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君浅浅一笑,让那龙头画舫停靠笑道:“大概是拿菊花茶的时候,我的表妹咱们好久不见了,你要不要来一首知音。”
苏览月心中寻思,这沈竹君的言下之意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走过来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冷月离,河道总督冷月离。沈竹君与她一起必是督办淮河维修事宜,这下子云州百姓就有救了,只是她秘密上京之事还是不要泄露。
“表姐还要知音,你都三年没理我这个铜锈商人了。”苏览月一笑爬上船,一拉凤歌和男扮女装的四姑。冷月离一笑道:“下官见过苏老板。”
她心中冷笑,这人也只是狂妄不识抬举,怎么说她也是三品的封疆大吏,即便是皇子之女也不该如此怠慢。苏览月轻笑微微颔首道:“在下见过总督大人。”
苏览月说罢便道:“表姐,你这地方一定有洗澡的地方,你看?”苏览月苦笑,实际上对于浑身湿透一身狼狈苏览月并不在乎,这是她对于纳兰家的后台河道总督冷月离并未有什么好感。
“瞧我这会办事的,让表妹如此狼狈,来人带苏小姐进去沐浴更衣。”冷月离一笑让一个俊美的男子带苏览月去沐浴更衣。苏览月脸色一红说道:“我自己去。”
那男子微微一笑,容颜勾勒出一抹华色,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袭略微宽松的长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苏览月见过他冷月离的夫君闵泽恒。
“夫人,你退下吧?”苏览月到现在不能接受喊一个男人夫人,然而闵泽恒此刻已然是仿如隔世,似乎是一眼万年。
“我帮小姐沐浴吧?”闵泽恒微微的苦笑闵家和苏家依然成仇,有事的挚友也成了陌路。他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脚跟着冰凉他恨自己的孪生妹妹闵慧君连他最后一点点真挚的友情也要利用。
“不必了。”苏览月冷淡的说。她不想和这个已婚的男子有什么牵扯。
就见闵泽恒微微牵起了嘴角,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一字一句的说:“苏老板,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确我就是闵家巴结总督大人的礼物,你是该看不起我的。”
他知道这样览月就会留下他,他知道览月的弱点,有时候善良可以利用,善良是一种懦弱。可是他不能离开,也不想继续遥望,这一瞬间的相聚是很难得的,而且他对不起她。
“夫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出去吧?”苏览月并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关联,这个‘闵’字已经让她苏览月成了一个笑话,她又不忍看他的脸,那种忧伤的感觉不过是做戏罢了。
苏览月正在思虑,就看见窗外有浮影晃动,突地一道黑影射了进来,寒芒乍现突地一剑穿胸而来刺向闵泽源,苏览月连忙把屏风踢了过去。‘吱嘎’一声屏风断做两节。
那剑芒逐影而来,那人身形快若闪电,苏览月挡在了闵泽源的身前那人迟疑了一下说:“让开。”
“此是官家画舫守卫森严,大侠还是回去吧、”苏览月平静的说,双目下垂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觉得心被浓浓的云雾覆盖。层层的云雾下面是万丈深渊,冷的让人窒息。她还没有泰山压顶不行于色的本事,可是这个人似乎并不想杀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侍卫一拥而上。
“什么人放了苏小姐。”冷月离冷笑,此刻四周被箭弩包围,一个个侍卫手拉强弓瞄准刺客和苏览月,但是并未顾忌,而是利剑如同寒芒流星般直射过来,苏览月讲裕桶托起寒芒打在裕桶之上,刺客拉住苏览月的手跳出雕花的窗户。
“这就是妇人之仁的下场?”那刺客讪笑,蒙面的脸孔上那双宛若流星的眼睛里带着不屑。似是有些嘲弄有些好笑,他携着苏览月跳上画舫的顶部,勾角上的大红灯笼依然亮着残烛就剩下一点,朝霞在千里暮云中,层层叠叠,被浮风扯开,碎成大颗大颗的红泪,折射在画舫的龙头上留下耀眼的红色,天际间云霞散开,红日当空。
“救你还骂人,妇人之仁又怎么样我是妇人,就有妇人之仁。”苏览月瞪了这人一眼,那人突地哈哈大笑说道:“苏老板原来是小孩子脾气。”
苏览月也不理他静静地看着朝阳,其实她很想像若干年前那样回嘴说:“我就是小孩子脾气又怎么样?”可是现下她不能,她是苏览月苏记的掌门人,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很怀念那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日子,那些放七色烟花和凤云歌调皮捣蛋祸害云州的日子,只不过那些日子都已经远去了,就好像滔滔浊水东流再无半分尘埃。
“喂,你怎么不理我?”男子问。
“困了,昨夜没睡,你逃走吧,我自己下去。”苏览月淡淡的说。
“呵呵,我才不要逃。太傅又不会把我怎么样?我要去看看你就看见狐狸精装蒜。”男子微微一笑摘下面纱,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简直美得不像人。
苏览月冷笑闭目,对自己说不要看,越漂亮的男人越不好惹,不小心就会惹麻烦。“你知道陛下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吗,就安排在你纳妾之后?”
男子妖娆的一笑用那水雾妖娆的眼睛看着她,她不由得呆了呆,美男就是祸水于是苏览月扭过头不再看那人。
“你怕什么?”男子不高兴的挑着眉毛就听见沈竹君言道:“六皇子你又干什么?”
“看看我的五嫂。”男子跳下屋顶,苏览月苦笑原是一朝闹剧,不过五嫂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看了我的脸就得跟五哥换换,这样大学士娶他,苏览月我的。”男子的话让苏览月目瞪口呆。但是却也毫无办法,她又能说什么?
“而且有肌肤之亲了,她拉过我的手。”男子似乎不依不饶。
苏览月苦笑:“美人皇子你看上我什么,你就不要再闹了。”
“比较笨。”男子不客气的古灵精怪的说,一副胡闹不讲理的样子。苏览月也无话好说。
苏览月凝眸苦笑,比较笨,似乎是柳无双说的,三年前柳无双本是沈竹君的未婚夫也曾说过要嫁给她因为她比较笨,可是不过一个月柳无双就不顾一切的爱上了沈竹君,他的未婚妻而后便是沈夫人,而她白白的心动莫名,所以苏览月再不会把什么我要嫁给你当回事。
“喂,苏览月你怎么一点也不欣喜若狂,那不成惦记着我那久负盛名的五哥,他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只是他素来喜欢风雅的人物对你这样的俗人最为厌烦,自古商家都是重利五哥说无奸不商,你那爵?你…”苏览月捂住六皇子的嘴言道:“觉得我不好你且去找别人。”
她身子一个不稳跌入六皇子的怀中,一时间窘迫难言。六皇子看着苏览月其实心中极为好奇苏览月这个人,这个人外间传闻是一个无用之辈,可是京都一见风采不凡,传闻苏览月被闵慧君耍的团团转,到现在还要每年倒贴闵家银子,可是行内人却说这次闵慧君哭的地方都没有因为合同被苏览月公正了。十年闵家都必须收购苏丝,然而苏丝并不是蚕丝而是合成丝。
这合成丝的造价是普通丝绸的300分之一,也就是普通丝绸是六两进价,合成丝是200文,所以传闻苏家被闵家拖垮只是一个传闻。
这苏览月善于设计服装,对于缕金挑线纱裙,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百褶如意月裙,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等夏季流行时装的特色把握的很好。
这次她去燕京的目的也是开一个时装发布会顺道处理苏闵两家的官司,这三年来闵慧君一直想办法拖欠苏览月货款,当年这合同上的签名是苏揽月,多了一个提手,只致使大同银行的货款一直囤放。
要拿到货款就必须与户籍名字统一,苏览月于是找太傅沈竹君改了名字,这闵慧君状告苏览月欺诈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讨债游戏,然而两纸合同写明闵家独占苏丝10年,每年800万匹5两价格由起先的苏家被动亏损,到现在的有苦难诉。
这些年苏览月囤积蚕丝,苏家老号三年不产丝绸,只有合成丝一种无规格,谁来也是这个,她变相的做皮革、棉布、纱、绢等成衣直接销售,但是也没有蚕丝成衣,只有廉价的合成丝衣物用来白送,或者展示会的样品,今年年初闵慧君大怒状告苏览月违约。这合同有两份,一份不能做呈堂证供,凤玺国法律第一百九十六条规定凡凤玺国国民发生财务纠纷必须双方去州郡长官那里控诉,苏览月是个很能忍的人。
这合同原来是十五两收购苏家上等苏丝被闵慧君压价说是一部分15两一部分五两,然而在签约那天闵慧君知道苏览月急于去广纳于是灌醉她让她签了两份为期十年的合同,而且是一张地价亏损的合同,然而三个月后苏览月前往广纳制造了假丝,也就是苏丝,而后三年囤积所有蚕丝就不让苏家有真的丝绸,而闵慧君也就只能收购造价低廉的假丝。
此事发生3年苏览月就没告过闵家不付款,闵家免费得到假丝就笑话苏家,然苏览月知道闵慧君傲气,于是故意酒醉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