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和你耍心眼儿,我……“
”好了!我知道你是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所以就拐了一个弯儿,你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是“我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捋了捋思路,让自己尽量的平静,缓声和她讲述昨日翠柳儿和我说过的事情。
她听了之后,蹙了蹙眉,没有责骂我,也没有让我起身,上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原本已经泛白的嘴唇似乎要被咬出血。
过了好一会儿,她盯着我,和我说道”除此之外呢?你还看出来了什么,都说上一说吧,不用撒谎,我知道你读过书识过字,你不可能和那些乡野村夫一样蠢钝不堪。“
我知道瞒不住她,因此并没有隐瞒,便将我近日所见所感讲与她听。
她听了之后,一如之前的冷静,不过眼神之中没有了哀怨,多了一丝凛冽,”福儿,你去将翠柳儿叫来“
”是“,我起身退下,来到厨房,翠柳儿依旧在熬着表小姐的药,她蹙眉想着什么,并没有发现我进来,我走到她身旁,轻咳了一声,示意她,我的存在
”福儿,你怎么过来了?没去小姐身旁吗?“
”翠柳儿,刚才我将今日你我二人的猜测都和她说了“
”什么?你说了!你疯了,你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和她说?要是有用,她现在还能是那个样子?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翠柳儿,你先别慌,先别慌,我知道这事儿最好是不和她说但是怎么办?她若不知道,继续吃着这些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还不等你我二人做些什么,便去了的话,你我二人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那……”
“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我已经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她让你我二人都去主卧”
翠柳儿刚刚要泛滥的泪花,在听到小姐叫她过去的时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我把小姐的药倒出来一碗,这就给她一起端去。”
我们二人端着一碗药,走到了主卧,站定,表小姐看着我们,示意翠柳儿将药放在一旁。
“福儿,翠柳儿,你们二人进府也有接近半个月了吧?”
“是,小姐”
“这半个月我对你们二人如何?”
我们二人赶紧跪下“小姐对我们二人厚爱有加,不曾苛刻”
她看着我俩,点了点头。
“其实在我生病之初我就已经知道吃食和药中的问题了,往日在顾府我一人无事的时候总会看一些医书,又怎么不会知道她们在我的吃食之中放了什么,只是自从我生病以来,顾府却从未来人看望过我,我想应该是顾府和罗府一起要我去死吧,我挣扎又有何用,就算是他日挣脱了罗府这个屠场,回到顾府我也是活不下去的啊。”
“小姐,福儿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都已经张嘴了,该说不该说的,你也都已经说了,即便我不让你说,你也会说完的,不是吗?”
表小姐是一个通透的人儿,我心中给她竖了竖大拇指,在这短短的几日之中,我和表小姐已经惺惺相惜,我所思所想她又岂会不懂得。
“小姐,请先原谅福儿的冒犯之处,你若去了,你可曾想过福儿和翠柳儿他日会如何?你会安排素丝和金环二人出府过活,就应知道若他日你去了,她二人定然不能得到善待,甚至会为罗府一干人等顶罪,而近日我和翠柳儿二人进府,完全超出了你的预料,同样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翠柳儿定然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再者说,你是顾府的千金,嫡亲的孙女儿,顾府自然是有人不希望你存在的,但是我并不相信顾府老太太如此狠心,顾府中也定然有人盼着你回去呢!”
“福儿,你!……”我的一席话,好像触动了表小姐的痛点。
她几次张嘴,又几次哽咽回去,泪眼婆娑,眼泪止不住的簌簌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