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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后时刻

崔瘸子虽然腿骨断裂,被人拖来拖去,也早就醒了。被人拖上四楼,见胡桐吴计等人正瞪着自己,心中虽然惧怕,却知道这次难以幸免,也不求饶,瘫在地上只是冷冷地看着众人。

胡桐也不问话,拿起把小刀修着指甲,许久才开口道:“你是凤翔府人吧?”

崔瘸子抬起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胡桐冷冷道:“你还有个妹子,就嫁在凤翔府城外二十里!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崔瘸子嘶声喊道:“胡老大!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你别伤害我妹子!”

胡桐冷笑道:“最后一次问你!谁让你这么做的?”见崔瘸子还在犹豫,低喝道:“无命,带人去凤翔府!”

崔瘸子闻言大惊失色,高声喊道:“胡老大,求求你别这样!我说!我说!”

胡桐笑道:“早这样多好!你说了,我给你留个全尸!保证不伤害你妹子一家!”

崔瘸子咽口唾沫,不敢再隐瞒,将开始如何求到褚一平门下准备去皇城那边开青楼,再到受命当街围攻薛礼。后来又见到另外几个少年公子,其中一个胖胖地公子派给自己四百多人,让挑了胡桐场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薛礼听到说一个胖胖地公子,忍不住问道:“可是一个矮矮胖胖,看上去很是和善,经常脸上带笑容的少年?”薛礼所问的,正是长乐所说的长孙冲的样子。

崔瘸子道:“正是!这人看上去很和善,但是语气十分凶狠,警告我说事情失败,死路一条!”

胡桐讶然道:“兄弟,你认得那人?”

薛礼道:“算是认识吧!大哥先问话。”胡桐点点头,又开始询问崔瘸子其他事情,见崔瘸子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这才一挥手,荆无命上前拖起崔瘸子。崔瘸子也不挣扎,高声喊道:“胡老大!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不伤害我妹子!否则做鬼我也不放过你!”胡桐不耐烦地挥挥手,荆无命迅速拖着崔瘸子下了楼。

薛礼微有不忍,转念想起如果自己落到崔瘸子手上,只怕下场更惨!吴计和赵大胆等人相继退下,胡桐这才问道:“兄弟似乎认识崔瘸子的后台,是什么来历?”

薛礼有些尴尬,只好将长乐倾心自己,引起长孙冲妒忌一事告诉了胡桐。胡桐听完道:“你是我兄弟,我自然支持你!不过大哥有句话劝你:女人如衣服,用过就算了!兄弟别为个女人耽误自己前程!”薛礼心中自然不同意这话,却也不好辩驳,笑着答应,胡桐见他不以为然,也不再劝。

薛礼回到程府,已经半夜了。见程夫人还没睡,等着自己,心中温暖,上前行礼。程夫人见他回来了,责备几句,也不多问,回去睡了。薛礼也回到自己房中,想起今晚之事,许久睡不着。

薛礼睡不着,另外一人也睡不着。长孙冲在自己院中看见双腿断折的孙浩,和一干垂头丧气的手下,怒不可遏:“一群饭桶!竟然连一些市井泼皮都打不过!孙浩,你说本公子还要你有什么用!”

孙浩低声道:“大公子息怒!我等本来占了上风,被俩个蒙面人冲了过来,莫名其妙之下抓了崔瘸子!小人不备,也被胡桐击倒,这才失手!求大公子饶过我一回!”双腿断折,只好趴在地上磕头不已,周围下人都面带不忍。

长孙冲冷笑道:“这次饶了你,下次谁还给我用心办事!来人,将这饭桶抬出去,今晚不许找人医治!明天再说!”众人答应了,抬起孙浩下去,孙浩不停的求饶,长孙冲只装作没听见。

次日一大早,长孙冲刚起来,仆人来报说孙浩已经抬起医治了,另外有几个突厥人求见。长孙冲心中惊奇,自己一直没和突厥人来往过,怎么忽然找到自己门下了,下令带进来。不一会几个突厥人进来,为首的赫然正是当初被薛礼击败的高大首领。

这人进来后捶胸行礼道:“阿史那夏尔见过长孙公子!”上次在酒楼被薛礼一拳打中,自己咬了舌头,没有开口说话。这次一开口竟然是流利的汉话。

长孙冲微微惊讶道:“请坐!阁下何人?”

阿史那夏尔坐下道:“我是大唐最忠实的仆人,黑山可汗阿史那度尔的弟弟!有事前来求见公子!”原来突厥当年被前隋文帝用计分裂为东,西突厥,后来**曾经十分强盛。首领颉利可汗屡次率军进逼中原,曾经逼着李世民签下了‘渭水之盟‘。后来在贞观三年,李世民派大将军李靖率领大军一举击溃**,颉利可汗被俘!**随后依附大唐,李世民多有抚慰,将**内部反对颉利可汗的阿史那度尔立为可汗,驻地黑山一带,号为‘黑山可汗’。

长孙冲笑道:“有什么事请讲,要是办得到,我自然会帮你!”阿史那夏尔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璧来,这玉璧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笑着递给长孙冲。

长孙冲结果后笑容满面:“不知阁下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阿史那夏尔道:“我哥哥的阏氏去年去世了,这次来大唐是想向大唐皇上求亲的!”

长孙冲笑道:“这样啊!不知你们想求哪位公主?”

阿史那夏尔躬身道:“听说长乐公主聪明美丽,我等想求大唐皇上将长乐公主嫁给可汗!还望公子对长孙大人说说!”

长孙冲闻听怒不可遏!前有薛礼,还没搞定,眼下这些突厥蛮子竟然也想迎娶长乐!心中恼怒,忽然眼珠一转,笑道:“这事我可以帮忙!不过你们要帮我做件事!”

阿史那夏尔躬身道:“请公子吩咐!”长孙冲笑着凑近阿史那夏尔耳边,详细的说了一番。阿史那夏尔听完有些惊奇:“公子自己不自己找人做这事?”

长孙冲笑道:“我做这事多有不便!大约还有几十天,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阿史那夏尔告退后,长孙冲咬牙切齿:“薛礼!要不是丽质来信警告我,本公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突厥蛮子,哼!你们也配提‘长乐公主’这四个字!”

薛礼昨晚许久才睡,一觉醒来,天色已经不早了,饭都顾不得吃,赶紧赶去胡国公府上。到了后见秦琼今天与往日不一样,竟然全身披挂,在练武场等着自己。旁边放了一只大盘子,上面蒙着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秦琼见他来了,笑道:“今天开始,你要穿上盔甲,和我对练!这盘中是一套软甲,你穿上吧!”

薛礼答应一声,上前揭开布,见里面一套白色盔甲。薛礼前生就是特种兵器械管理员,对兵器盔甲等物非常熟悉。伸手一摸,觉得这头盔坚硬无比,铠甲却很软,不同于此时唐军的明光铠。铠甲上面也有很多连环,但是却不像锁子甲那么沉重。

秦琼笑道:“看出不同了?这幅盔甲,头盔是精铁所作,铠甲却是用蛟皮,牛筋,等混合了上等精铁编制而成!虽然轻巧了很多,却不弱于上等铠甲!”

薛礼不敢就穿,躬身道:“秦叔父大礼!薛礼不敢接受!”

秦琼笑道:“不是我的!是你的义父老程去陈仓前留给我,让转交给你的!这套盔甲还是当年在瓦岗寨人家进贡给他的!如今给了你,才算是物有所用了!”

薛礼心中感动不已,自己回长安后一直没见过程咬金,没想到他一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盔甲,却不告诉自己!压下心中激动,仔细穿上这身白色盔甲,只感觉似乎只有三四十余斤,比起自己知道的盔甲,轻了不少。

秦琼笑道:“这套盔甲我试过了,防护能力很强!”说完提起一杆枪,猛然刺了过来!这一枪刺到盔甲上,虽然枪尖十分锐利,却刺不进去!薛礼反应过来,心中更是喜欢。上了马,提了画戟和秦琼对战。

薛礼虽然步战时画戟招式很娴熟,但是到了马上,却总有些不习惯。秦琼马上武艺娴熟,虽然用的是短兵器,却将薛礼逼的不住招架,没有还手之力!秦琼每次攻击数招,将薛礼逼退后,都会停下来讲解薛礼哪里做得不对,如何改善。薛礼本来对武艺就一点就通,又十分用心,一天下来,虽然累得筋疲力尽,进步却不小。

武举定在了九月初四开始,九月初一就要开始报名。所以距离武举开始已经时间不多了,薛礼每天都勤加练武,要么练习马上兵器,要么练习马上箭术。秦琼亲自上马和薛礼对战几天后,见他进步神速,也不再亲自和他对战,只是经常过来监督。

家中不时有信件来往,薛礼也都仔细看了,一一回信,每次都说自己很好,不要挂念。李恪经常出宫来看他,见到进步神速,也十分高兴,每次过来,都会带来长乐的书信。长乐在心中虽然一片思念,却不想耽误薛礼练武,故而决定在武举之前不再见面,薛礼虽然心中牵挂,也知道长乐是好意。只是可怜了李恪,堂堂蜀王竟然做起了专职信使!

这段时间,薛礼就连豪义坊,也只是去了三次。苏定方最近也在勤加练武,俩人只是见过一面,互相鼓励一番,约好武举再见。这天薛礼回到程府,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大笑声,正是程咬金的声音。进去后果然见程咬金抱着程怀弼,正在逗着玩,程夫人笑盈盈的看着。见薛礼回来了,笑道:“好个干儿子!听说最近练武很刻苦啊!你娘也和我说了公主的事,你要努力!老子才好代你向皇上求求。”

程夫人嗔道:“喊什么喊!这事有些难度呢!”

薛礼上来给程咬金行了礼,程怀弼见大哥哥回来了,伸手要抱,薛礼笑着抱了过来。程咬金笑道:“怕什么!到时候老程豁出面子去求!薛礼啊,已经八月二十六日了,时间不多了,努力啊!”薛礼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天天练武,竟然都不知道已经八月底了!

程夫人笑道:“礼儿很勤奋的!不用你这老头子叮嘱!”

薛礼笑道:“义父说的是!我会更加努力的!还要多谢义父的盔甲!”

程夫人笑道:“自家人谢什么谢!反正你义父又不用!”薛礼也不再道谢,告退后抱着程怀弼出去玩耍。

薛礼出去后,程夫人皱眉道:“这事真不好办!皇后娘娘一心要将公主嫁给自家侄子!不过皇上对礼儿印象不错,公主也是一往情深!”

程咬金摸摸短须道:“薛礼自己争气了,这事没什么难的!到时候尽力帮着就是了!”

到了八月三十日下午,秦琼等薛礼练完飞马射箭,笑道:“好了,明天好好休息下,不用过来了!后天早些去报名!记得带上路引!”

薛礼拜倒在地:“多谢秦叔父!教我武艺,更送我骏马!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

秦琼扶起来笑道:“你很不错!我很喜欢!别说什么报答的话,上了战场,多杀几个敌军就是!”秦琼将薛礼送出大门,还说了自己到时候会去看他的比武,让薛礼不可轻敌,全力以赴。

薛礼回到程府,对程咬金夫妇说了明天不用去练武了,自己准备去豪义坊看看。到了豪义坊,意外地发现孙思邈和王风竟然也在。原来王风吵着要来看薛礼比武,然而这武举之时,普通百姓却是进不去的!孙思邈无奈,本来也想来给薛礼加油助威,这才带了王风过来。孙思邈交游广阔,带个人进武举场地自然不在话下。

胡桐也早就听闻孙真人大名,如今见了,更是敬若神仙,也不让去别处住,将自己的四楼全部让出来,请孙思邈住下。薛礼自然也不回去程府,就在这住了一晚。次日一早,正要拉着王风逛街,苏定方忽然来了。三人一起上了街,路上苏定方和薛礼说好明日一起去兵部报名,也不再跟着闲逛,自己回去了。薛礼陪着王风一直逛到下午才回去,去了程府,带上自己的路引等物,说了一声,仍旧回到豪义坊住下,只等明天和苏定方一起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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