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小桐没想到霍显扬居然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是迷宫吧?大大小小的套房看上去跟宫殿似的。
以前她家破产之前,在国内也算是小富,大场面也见过,可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富丽堂皇。
她有些疑惑地打量着霍显扬,莫非这男人是什么神秘富商?
见她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在自己身上打转,他微微皱眉,随口撒了一个谎,“这公寓是我老板的,暂时借给我住。”
她好奇地走到书架前,翻了翻几本书,全都是英文,德文,意大利文,不是股票就是金融投资,顿时心里有了谱。
“你是做金融的?”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巴结地看着他。
这栋公寓对面,就是著名的香樟大街,出入那里的人全都有着光鲜的职业,不菲的收入,当然,还有显赫的家世。
霍显扬顿了顿,慢慢地直起身子,“我还没毕业,暂时在那儿实习。”
原来是个穷学生。
书本中间夹着一张照片,是他站在校园里照的,眉目如画,简简单单白衬衫,她轻轻翻过背面,有他的名字,还有他的年龄。
原来他才20岁,比她大两岁。
“喂,你该去洗澡了。”他眉头紧蹙,努力抑制想把她丢进浴缸里的冲动。
这女人的外套上沾着各种莫名污渍,让向来注重干净的他十分受不了。
“噢,我这就去。”趁着他转身,薄小桐飞快地把照片塞进口袋里,匆匆进了浴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偷人家照片,大约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
薄小桐的小脸被水蒸气蒸得粉嫩,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眸子,躺在浴缸里,正愉快地玩着泡泡,搁在流理台上的电话响了。
她顺手接通,里面传来护士冷冰冰的声音,“薄小姐,你已经一个月没有缴医药费了,如果明天再没有看到钱,医院会停止对你母亲的治疗。”
她怔了一下,蓦地坐直了身体,急急说道:“拜托了,我一定会凑足医药费的!明天,明天我就打钱过去!”
电话挂断了,她的心蓦地变得冰凉起来。
自从父亲破产自杀之后,母亲受了刺激,得了抑郁症与重度精神分裂,每天都住在医院里,需要大笔的医药费。
她无忧无虑的留学生活突然间变得紧巴巴起来,一切都需要自力更生,繁重的医药费压得她整日喘不不过气来,即便她拉下面子,去偷,去骗,可源源不断的催款单还是会将她逼疯。
她该怎么办?
薄小桐心情沉重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蓦地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十八岁的少女,窈窕动人的胴体,年轻,是她唯一的资本。
她匆匆扯过浴巾,包裹住了自己,咬着牙犹豫良久,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霍显扬坐在壁炉旁看书,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儒雅,他姿势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因为室内很温暖,所以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显然衣冠禽兽很适合他。
不知道这样一本正经的人,脱了衣服在床上又是什么感觉?
她想入非非地盯着他,直到他微微抬起眸子,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时,才飞快地转过头。
“那个,我洗好了。”
霍显扬淡淡应了一声,“客房在那边。你去睡吧。”他继续垂下眸子看书。
薄小桐咬着唇,脸色憋得通红,那个羞耻的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见面前的女人没有挪动,他怔了怔,再次抬起头盯着她,镜片后的漆黑眸子带着几分不解。
“那个——”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咬着牙,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把书扔到了一旁,双腿分开,不由分说地坐上了他的膝盖。
“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你就要了我吧。”她的脸血红一片,浑身紧张得直颤抖,“我没有男朋友,没有和人上过床,可如果第一个跟我上床的男人是你的话,我想我会十分乐意。”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沉沉的眼眸仿佛能把她的灵魂吸进去,死一般的寂静中,薄小桐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谁知,他忽然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几分认真,“你确定?”
她重重点头,决定豁出去了,“是!我确定!”
话音刚落,他已伸手揽住了她的后脑袋,霸道地吻住了她。
她害怕得不断发抖,只知道紧紧地依附着他,全世界轰然倒塌,化为一团黑色,只剩下他占有欲极强的温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抱着她踢开房门,把她放在了床上,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的身体,身上一重,他俯身压了下来,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魅惑,“睁开眼睛看着我。”
女人细密的睫毛轻轻颤抖,慢慢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他深沉的眸子。
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是欲望还是心动,可被他这样温柔的凝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会爆掉。
就在薄小桐伸手捂住他双眼的时候,他攻占了她。
比想象中的还要疼,她紧紧抱着他,像攀附着一条在海洋中不断沉浮的木头,这样昏昏沉沉了许久,直到天亮。
果然是衣冠禽兽没错,她轻轻动弹了一下,腰间忽然横亘过来男人的手臂,他十分自然地把怀里的女人搂进去,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
薄小桐吓得浑身僵硬,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直熬到天亮。
他似乎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闹钟刚一响,他就醒了。
薄小桐缩成了虾米,佯装睡着,听着他起床,洗漱,穿衣的动静,琢磨着该怎么把自己的需求说出来。
额头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她睁开眼睛,他双手撑在床两边,俯身冲她微笑。
“长得好看的男人,这样冲着女人笑,是会闹出人命的。”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霍显扬微微挑眉,转身披上外套,“我今天有课,需要早点去学校,电话号码我留了,有事找我。”
“你能不能……”她急急坐了起来,鼓起勇气开口,“能不能给我一些钱?”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到难堪,薄小桐啊薄小桐,你可真是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