮脏和最凶狠的咒骂肆无忌惮地攻击这位已故皇帝。他们甚至拿来了梯子扯下他的盾牌和肖像就地砸得粉碎。最后,元老院通过决议,必须涂掉他在各处的题词,有关他的纪念物也必须清除干净。

图密善之死宣告弗拉维王朝结束,这个短命的王朝仅维持了不到30年。元老院推举出旧贵族元老涅尔瓦为皇帝,罗马帝国进入安敦尼王朝统治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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