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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疼惜

这一年的后半年,层出不穷的祸事不受控制地为难着雍正。朝政上有朝政的难处,天公亦不作美,事情来得那么繁杂又那么集中,几乎要累垮了他。允祥也从府中搬回了交辉园。夏季多雨水,连绵不绝的暴雨让京城老百姓苦不堪言,房屋动辄倾塌,民怨颇多。雍正很是急躁,命允祥从户部调银子给八旗的穷兵修缮房屋。

八月,黄河大堤决口四十余丈,又十五天,南岸口与北岸口同时决堤十余丈,庄稼毁于一旦,灾民一茬接一茬地出现,赈济灾民成了当务之急。这种节骨眼的时候,年羹尧仍是不知进退的分寸,树大招风,一味地妄自尊大,雍正气极,一月内连降他好几级。

九月,直隶、山东又遭水灾,天津城外一片汪洋,连四野村田也悉数被淹。灾民无数,哀号声声,饿殍遍野。九阿哥更是嚣张,命家仆携带银钱数万从京城运到西宁,邀买人心。雍正大怒革其贝子爵位。

治水的人派了一拨又一拨,迟迟不见效果。允祥从开始出现水灾便一直四处行走在京畿附近,回京次数有限。我时时担心他的安危,却又因为出不去也帮不了而焦躁不安。一月后雍正称赞他“实心为国,操守清廉”,又加其俸银一万两。

十一月,年羹尧被锁拿送至将军衙门,清点家产、押解至京、等候发落。

十二月,允祥被任命为总理直隶水利农田事务,带领人疏浚河工、筑堤划沟、因势利导、亲自涉险巡视,大有起色。自六月至今,他在京师直隶间往返数月,我已近半年不曾见过他。京畿水利还没有完全竣工,又因江南水利事关重大,雍正便又遣他去了江南,治理江淮水患。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他是认真小心、兢业躬亲的性格,势必会身先士卒,亲自涉险,我虽千叮咛万嘱咐张严让他一定照顾好允祥,可仍旧十分挂心。

在他离开的这些时候,弘昌的福晋病逝,又续娶了新的福晋,那安静自卑的女子就这样安静来匆匆去了,我甚至叫不上她的名字。匀芷掉过几滴泪,与新嫁娘熟了之后也不再记起曾经有个儿媳妇会默默立在她身边轻声喊她“额娘”。新儿媳与我只见了一面,我素来是个自我又不爱热闹的人,所以也并不招人的亲近。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得久了,会忍不住想念我远在江南的丈夫,牵挂我困在深宫的孩子们。

杏儿总劝我,爷深谙河工之事,您这不是在这儿瞎操心?

正值晚秋,天高气爽。有一天她连哄带骗死拖硬拽地把我带出了院子,很久不再呼吸到新鲜空气,出来一趟心情却是好了许多。我笑着同她开起玩笑,不知觉间却听见人的惨叫声,一声声叫得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急急走进了家里设的学堂,入眼处四五个小厮把一个小太监按在凳子上,身上已经被棍子打得皮开肉绽,我一见这阵势吓得脸都绿了,他们看见我也全都愣得慌了手脚。

我往前又走了两步才看清那被打的人,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脸上因为疼痛竟有些扭曲,我蹲下身子拿手给他抹了满脸的泪,轻声安慰他:“好孩子,别哭了。”

他又开始抽噎起来,“奴……奴才不敢。”

后面的事情都是弘暾处理的,请了大夫给那孩子开了外敷内服的药,教训了那四五个挑事的小厮。闹事的缘由也查清楚了,小厮们与这孩子素来有仇,寻了他一个不是撺掇弘鶵下令往死里打,一点也不留情。我也开始纳闷,当时在学堂里的弘竆他们为什么连个插手管管的想法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打而无动于衷?

事情若是能以请个大夫喝喝药的方式简单结束就好了,可人生又哪是能一帆风顺的——那小太监不治而亡了。

那一天,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故意,门户深重的怡王府里,孩子的父母竟毫无阻拦地进了来,闹了个天翻地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声嘶力竭的母亲,将管家给的银票全都踩在脚下,悲痛地拿手指戳着我们道:“都说怡亲王是‘贤王’,这就是‘贤王’管教出来的孩子?我把活生生好好的孩子送进来,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你们作践致死?我不要你们不干不净的银子,脏了咱们的手,我只要我的孩子,把我家的孩子还我……”尖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王府大院,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每个人都骇住了。她显然是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早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所以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而孩子的父亲一脸老实样,强抑着自己的伤痛还得老泪纵横地拉扯着自己的妻子劝道:“孩子娘,这不是放肆的地方,咱们还是走吧。”

孩子的母亲听不进任何劝告,依旧不依不饶地歇斯底里,瘫在地上哀哀哭泣,只是让我们还她的孩子。我的泪无可抑制地掉了下来,只因我也有个过早夭折的儿子。

管家对杏儿斥道:“这种地方是福晋能来的吗,还不快把福晋扶回屋去?”

杏儿忙应是,可因这句话又惹来了母亲的悲愤,“好一个不是福晋该待的地方!自己的儿子草菅人命,管教不周的不就是当娘的吗?这王府里还有没有讲理的人,天下人竟都不知道怡王府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谁能还我一个公道?”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丫头小厮老婆子们都过了来,窃窃私语又指指点点,也不乏幸灾乐祸的。管家听她把允祥也骂上了,又气又急,最后化成了冷笑,只听他道:“您也别闹了,既然把孩子送进来,也是不指望他传宗接代了。再说,要不是因为家里没银子,您也不会把孩子送进来。现在出了事,哪一样不用银子打点,我们王爷日日操劳,也没空跟您在这儿耗着,若您觉得合适就收下,还能给孩子风风光光地办后事。若您觉得不合适,咱们明儿就去打官司。”

管家的话让夫妇俩停了哭叫,母亲仍旧是脸色凄厉,孩子的父亲却悲怆地开始劝自己的老婆。管家笑了笑,只还是吩咐让杏儿扶我回房去。我看着他满脸不在乎的神色,脚步艰难地走到孩子的母亲面前,把她扶起来诚心道:“大嫂,对不住,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平息不了您的怨恨和委屈。您说得对,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把孩子管教好才让他闯下弥天大祸。我向您保证,有怡王府在一天,就有你们一天。错全在我们,我家王爷若在京中定也是这样想的。您节哀,还是身子重要。”

她惶惑地抽了手,虽然还有怀疑,可刚来时同归于尽的气焰已经没了大半,只是眼里的泪还是挥之不去的一遍遍浮现。

贫贱夫妻百事哀。

自那之后,我完完全全不愿再看见弘鶵,害怕教训他的时候他会说:“总不过是个奴才,又给钱厚葬又代他养老,您至于还计较成这样?”

我不让他过来请安,也不跟他见面,弘鶵仿佛意识到了我的冷淡,一开始只是觉得我小题大做,心里只觉得无所谓。一天,一星期,一个月过去,我依旧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开始着急发慌,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的院子,高喊几句“额娘”,看我没反应,极为不耐地气呼呼掉头就走。反复好几次,不管他求也罢,怒也罢,我仍然不愿见他。

杏儿着急地劝我:“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就教训他呀,这么晾着算怎么回事,甭说他不晓得怎么办,大人也早该慌了。”

看我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杏儿也不知所措,“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从不见您这样,您别吓我。”

在那讲究孝道的社会里,弘鶵终于服了软,在院子里跪了下来,不讨饶不认错,不吃也不喝,只是跪着。拿出去的东西丝毫未动地再端回来,杏儿劝完这个再劝那个,倔强的还是倔强。最后,甚至连她也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丝毫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跪到后半夜,弘鶵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哭泣一声声地传进我耳朵里,他将对我所有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从他小时起我就对他讨厌生分一直哭诉到现在我对他的残忍,他沙哑着嗓子对我嚷道:“额娘没有心,有也全让死去的四弟带走了,我向来是这家里最可有可无的一个,阿玛心里就只有二哥,连最小的弘晓都比我受待见,你们瞅我不顺眼尽可以不生下我,生下来又这样不管不问让我何以自处?我一定不是阿玛跟您亲生的儿子!”说着说着他也相信了这些话,难过得呜呜哭个不停。

这轻易下定结论的话让我控制许久的情绪如山洪般爆发出来,我痛苦地捂着脸,泪从手指间渗了出来,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吞噬了可以呼吸的范畴,只觉得喉咙里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的堵心。想起身出门找他却一阵眩晕,脚不听使唤地绊了另一只脚,脸最先着了地。他一天没吃饭,我却是将近一月都食不知味。杏儿连忙扶我起来,尖叫了一声用帕子给我捂住了额头,殷红的血一下子浸湿了雪白的绢。她豆大的眼泪滚出来,声音也开始不受控制,“主子,您醒醒,这,这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次之后,我精神上一直恹恹的提不起兴致,额头上的伤抹上药之后总会渐渐愈合,隐在发际边沿的伤疤就是曾经痛过的证据。弘暾日日过来,问东问西,孝顺至极,他一向是似他父亲样温和体贴的男子,家中最懂事的孩子。弘鶵却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在我醒前离开,行动上也是懊悔,又有担心,只是他太倔强地保护自己,其实我也一样。

沅沅带着苏兰过来探望我,看我很是喜欢这女孩子,便把她留下陪我说话解闷。她仔细认真地帮我换药,偶尔给我念几页书,或者问些她不懂的事,大多数时间都安静待在我身边不说话。弘暾来请安的时候,她是欣喜而羞涩的,两人间有微妙的对视也有对对方忐忑不安的关注,看他们的样子还只处于彼此有好感的阶段。

窗外呼啸的北风凌厉扫过,又到了新旧年交替的时节,炭火盆里偶有火苗噼啪跳起的声音。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却理不出个头绪,想着想着就放了空,人也渐渐睡了过去。梦里有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庞,也有人帮我掖好了被角。

在我等待了很长时间,几乎以为忙碌的允祥应该不会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却回了府。

杏儿道:“爷来您的院子看见您额头的伤吓了好一跳,说您若醒了就去书房找他。”

我听完便急急出了门,在书房吁着气看见半年不见的他,斜靠在床的外侧边竆,显然是洗过了澡也换下了沾满风尘的衣服,呼吸平稳,睡容安详,却遮不住满脸风霜。我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扯过被子给他轻轻盖在身上,把脸放在了他温暖的手掌上。我想他定是累坏了,睡觉轻成那样竟完全没有察觉。

允祥问了我事情的由来始末,在我诉说的时候他静静倾听,待我诉说完他只告诉我:“弘鶵这孩子性子似你,只能劝不能打,只能施软不能强来。也怪我,一直忙碌也没法好好教导他。”他的话很是中肯,谁都不包庇,首先从自己开始剖析。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我对弘鶵耿耿于怀的只是他视人命为儿戏的态度,即便是身份尊贵的皇子皇孙,也该知道这上天赋予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失去了便再也不会回来。不管再如何变换时空,轻贱人这点也是无法容忍并原谅的。

允祥回来的第二天便把弘鶵叫进了书房,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只是弘鶵再见着我的时候神色很是尴尬,酝酿了许久才说道:“额娘,儿子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招手让他过来,看着他问:“你怪额娘吗?”

他委屈说:“这事不完全怪儿子,他们只说那小太监不好,所以才……”没说完又满不在乎地豪爽道,“得,不说也罢,我的错我自会认,再说狡辩的话没意思。”

我豁然开朗,他虽倔却心地光明磊落,有着作为一个男孩子该具备的敢于担当责任的可贵品质。

他伸手摸着我额头问:“额娘疼吗?”

我抚着他的脑袋道:“弘鶵,你二哥,你,死去的弘[日兄],弘晓,你们都是额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怎会心里没有你?只是觉得你死去的四弟太惹人心疼了,小小年纪一个人活在冷冰冰的地下,想起他就心生愧疚。”虽然过了这么久,再提起弘[日兄],我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弘鶵也有些难过,我清了清声盯着他的眼睛道,“那小太监即便身份低微,可也是个人,你会为了我与你阿玛不重视你而伤心难过,你就一定也晓得人家的父母是个什么心情。”

他点头道:“阿玛也是这样教导儿子的。”

我看他有些抑郁不自信的生疏样子,就把他拥进了怀里,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僵硬,后来就紧紧抱住了我。他也才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难免在成长的路上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

作为一个母亲,我并不称职,弘鶵的控诉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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