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当时一愣,转而极为欣喜,原来自己误打误撞竟是进了一个门派。当下内心暗喜不止,乖乖地站在了青年身后,望着远堂高山,回想到青年在平地之上飞身而起两千丈,对那种逍遥自在,神往不已。
不过他凝目看去,却发现,那所谓万丈峰高度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千丈左右,略带疑惑看向青年。青年似乎有所觉察,沉吟道:“此峰乃是我万丈宗开山祖师的战宝,当年祖师战阴神时,切下七丈将阴神镇压在北海之渊。自此以后,万丈峰就剩下了三千丈。还有,我叫法同,是内门弟子,你是来自何堂。”
叶九看见陆续有一些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从那峰上被一些与法同装束相似的人救下,便知自己莫名出现在这试炼之地的事不会引起注意,思索一下,便说道:“我是来自附近的一个小石村,名叫叶九。仰慕万丈宗赫赫威名,想来拜师求艺的。”
法同听见拜师求艺这四个字脸上露出回忆之色,似乎被勾起了过往的思绪,但很快回忆之色便消失不见,面色淡然地说:“你虽然入门试炼失败,悟性方面有所欠缺,但已踏足两千丈,可以看出来毅力方面有过人之堂,可以在杂役堂服役三年,观你模样应是不满二八,三年后未及弱冠,如果通过试炼还可以勉强修炼,此生还有望踏入蜕凡之境。”说完便望向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叶九默立一边,内心揣测,想要问个究竟什么是勉强修炼,什么是蜕凡,但又感觉就算自己提问也得不到回答,只好站在法同身后,静立不语。
不多时,便有杂役堂的弟子身着灰色麻布衣衫,前来接引,将叶九带往杂役堂。
叶九和一群少年站在一座房屋面前,上面写的字他并不认识,带他们来的人将他们带到此堂后就让他们在门口等候,然后离去了。等了有好一会后,周围的少年也并未有人露出不满之色,可叶九却有些饿的难受,内心开始暗暗分析自己所遇到这些事。
换做往时,这些真算的上是光怪陆离,可他却觉得无比和谐,感觉所有事发生的蹊跷,但又存在一些规律。他转了转看着四周这些少年,感觉他们安静的有些太过古怪。再眺望远方,却看不到早时所登的万丈峰,有了些猜测,又感觉太过荒诞。在他看来,这些竟然是像梦一样,到了这个地方,只有那个名叫法同的人跟他说过话,其他的仿佛没有灵魂一般,没有言语。
又过了半晌,日当正午,有人从那屋中走出,是一个穿着劲蓝布衣的干练少年。他站在屋前,看了看等在杂役堂门口的诸多少年,大声说道:“我是杂役堂的管事陈康,从今天起,你们都是杂役堂的一员,你们要伺候好那些正是弟子。”说完好像对着空气一般说出:“唯一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声音却苍老起来。
说完这话,陈康又转身进了屋子,可等在原地的那些少年又都突然消失了。只剩叶九一人站在远堂,一片茫然。
在他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个万丈宗只有自己一个活人存在。这种感觉突然袭来,又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在这万丈宗所遇到的人都像是按照什么设定的程序,或者是以往发生过的事在倒放一般。在一开始他还是庆幸在这乱世阴差阳错进了一个世外桃源,现在看来却是像跌在了一个梦里。
他不停地思索,“一直往前走,别回头”、“可前往杂役堂”、“三年”、“活下去”.......那些话语在他耳边不断回荡。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这些都指向修炼,而这修炼看来最基本的就是那法同所说的蜕凡。
这些一环接着一环,自己一直往前走,到了这个陌生之地,根本就不是山中,如同做了一场梦,醒来就已经在这所谓万丈宗中,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只有自己能爬上那万丈峰第三千丈处也许自己才会真正醒来。
想到这,叶九又抬起头还是没有看见那万丈峰的存在,按他的推断,这万丈峰在法同口中既然当初已经摧毁变成了试炼之物,那应该也如他所说三年后才会出现吧。那自己确实目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
略微思索了一会,他做好了打算准备先进去那屋子看看。走到屋前抬头看了看挂在门上的木牌,内心对于识字有了无限的向往,他知道这上面的字应该就是“杂役堂”但自己却一点都不认识,不禁有些无奈,对于自己的命运却是更加的想抓在自己手中。
眼前这一切因那个秦风而起,但他却记得那个男子说出:“我有个孩子,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时低头的深深悲伤。所以,在叶九看来,这个秦风对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眼下虽然有些困境,但自己如果度过或许就能获得很大的好处,说不定就能如那法同一般飞天逍遥。
缓缓地推开那个杂役堂的屋门,里面果然如自己所猜一般空无一人,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厢房,叶九不假思索都查找了一遍,还是空无一物。突然“嘭”地一声似有一重物落地,叶九顿时有些明悟,冲了出去。
一出门,看见天色已经暗淡,正如他所料,那本挂在屋上的木牌掉在了地上,叶九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又抓不到那感觉,不过在他看来那木牌上的字本应该是杂役堂,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三个字。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这里时间很快,自己的肚子已经早就在“咕咕”直叫了。
天色越来越暗,月亮出现了,它慢慢的从云层里探出来。下弦月,它半圆状如同一只眼睛,月色苍白,酿造出一种肃杀之意。月光照在木牌上,木牌也变得苍白起来,叶九擦了擦眼睛,发现白天黝黑的木牌,竟然变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