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默!”林雨筱阴冷的吐出这三个字,李明月为之一颤。
这要从恶魔之吻说起。李灿希吻过莫小默后,莫小默的内心苦苦挣扎了许久,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最终为何会接受李灿希的吻,而且,还亲到了他的舌头。在挣扎的同时,莫小默感到了一丝甜蜜,尽管这一丝甜蜜少的可怜,尽管这一丝甜蜜是恶魔给予的,但是,甜蜜的感觉依然令人着迷。
那一晚,莫小默失眠了。
那一晚,李灿希安然入睡。
次日,莫小默与李明月携手来到市一中的体育场,她们坐到天台上仰望着深秋的天空。自从国庆节前的第一场秋雨过后,这个西部城市的天空蓝的愈发纯净、清澈。
李明月发现莫小默偶尔发呆偶尔浅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恋爱了的女生才会有的表情。
“小默,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恋爱了?”李明月忍不住问到。
“啊?啊!没、没有啊!明月你知道我的情况,还要来问我。”莫小默说着就低下头去,脸颊上升起红晕。
李明月更是确信无疑,问题是她和谁?这才是李明月最想打听的,她此时不再是莫小默的好朋友,只是林雨筱的一颗棋子而已。
“切!说话吞吞吐吐、不清不楚……你是不是不愿告诉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莫小默慌忙摆手,急急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有点儿心神不安罢了。”
李明月对莫小默的态度十分满意,自己要的正是这效果,“小默,有什么事还不能对我讲吗?哦——”李明月故意拉长声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不好意思开口,对不对?”
莫小默“哈?”了一声,又陷入沉默中。的确不好意思开口唉,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害羞,更何况要说出口。
“明月,我……我和男生接吻了。”莫小默不敢看李明月,她盯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小声的说,“是和李灿希。”
李明月一时怔住,虽然她得到想要的讯息后应该高兴,但是、但是他们怎么可以接吻?李灿希不是和林雨筱在一起了吗?李明月回过神来,“小默,你和李灿希真的接吻了?”
莫小默红着脸点点头,良久,她又问:“明月,我是不是变坏了?”
李明月听到“变坏”,下意识的就联想到自己身上,我的确变坏了,可是,我坏的没有道理全是因为自己被胁迫。即使存有一点点私心,那又如何?反正,我已经变坏了。李明月轻笑,“小默,不要这么说。有时候我们做出违心的事情,实属无奈,何必太过在意,和自己过不去呢?”
“明月……”莫小默嗫嚅着再没有说什么,她握住李明月的手。两个人在沉默中看向天空。
李明月和莫小默分开后就打电话告诉林雨筱这一消息,她从听筒里清晰的感受到了林雨筱的怒气。林雨筱要求李明月当面再讲一次,林雨筱想要再次确认这一消息,她需要采取行动。
“事情就是这样的。”李明月当面讲了第二次后,她小心的看了看林雨筱,生怕林雨筱把怒气燃烧到自己身上。
“莫小默!”林雨筱阴冷的吐出这三个字,李明月为之一颤。虽然她猜不出林雨筱又会怎样对付莫小默,但她相信这一次的行动肯定是疾风暴雨般的猛烈。莫小默,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林雨筱的手指在桌上没有节奏的敲打着,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但凡成为她棋子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在这个时候,保持安静最重要。
李明月听着敲打声,只觉时间像蜗牛一样慢慢的爬着。终于,林雨筱收手,拨出了米成的手机号码。
此时,惩罚莫小默是林雨筱唯一的意识,她已经不去想后果会如何了。林雨筱的爸爸是公安局一把手,这也正是米成帮助她、听她话的原因。
在李灿希心里默念了一百遍臭丫头,最好不要给我出事之后,他赶到了城郊废弃的仓库。
站在仓库门口的米诺听到急刹车的声音,转眼就看到李灿希跳下车,凶神恶煞的奔了过来。米诺之前便是心惊胆颤,她跟着哥哥一起绑架了莫小默不说,还看着莫小默被带进仓库中被欺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死丫头,竟是引来了曲鑫和李灿希先后来救。曲鑫不好惹,李灿希更不好惹,更何况,米诺依然把李灿希当作梦中情人。米诺看见米成躺在地上,也只有时刻关注情况变化的勇气。没想到李灿希像恶魔一样冲来,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让她有瞬间的窒息。
米成的一个小弟因为曲鑫的缘故受了轻伤,他倚在墙边,眼看着李灿希走近,迅猛的扑了上去。
“放手。”
米诺惊呆,她以为哥哥的这个小弟在扑向李灿希的瞬间一定会倒霉,却想不到李灿希仁慈的给了一个机会。正是因为李灿希给了机会,而这个小弟自己没有去珍惜,他的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也正是因为一张银行卡,他可以依靠假肢过普通人的生活。从此,每当他遇到认识的人,便会大肆宣扬李灿希是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的恶魔。
解决掉门口的麻烦,李灿希走进仓库。他看见了自己的好兄弟曲鑫,看见了自己的同桌莫小默。李灿希心安的同时又感到心口微微发紧,仿佛有一股气憋在那里,很压抑、很不舒服。李灿希摇摇头,他宁愿相信眼前的景象不是真的。然而,现实不会可怜他。李灿希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双眼时,看见的依然是她依靠着他在哭,他搂抱着她在安慰。这样的真实刺痛了李灿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他就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曲鑫抱起莫小默,与自己擦肩而过。
米成深知机不可失的道理,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往门外溜去。米成心想,如果是自己的巅峰时期,一定要和李灿希这小子较量一番。只可惜我已经受伤,便宜这小子了。
“哥,哥,你怎么样啊?”米诺只顾查看伤势,没有控制住天生的大嗓门。
米成暗道糟糕,他急忙捂住妹妹的嘴。米诺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审时度势,脑瓜太简单。他总不能说因为李灿希对自己的小弟太凶狠所以怕了他吧。
果然,正是米诺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李灿希。李灿希配合的转过身,像准备捕捉猎物一样,死死盯住,目露凶光。
米诺挡在哥哥身前,苦苦哀求到,“李灿希,求求你放过我哥吧,他什么都没有做。”
李灿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就在众人以为李灿希又要行凶时,奇迹出现了。他走到门口,扔给被自己打断双腿的男生一张银行卡,说了原始密码四个字后离开。
“哥,他的手刚才怎么在流血呢?”
“好妹妹,你在仓库里也许能找到答案。”
“哥,快来看,墙上有好多血印。”
“好家伙,在水泥墙上练拳击。狠,够狠。”
其实李灿希冷静下来后,他有些后悔。不,是很后悔。干嘛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呢,不就一个臭丫头么,害我白白流掉好多鲜血,那可是吃了多少食物才积攒下的营养啊,还不如当良好公民去献血。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是曲鑫带走了她,自己大可放心。曲鑫也真是,玩什么失踪,连手机也关机。
李灿希包扎好伤口,懊恼的直挠头,自毁形象啊这是,明天出门得把手套戴上。
第二天,李灿希果然说话算数的戴上手套,他先来到了市一中。教室里并没有让他牵挂了整个晚上的身影。
李灿希没有回临湖高校,他在一中的教学楼天台上安静的坐着。手机里将近一百个林雨筱的未接,也不去管它。
霞光暖暖的铺满楼道,没有人来沐浴没有人来享受,无论霞光有多美,在此时,总是寂寞的。李灿希来到高二(8)班,他倚靠在教室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突然感觉到没有莫小默的日子,正如此时的霞光,一样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