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念头连转了几转,当下冷喝道:“你别花言巧语,企图退身,好再去残杀无辜。”
只听阳顶天道:“哼,你看错我了。”
张青松轻蔑的道:“雪峰山中谷地一百多具杰作,便是你的杰作。”
血魔冷声道:“那么稍解我三百毙命之苦,而且复我三百年前的身望,老夫非如此不可。”
张青松目光中寒芒对他一扫,道:“我今日放你,岂不是纵虎归山?”
张青松不禁在心中忖道:“今日我用尽全力,确是无能收拾他。”
阳顶天道“亦许是的,老夫既已重生,便要不负再生,将要大展宏图,但目前我可以答应你,我在约朝相会之前,不再出手伤人。”
张青松心中一喜,道:“真的吗?”
阳顶天却是暴喝一声:“老夫的脾气你不知道么?”
张青松不由问道:“什么脾气?谁去考查你的历史了。”
只听阳顶天道:“老夫虽杀人如麻,两手的血腥,但言出如山,尚未会失信于人过。”
张青松蓦地大笑出声,道:“你不会后悔?”
只听阳顶天道:“我与排云居士约斗,明知他有克我之功,虽死在他的掌下,你看我后悔了吗?”
张青松不由一点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只听阳顶天道:“好,十日后,咱们虎跳峡始信峰山上见。”
张青松狠狠的瞪他一眼,正待离去。
铁门外忽地一阵敲门之声。
血魔,突又桀桀大笑道:“小子,有你瞧的了。”
张青松怒声道:“你想怎样?”
只听阳顶天道:“天下武林的宝剑尽被那批孩子罗至,我叫他们在门外布下剑阵待你就戮,就是这么简单。”
张青松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反悔了我们的约会?”
阳顶天怒喝一声,道:“谁说我反悔了,到时候自会去赴约,不过,那要看你今日能不能离开灵鹫宫了,如你小子死了,我还赴什么约。”
张青松狂吼道:“你这卑鄙的东西。”
血魔阳顶天却是桀桀大笑了起来。
突然,张青松转念一想,暗道:“我岂会怕他什么剑阵,而且此刻便是毁他灵鹫宫的大好时机。血魔既有话在先,十日之内,不再伤人,但这一条件并未限制我,好,万极帝君的末日到了。
他这样一想,脸上虽仍装着十分愤怒的模样,心中却已有了打算。
他回身怒道:“好,就算你狠,小爷中了你们的圈套。”
血魔大声对门外道:“孩子,那姓张小子在此处,别放他走脱了,从速布下剑阵,剪去后患,快去。”
铁门外应了一声:“是,祖师爷。”
血魔冷笑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江湖中闯下的名头不小,但到此为止了。”
张青松暴怒道:“恶魔,你是想食言,再加出手?那我今日便与你拼到底了。”
他跨前两大步,作势欲劈。
血魔忽地大怒道:“小子,老夫说过虎跳峡约斗之前不再伤人,怎的你就是不信?好,要打我们就拼个死活吧,老夫岂又怕你。”
张青松双掌微收,道:“若你不出手,凭那些魔崽子又奈何我,而且只怕他们要伤在我的手里。”
只听阳顶天道:“你暂别说大话,只要你有那种本事,就毁了灵鹫宫,我也不过问。”
张青松张口狂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那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顿时他又一声长啸道:“万极帝君,你门外的剑阵布好了没有,我要闯来了。”
石屋外也飘进万极帝君的刺耳尖声,道:“张青松,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处,你来吧。”
无极地魔也在门外厉声大叫道:“张青松,万极宫那笔帐,今日我也要与你算算了。”
张青松对无极地魔的在场心中一动。
这时,那扇铁门喧的一声轻响。
张青松无暇思索,立施血魔化形,眨眼间已变成了一条血魔。
血魔一见却桀桀大笑道:“小子,你这样死得更快。”
谁知他话声刚落,张青松化生的血魔已贴在石屋内的壁上。
那扇门塔声响过之后,便徐徐而开。
万极帝君手握天绝剑,紫色的锋芒耀目眩眼。
无极地魔紧紧站在他的身后,手中也执着一柄寒光森森的宝剑。
血魔阳顶天悠闲的站着,真的无意参加斗场。
他一瞥张青松,道:“小子,你为何不闯出去呢?现在不正是时候?”
张青松不去理他,却尖声道:“万极帝君,你们父子为何不进来?”
无极地魔哈哈狂笑,声如霹雳,石屋也为之震动道:“小子,你完了!刚才何等成风,狂言闯门,刹那间就变成了懦夫,你最早以中原一点红闻名,你的狂到哪里去了呢?”
但他的话声一落。
张青松一声厉叫道:“我来了,接招。”
万极帝君和无极地魔手中的剑一紧,门外也有近二十个握剑的武林高手,也赶紧全神戒备。
大家目光如炬,盯着石屋之内。
但张青松却身形顿起,他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血魔无隙不入,从屋顶瓦面的缝间,只身形一闪之际,已逸出了屋外。
他一到屋外,紧接着散去化血功,恢复了他的本像。
血魔见张青松一动,已知他的动向,叫了一声:“孩子,快转回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张青松一声暴喝,惨嗥之声,嘶空而起。
早有三个握剑之人血肉横飞。
张青松也正这时,抢过了一支宝剑。
手腕一抖,寒光陡起,前任武尊,萧天剑的金龙神剑,“腾、翔”两招已出手,口中更扬起了庄严的清啸。
他手中的剑真如神龙在天,这至高的御剑之术,在空中幻起了三丈方圆的一片剑幕剑雨。
又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起。
一时间人魔乱射。
只转眼的工夫,石屋外已倒下了七人个剑道高手,地上,残肢血肉,狼藉不堪人目。
但张青松仍以他至高的气劲,在御剑噬人。
一声疯狂的暴喝,随着一道强烈的紫光从石屋中冲了出来。
万极帝君以愤怒到了极点的拼命之势,朝张青松狂挥而来。
张青松一声冷笑声中。
寒剑如虹,射向万极帝君。
万极帝君扬剑一抵,但在这微顿之间,张青松双掌齐出,排云掌一招“天塌地陷”“篷!”排山倒海的掌风而出。
又有几个剑手应掌而倒。
他又左手探杯取出三根“勾魂摄魄针”,抖手激射向无极地魔。
这细如牛毛的勾魂摄魄针,防不胜防,无极地魔更未防到他在这等场合,尚能施用暗器,三根勾魂摄魄针一齐打入他身上,见血归海,隐入了他的身上。
无极地魔一发觉已经迟了,也只有举剑拼命。
张青松脚下一跳,又挑起一柄被抛的宝剑,迎了上去。在这寒光扫舞之中,他不禁狂笑起来道:“老魔,你宝贝儿子已中了我三根“勾魂摄魄针”。这三根我暂寄在他身上,但你记住了,我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万极帝君气愤得哇哇怪叫,手中的天绝剑,舞起骇人的剑芒,卷向张青松,张青松也将手中的宝剑舞直一团白光,护住全身。
这时血魔也满脸惊容的走出石屋,静静的观看万极帝君领着一群剑手狠斗张青松。
万极帝君心里一急,大嚷道:“祖师爷,请帮帮忙把这小子拾夺下来,天下认此太平。”
血魔双手一摆,道:“孩子,祖师爷无能为力,我已答应过他十日内不再出手。”
张青松哈哈大笑,道:“老怪物,你果然言而有信。”
那阳顶天也得意的道:“老夫以此成名。”
张青松更加大笑,手中的宝剑一抖,幻起了一片剑花,当时又有两个剑手一声狂吼抛剑倒地。
这时万极帝君疯了似的天绝剑疾若狂风暴雨,罩向张青松。
张青松深得剑道三昧,狂笑声中,剑尖一点,已自荡开了的万极帝君的天绝剑,脸色倏忽一沉,道:“老魔,我娘和伯叔们被你搬移到哪里去了。”
万极帝君暴怒,道:“小子,除非你引颈授首,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的。”
独抓青松也狠声道:“老魔,我不怕你不说出来,你待着瞧吧。”
只听万极帝君道:“我就不信你能知道。”
张青松剑光一绕忽敛,道:“你要不说,今日灵鹫宫便休想保全,你走着瞧吧。”
万极帝君怪叫一声,忽然嘬口一声呼啸,啸声过后,只见灵鹫宫中从一幢幢石屋之中,更有从地下经脉,钻出无数的人来。
眨眼间遍处已站满了人,一个个脸上是既愤恨又恐惧的神色,向张青松逼来,张青松一见他们又准备群攻群打,他脸上的杀气陡起,群魔徒见了只感到心中透起一股寒气。
张青松在末出手之前,朝万极帝君怒喝道:“万极老魔!你驱他们群攻无异是到来送死。我问你,你竟忍心见他们血肉横飞么?青城山望月坪的教训还不够?”
万极帝君望着血魔一眼,道:“你以为这里只你一人会血魔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