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无语。
对方又说:“是陈晓燕的妈妈让我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的。她说燕子还在想着你,请你也不要忘了燕子。”
周毅感到莫大的悲戚。他想哭,可他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周世涵听出了点儿什么,又见周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问:“谁死了?”
周毅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我会的。我会一直都记着她的。”说完这句话,他轻轻的合上手机盖,缓缓的垂下了头。
周世涵见了更是奇怪,又问:“谁啊?谁死了?”
“燕子。”周毅的声音本来就不能太大,再加上他那梦呓般的语气,让人听了有一种迷离的感觉,就好像那声音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燕子?你是说,那个陈晓燕?”姜桂芝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周毅闭上眼睛,极其沉重地点了点头。
周世涵咂巴咂巴嘴,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话来:“可惜了!多好的一个闺女啊!”语气里总充满了惋惜。
“她滑倒了,在卫生间里。刀口正撞在马桶上,破裂了。心脏上的刀口也裂开了。”周毅依旧闭着眼睛,“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叫我的名字。”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毅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姜桂芝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她看看周世涵叹了口气,接着沉默下来。
许国富见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很沉重自己又插不上什么话,就站起来说:“我回去了毅子。你在家好好养病,什么时候想你了,我再来看你。”
周毅睁开了眼睛,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咱们两个好好聊聊。”
“那哪儿成啊?我都没有请假呢!晚上查寝我不在又要受罚!”
周毅听了这句话撇了撇嘴说:“没请假是吧?班主任在这儿吗?”周毅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没有啊!班主任不在,我说了算!我是班长啊!你写个请假条,我给你签上名不就结了!”
许国富闻言笑出声来:“毅子哎,真有你的!都这时候了还拿班长的身份压我!”
周世涵见周毅留的执意,就出声帮腔:“今天晚上就睡这儿吧。天也不早了。我们家还有一张折叠床,拉开了再铺上一床铺盖。你就跟毅子挨边儿睡,晚上陪他好好聊聊天。这么长时间没有人跟他说话,他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看这阵势,许国富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况且他也很想知道周毅这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就笑着又坐了下来。
周世涵见许国富坐下了,就对姜桂芝使了个眼色,说:“你们两个先说着话,我去给毅子熬点儿汤。他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呢!”
周毅听地一愣一愣的:自己明明已经吃过饭了,怎么又说没吃呢?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于是不动声色的跟许国富天南海北的聊上了。
许国富觉得周毅的情绪不是太好,说话的时候总带有一种茫然自失的神情。他想让周毅快乐起来,最好是能笑笑,就岔开话题说:“咱们学校举行了一次演讲比赛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