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顿时露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卞刚看着叶九的样子很是满意,就慢慢悠悠地说道:“有传言,还有百年不到,就是成神的契机出现的时候,神满之境的人物,不止天星国在整个大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怎么样?这个消息够劲爆吧?可惜啊,我们还只是小小的凡人呢。”卞刚说到这,也是很唏嘘的模样,神色很憧憬。
听到了这个消息,叶九暗暗腹诽,这应该又是卞刚不知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不过面上却甚是配合地露出了唏嘘之色,卞刚在房间里再坐了一会,似是又提起了兴趣要接着说下去,不过已经承受了一个多时辰的倾诉,叶九已是不想再体会那种感觉了。做出急忙的样子,“卞兄,差点都忘了,我弟弟还在外面,估计得找我了。”卞刚听了这话只好识趣地表示遗憾有时间再畅谈一番人生,然后起身告别。
叶九也到外面寻了景风,景风早就到了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因为这一天见了很多的前所未见,知道了许多的前所未闻,坚定了决心,正坐在屋中修炼。叶九看了也很是开心,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如果舟中的弟子有人站到甲板上来,他们可以看到四方云彩盘绕在天方舟的附近,而天方舟正如同一支利箭穿破这长空,在疾驰过后的云端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邱峰盘坐在甲板之上,罡风凛冽,但他丝毫无所觉,身体呼吸间,发出雷音轰轰,道行可见不简单。可如今他的眼睛虽然闭着,眉头却是紧蹙,显然是有一些烦心事在困扰着这个在凡间已经是仙人一般的人物。
地玄郡的事,他虽远在双河宗,可也有道友跟他传过信息,说是白日大雾生,大雾过后,镇子里就无一生物存活了。那场大雾据说最终是笼罩了整个镇子所在的方圆近百里,如此大的雾,如果不是自然所为,那得是多么高深的法力修为,才可以制造出这般场景,邱峰自忖是做不到的,就是宗中的其余长老,甚至是宗主都无法做到,或许只有老祖可以做到吧。老祖也为此事出了闭了好久的关门,如今自己驾着这个天方舟不过只是先行,或许在后方不远,宗门的老祖也在跟着吧,只是不知为何要带着宗门的弟子一起参加这次的事情,这些对他们来说,分明是极其危险的事啊。
邱峰所率的其实与真相相差不多,不过他只是先入为主的觉得危险会大于机遇,在他的角度来说,也由不得他这般想象。他已经是修行过许多年华的人了,至于在双河宗的形风堂也已经是超过一个甲子的老辈人物了,乃至于这些年,他都忙碌着宗门内的事情,修行也是宗门内的提供,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自己弱小时的那种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感觉了。
风声很大,天方舟的速度可以想象。在这疾驰之中,云层分开,阳光穿过厚厚的迷雾还是在大地上温暖着世人。
邵刚盘坐在一座洞府中,他依旧是一身白衣,江筱灵看着自己门前的大红色怔怔地发着愣,江筱柔,满身红衣,已经不似当初在双河宗山上的那般洁澈的如脱世的仙子。“小姐,怎么眼角的妆又花了?”
时间似水,抚平伤痛,可铭刻在生命里的名字,人纵使不在了,还是会一直铭刻下去的吧,铭刻到有人抱着自己哭泣着而自己却再也不能起身为他擦去眼泪的时候吧。
双河宗山下的茶楼中,那个当时被叶九话语惊动的老者依旧在看着窗外,窗外似有着什么秘密一般,一直在拉扯着他的思绪,有一只小鹤飞到了他的面前,老者站起了身,鹤转而消失不见,窗外景色如旧,青山绿水,回首,老者已不知何时离了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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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河宗距离地玄郡是有些远,叶九和景风也在屋子里修行了近有一个周还是未到,不禁感慨,若是凡人一生想以肉身之躯遍这片天星国的大陆,那是何等的艰难。两人坐在一间屋子里说着以前在景家的时候,景风言语中全是对父亲的思念,叶九没有说什么,眉宇间却是有些感伤,自己自九岁之后,再未见过自己的亲人了。
当景风正在向叶九说着儿时的事的时候,天方舟突然震了一下,叶九和景风一愣,停下了话语,出了屋子,景风想道:“这天方舟在天上行驶,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万丈高空的,摔下去,自己......”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叶九拍了拍景风的肩膀,景风这才注意到叶九一直在看着自己,“九哥哥,没事,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了。”可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惊乱,叶九按着景风的肩膀,景风慢慢地情绪稳定了下来。大堂中已经是聚集有约十人的样子,还有人不断地从屋子中走到大堂里来。
内门的师兄也是彼此看着彼此,他们虽然也经常帮宗门做些事,可也未曾有过坐天方舟的经历,不过他们也没有怎么慌乱,毕竟都是炼妖境了,就算是真有了什么事,也可以御空飞行,当下也是安抚着师弟们。
甲板上,邱峰面前站着一个老者,白发无须,一身红袍,而不远处还停着一个灵舟,看起来甚是简朴的模样,不过光华内敛,虽没有天方舟的流光溢彩,可也是大气稳重的。邱峰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老者,如临大敌一般。这老者却是没有怎么把目光放在邱峰身上,而是更多的停留在这天方舟的铭文之上。
“这舟是双河宗的吧?”老者轻轻地问道,声音很是刺耳,似是许久没有说话一般,邱峰听见了老者的问话,面色一凝,思忖道:眼前这老者修为我无法感应清楚,可他竟然可以在这万丈罡风中凌空从那面前的灵舟跃到天方舟上来而自己在这之前甚至是毫无感应,修为已然是远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