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太傅秦府内,秦回坐在书房里,把玩着手上那小小的银章,禁不住轻声嘀咕道:“怎么这个小小方伦竟然会有安西王这玩意?”然后想了一会,将手中银章放在一旁,笑道:“本侯看你们能耍出什么把戏来。宋高炽啊宋高炽,看来你这病犯的不小。狗急了还跳墙,当年跳过了一次,本侯还会怕第二次?”却是不再理会这事。
钱仁贵带着夏侯山河两人恭恭敬敬的守在秦回书房的院子外,钱仁贵本来以为这个银章一交上去,这秦回想必会召见自己询问一番。可是这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秦回有什么动静,当下心中暗道:“莫不是这银章没有想的那么复杂?不应该啊。这必定是安西王的贴身之物无疑。这秦太傅为何?”下面可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知府所能理解的了。
他们这种知府在平民百姓看来,的确是大的很,可是在秦回这种当朝巨鳄来看,无疑是只稍微大点的蚂蚁罢了,而且这钱仁贵别看在这都城做知府,这名号倒是炫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知府和傀儡又有什么不同?这柳州就这么大的地方,而且这比他官大的主可以说是过江之鲤一般,这样一来他可是屁大的权利没有。除了欺负欺负这升斗小民和一些没后台没背景的外乡人,他权力真的有限。
不理会这钱仁贵如何的左顾右盼,这夏侯山河第一次来到这秦府,心中也是十分惊奇,想到自己不远出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秦回,心中更是有一种冲进去给他舔脚趾头的冲动。他想如果他有了这秦回的关系,那么什么方伦文英谁敢动他?话虽然这么说的,但是现实终究是无情的。
这时候一个侍卫走到两人身边,傲慢的说道:“太傅大人没空理会你们,你们俩回去吧。”
“啊?”钱仁贵听完这话,语气中又是惊奇又是失望,不过他可不敢和这个侍卫顶什么,知道这秦回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心下也有点黯然,原本以为这次会是自己攀上秦回这高枝的一条路子,想不到却是自己异想天开。
“奇怪,奇怪。”出得秦府,钱仁贵忍不住唉声叹气的自语道。
“奇怪什么?”夏侯山河看到钱仁贵这样子,好奇的问道。
钱仁贵这时候打量了一下夏侯山河,想到这夏侯山河今天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自己一张老脸丢尽了不说,而且保不准自己的这官位可也难保,心中就是来气。
“你。你。”钱仁贵你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骂夏侯山河什么,毕竟要骂的他可骂了不少,转而哀然的一叹,苦着脸色说道:“你明儿就收拾东西回那徽州老家去吧。”
“什么?”夏侯山河听到钱仁贵这话,忍不住惊讶的道。随即想到徽州那破烂地方,哪里和柳州这繁华比的了,要他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徽州去,他夏侯山河还是不甘心,于是说道:“舅舅,这文图阁我那里还挂着职。这样回去不好吧?”
钱仁贵看到夏侯山河那样子,哪里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对于自己这个外甥他是又爱又恨,由于自己本身的一些问题,一直没有子嗣,因此一直将这个唯一的姐姐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般,看到他这糊涂样,忍不住跳起来骂道:“你还文图阁?你小命还要不要了?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姐姐的唯一骨肉,早就一脚踹死你这个糊涂蛋了。明儿,不,就待会回去收拾一下,就给老子滚出这柳州去。”钱仁贵也是气糊涂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舅舅。”看到钱仁贵那表情,夏侯山河也知道他说的话有理,自己这要是不走,保不准什么时候小命就要糊里糊涂的丢掉。当下叹叹气,垂着个脑袋跟在钱仁贵后面朝柳州府衙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钱仁贵和夏侯山河如何商量着这夜逃的事,那边文英却是将那差役往大理寺一关,就匆匆忙忙赶到了刑府。
来到刑府,文英将事情的大概和刑空讲了一番,刑空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听到文英这话,自然是听的暴跳如雷。知道文英对方伦可是喜欢的紧,要不然原先也不会带方伦来自己这里拜访介绍了。
当下恨恨的说道:“仲达,放心,这事包在刑某身上。小小的知府就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还反了他了。”
文英早就料到了这刑空的反应,当下淡淡的说道:“刑蛮子,这次算文某欠你的了。”
刑空笑了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么多干什么。来来,喝酒。”刑空最佩服文英一点的就是这酒量,这文英许久没来他府上做客,这次来了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
文英摇了摇头,却是说道:“没这个心情。哎,这事不解决了我心里就是不安啊。我那侄子如今可还是生死不知啊。”文英说到这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一双老眼更是显得有些红润。
“仲达。哎。”刑空不知道怎么安慰文英,毕竟如果有一天他家那小子给别人修理成那样,他什么心情也不难想象。
“刑蛮子,你说这钱仁贵那厮不会今天就安排他那外甥跑了吧?”文英心中自然有这份担心,他们活到这个年纪了,个个都和老狐狸一般,有这种想法也是不可厚非。
“倒是有这个可能。”刑空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随即笑道:“看给仲达急的,好好好,本官这就去大理寺一趟,今晚就给你将那两人给逮回来。仲达满意了吧?”刑空这话说的十分轻巧,这柳州知府说抓就抓,仿佛和抓一只野狗一般。这个刑空最近这些年别说这小小知府了,其他的官他也抓了不少,毕竟刑空可是秦回最为亲密的心腹之一,这些年借刑空的手,秦回可也除去了不少人。
“如此甚好。”文英听到刑空这话,脸色也好了一些,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道。
这柳州今日因为方伦这件小事是惊动了许多人,上到太傅,下至这普通百姓,一时间倒也有种风起云涌的气势。而在柳州遥远的西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报!我军东翼遭到敌军袭击。”安西王坐在主帐里。听着这个士卒的报信。深锁着眉头,沉默不语。
“报!芝县遭到敌军吴念部攻击。”这时候前面那个报信士卒刚退下去,这又来了一个。
安西王听到之后,这脸色更是黑了三分。
常宽脾气在帐中众将里是最暴躁的一个,看到上面作为主帅的安西王迟迟不发话,忍不住暴躁的说道:“王爷,敢请给末将三万军马,必定直杀入这西日国狗贼的主寨,将那拓跋显的脑袋给王爷提来。”这拓跋显却是这西日国的皇帝,这次西日国进犯大赵却是亲自统军出征。
“荒唐,退下。”这时候安西王还没说话,下首那坐着的文士就开口骂道。
“你,你这个小白脸,王爷都没发话,你吵什么?”常宽最不待见这个叫刘恒的中年文士,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张脸蛋那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丝,他常宽就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小白脸王爷怎么会看上他。听到刘恒的话,常宽立即叫骂道。
“够了!都给本王闭嘴。”安西王现在心情也烦,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忍不住大声说道。安西王一开口,两人自然悻悻的闭住了嘴巴。只是常宽脸色还是不忿之色,一双虎目怒视着刘恒,恨不得把他吃了一般。
“这西日国倒是打的好算盘。”这西日国自从安西王率领军队来了以后,立马大改原先那大军直入的气势,而是将军队分成许多部,每部几千到上万人不止,就在这湖州境内肆意烧杀抢掠,安西王军队一出动,就立马撤退,这些天弄的安西王是烦不胜烦。可是对于西日国这些做法却是毫无办法,实在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
安西王知道自己再这么想下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看着场中众人问道:“今日这种情况,尔等可有什么对策?”眼神却是第一个向那文士刘恒看去。
那刘恒看到安西王询问的眼神还是摇了摇头,这问题安西王最近已经问了不少了,他也实在头疼,他刘恒擅长的是阳谋正道,对于这种打法,他也没辙。
“王爷。末将。”常宽刚站出来要说话,安西王立马挥手说道:“退回去,你那馊主意别说了。”这些天常宽每次都要提一提这直捣西日主营的意见,安西王哪能不知道他现在要说什么。
“王爷。我。”常宽还要说话,可是看到安西王的脸色不对,立马憋住了,低着头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帐中的众人这时候都是一副垂耸着脑袋,一个个都跟闭目沉思一样,要他们打仗可以,这想主意可是没有几个擅长的。
安西王看到这场景,心中也是叹口气!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突然传出一句声音:“王爷,小的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PS:第一更到.求点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