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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善恶到头

只听得“妈呀!”一声,

苏婉睁开眼睛一看:施浩男拎着滴血的大刀,站立在那里。王彪被砍下了双手,倒在地上,痛得直滚。

这个时候,高力也带着众侍卫冲了进来。“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你快去将他拿下。”玄宗皇上一指着罗一刀说。

高力领旨,立即纵身来到罗一刀的近前,横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罗一刀没有理会,仍旧抱着童成不停地摇晃,童成最终还是没有醒来。……

“师弟,我答应过师父,说要照顾你的,却亲手害了你。……我们曾经一起习武、一起练剑、一起受罚,你不肯杀生,后来是我骗你杀了生。第一次杀了人,你又气又怕,然后非要我发誓不再用魔法,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碰过魔珠,就连这次我也没敢用,就怕会怪我。要不然我也不会用飞刀。人剑不能合一,你说我除了飞刀还拿什么保命?……只是不该带你入王府,以为可以大展宏图,却不曾想,带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难道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你让我怎么去跟师父交代?……师弟!师兄知道错了!这辈子没有你,我何其的孤单?师弟,我不会让你孤单单一个人上路的,等着我!……”罗一两眼含泪,放下童成,站了起来。

“别动!再敢乱动我可不客气了!”高力紧张地警告着,将剑抵得更紧。

“罗一刀!你想干什么?”苏婉也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对他喝斥道:“你想一死了事吗?童大哥让你活着,你就不能死!”她边说又边向着皇上跪下来说,“皇上,童成早就洗新革面,帮我们彻查王府内情,这次平定王府,他功不可没。现在他想用自己的性命来换罗一刀一条命,还望皇上成全他的心愿,放了罗一刀吧?”

“大胆!朕还未及治你的罪,你还敢替他求情?”玄宗怒道。

“皇上要治我罪,我无话可说。可童成是舍身救了你我性命的,你不能忠奸不分,埋没了他的功劳?就让他的功劳来抵罗一刀的……”

“住口!”玄宗气得一拍桌子,“你可真是狂妄胆大!朕忠奸不分……?他是何人?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鹰双煞’?你居然要朕放了他?我看你才是好坏不分,忠奸不明的人!……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愚妇给我拿下!”

“皇上息怒!……”上官飞赶紧跪下求情,“夫人也是一时情急,慌不择言。还望皇上念她是乡野村妇,不懂礼教,又痛失丈夫。……就请皇上看在刘大人为国捐躯的份儿上,宽恕她吧?”

“嗯?你也想和她一起受罚吗?”玄宗皇上把眼一瞪说。

“皇上您先前曾亲口答应赦免我们,还说君无戏言……”上官飞赶紧拿出他的许诺。

“上官飞!你这是要挟朕吗?”玄宗皇上怒火万丈:“先前是打算饶过你们,可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是非不分、目无君王,大逆不道!一个巧言骗赦、当堂顶撞。朕又岂能饶过?”

“哼!哼哼哼!”罗一刀一阵冷笑:“你们这帮蠢货!都自身难保了,还替他人求情?我罗谋杀人无数,飞刀出手,无一生还。还会在尔等手下讨个苟活?”罗一刀站直了身子。

“罗一刀!你要干什么?”高力警惕地喝道。

“罗一刀!你不得造次!”上官飞也忙阻止他说。

“罗一刀,你想让童成他死不心安吗?听他的,回头是岸。”苏婉劝道。

“你这个妖妇!都是你害的童成,今天我就要拿你去给他陪葬!”罗一刀大喝一声,猛一推高力,直扑向苏婉。

施浩男一见,飞快地冲上前来,说时迟、那时快,甩手一刀,砍在他的胸膛。

“不要杀他!”苏婉急忙大喊。

可是晚了,谁知罗一刀并不躲闪,施浩男这刀“扑”地刺了进去。罗一刀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苏婉一把将他扶住。

“你是个好女人,都这样了还不忘对他承诺,难怪师弟那么喜欢你?他的确没有看错人。……”罗一刀看看苏婉,从腰间见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王爷地下金库的钥匙,是我从小王爷那里弄来的,你拿去跟小皇上换一条性命。”

“你怎么样?”

“别管我。走开!”他把钥匙塞到苏婉手里,然后用力推开她。“记住了。对待敌人千万不要手软,否则,先死的肯定是你!”

苏婉被他这一推,踉踉跄跄奔出去多远。

罗一刀一手捂住淌血的胸口,一手杵着必煞剑,回身看看众人“来吧!来杀了我!二十年后,我兄弟又是江湖好汉!哈哈哈……”罗一刀一阵狂笑。

“看到没有?他是自己找死,你又倷何?”玄宗皇上看了看苏婉,又冲施浩男一抬下巴,“去,成全他。”

施浩男看看罗一刀:“念你是条硬汉,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说罢一抬大刀,猛地进身向前,照着他的伤口狠拍一刀。随着刀风,罗一刀的笑声嘎然而止,身体倒在了地上。他动了几动,似乎想抓住童成,但终于垂下手去,止住了呼吸。……

上官飞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苏婉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傻啦!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如此顽劣之徒,死不足惜!”这场景的确惨不忍睹,玄宗皇上心也软了,收了怒火,看了看苏婉、上官飞说,“但念童成迷途知返,助他们铲除叛党有功,又救了圣驾,特赐上好棺木,金银千两,将他二人一同安葬了吧?这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吧!”

“是。草民替童成师兄弟,谢皇上龙恩!”上官飞赶忙答应,又过来一拉呆若木鸡的苏婉。“我们还是先将他们安葬了吧?”

苏婉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童成师兄弟二人,泪水忍不住洒落下来。

有人过来把他们二人的尸体抬了出去,装入棺内。苏婉被上官飞拉着,木然地朝外走。

“等等!怎么没看见小王爷李成天呢?”玄宗皇上又忽然叫住他们问。

“禀皇上,王府都搜遍了,不见他的踪迹,”施浩男回禀道。

“你最后见过他是在哪里?”玄宗看着苏婉说。

“他……,可能在后花园竹屋。……”苏婉把头一低,小声说。

“啊?……”上官飞担心地看着她。

“你们,快去后花园看看。”

“是。”几个侍卫下去了,时间不大,抬着李成天的尸体回来了。“启禀皇上,李成天死了。”

“什么?”皇上看了看李道又向着侍卫问,“怎么死的?”

“像是重击而亡。”那侍卫答道。

“天儿!――”李道宗一听,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把他抬下去。赶紧把老王爷弄醒!”玄宗皇上摆了摆手说。

有侍卫过来,把李成天给抬了下去。又有人过来,连掐带拍,弄了半天才把老王爷李道宗给弄醒。

李道宗苏醒过来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眼瞅瞅众人:“天儿,我的天儿呢?……天儿!”他满屋子寻找李成天。

“老王爷,小王爷已经死了。”高力拉住他说。

“胡说!我找相士给天儿算过命,相士说他是大福大贵之人,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怎么会死?”李道宗挣脱高力,仍在寻找。

“你们父子作恶多端,这就是你们的恶报!”苏婉愤恨地说。没想到,李道宗竟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

“天儿,不要淘气,躲在这里父王就找不到啦?你不用怕,这里父王说了算,咱们有的是银子。”

“李道宗!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你地下金库的钥匙。你完了!还是醒醒吧!”苏婉一甩胳膊,拎起钥匙放到他的眼前。

“天儿,又骗父王……?”谁知李道宗嘻嘻一笑说,“是不是又在外面欠赌债了?还是赊了花酒钱?……没事,父王给你钱。这钥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咱们父子做皇帝的保障,你乖乖拿回去收好,可别让刘巡案他们钻了空子。”

搞得苏婉哭笑不得。

“他不会是装疯卖傻吧?”上官飞说道。

“唉!他孤傲一身,处心积虑地想登上皇位,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如今还老来丧子,可能是没办法接受吧?”玄宗皇上叹了口气说,“罢了!就念他曾经拼杀疆场,为先皇和朕稳定了江山,如今老迈糊涂,才犯此大错。朕就免其死罪,带回宗仁府以养天年吧?王妃养子不教,还助纣为虐,一并带回宗仁府,伺候王爷吧!”

有人过来拉走李道宗,又拉起坐在地上哭天唤地的王妃。

“天儿,那些个造密室的都被父王灭口了,这个密室现在只有我们父子知道,很安全的。父王要去做皇上去了,回头再来接你。”李道宗一面对苏婉温和地说,一面又对侍卫们凶道:“大胆!我现在是皇上了,你等不对朕恭敬点儿,诸你九族!”边叫嚷着边被侍卫们拖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料理童成他们的后事吧!”皇上又对上官飞他们说。

“二人下得堂来,有人已将童成、罗一刀的尸体入殓,问他们送往哪里?

苏婉暗然说:“还是把他们送道方同那里吧?毕竟他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方同要是知道他表兄没了,还不知有多难过……?”

“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们快点让他入土为安吧?”上官飞劝道。回头又对侍卫们说,“你们就送往十八里坡吧!”

侍卫们应诺一声,将棺材抬上马车,苏婉、上官飞护着棂柩,赶往十八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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