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你起来吧。自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窦后微微一笑,明媚的脸在阳光的折射下越发的灿烂夺目,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是不受年龄影响的,窦后身上的美丽孕育着沧桑和成熟。让见到她的人都为之折服。
窦后微笑着说:“呵呵,怎么还要哀家去亲自扶你起来不成?”她的笑大大方方的,虽然不似仕女图上的美人那般莞尔留情,但是依旧是优雅的,她的优雅中带着沉厚的尊贵。任何人都找不到半点的轻浮。窦后不是宫里最美的女人,但是她的尊贵没有人可以与之抗衡。
“不敢,儿臣这就起来。”我父亲英俊却憨实的脸孔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那时他之后25岁。七王之乱整整的硝烟了六年,它夺去了我们一家唯美的幸福。而这个灿烂的上午。花园里荡漾着温暖。我的父亲首次被窦后重用。
窦后微微一笑:“走,咱们去亭子里坐坐。”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她是另有目的。我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我善于看穿别人,却无法隐藏自己,我火热是非分明的个性造成了我人生中的一大败笔。窦后一笑说:“巴邑侯,日子很悠闲啊。”
父亲笑笑:“全靠母后厚爱。”
“过几年馆陶还会有一个小小的陈午。不只是一个。”窦后淡淡的说。父亲其实年龄比母亲小三岁羞涩的还像一个男孩。如是他的脸孔微微的红了一下。其实历史的记载七王之乱是在中国西汉汉景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54年)。但其实他们早就不安分了。就是看准了主幼臣强。实际上景帝但是已经独揽了军权政权,虽然窦后还是会出现在朝廷的重大庆典里,但是她其实没有独揽大权的野心。
其实心地良善的女人是不会去争权夺利的。更何况坐在江山上的是她自己的儿子。所以诸王以吕后乱政之由控诉窦后,不过就是无稽之谈。
“陈午,周亚夫出兵匈奴了。我记得你是他的学生。”窦后一笑。宫女们把茶点放在花停里的檀木桌子上,跪下来说:“太后吉祥。”窦后只是挥挥手。父亲示意让所有人下去。回话道:“母后记性真好,可是我没有学会太尉大人的半分能耐。倒是让母后笑话了。”
窦后淡淡的微笑:“我了解你,你和朝廷上的那些你争我夺的人不一样,只是你觉得你可以独自听风吗?”
父亲是个聪明人,像他这样世家出身的庶子最是会看风的方向。他们知道权利就是双刃刀在驾驭别人的同时,有时候商道的反而是自己。所以他宁愿离得远远的,但并不代表他愚笨,不懂权术。所以他用明亮的眼睛看着窦后说:“住在海边是很难不听见海浪声的,但是不代表必须下海捕鱼,或是被海浪淹没,儿臣习惯听风。”
窦后一笑:“要是沧海决堤你会如何?”
她冷冷的看着父亲,说道:“陈午,母后不要听好听的话。”慢慢的窦后的声音开始虚软了。她慢慢的说:“你直说就好,母后不会怪你的。”
父亲突然站起来说:“臣愿意去做填海的石头,而且是粉身碎骨也不迟疑的石头。”
窦后笑了:“我替大汉朝谢你。”
“母后,其实没有大汉朝何来陈家,陈午今天刺血发誓,永生永世陈不反刘。”父亲如是说。我心里颤了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承诺我是明白的,父亲似的时候也就是这一句话:陈午今日以血盟誓,永生永世陈不反刘,后面有加了几个字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当时景帝说:“只要有大汉朝在那么就有陈家的爵位,陈家世代封王。而后来我们陈家做到了。可是刘彻却亲手毁灭了他当日对我的誓言。于是大汉朝在他死之后,再也没有权臣效忠。后来东方对我说:是陛下自己毁了他的江山。我只能选择沉默。我和他同为郭让的弟子,是我求他拉彻儿一把。可是到后来我才明白是我害了彻儿,害了大汉朝,也害了我自己。
窦后说:“大汉朝有你,是大汉朝的福气。”
我父亲说:“臣也以为大汉朝死为荣。”窦后把一个小小的盒子给了父亲。父亲眼神中闪出了激动:“母后,臣谢你和陛下的重用,必以死效之。”
“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不能死,我们都要活着。”窦后有些激动,但是很快的她平复了下来。我以一个旁观者,这个事件唯一的彭观者说一句话,我们陈家或许曾经一度的为了保护自己而谋权,但刘彻说的意图谋反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父亲憨憨的笑了:“是的,母后说得对。”突然正色对窦后说:“儿臣有些愚见,一早就想和景帝哥哥说。只是…”
窦后有些愤怒了。她其实不是真的发怒,而是想逼父亲说话,她想知道父亲的办法是不是和他一样。那是一个很无奈地决策。“陈午,你知道哀家为什么不重用你吗?不是你愚笨,也不是你不如陈平,而是你的个性让哀家很不喜欢,我不知道陈平是怎样教你的,怎么这么的老成持重,连一句话都要吞吞吐吐,都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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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淡淡的说:“母后,你看院子里的牡丹开的多好,娇娇也睡着了,您千万不要大动肝火。儿臣会说的,可是儿臣说了就是儿臣的罪过。”他的眼睛里有些不安,这些年她一直坦坦荡荡。可是为了大汉朝他第一次耍弄了阴谋诡计。父亲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曹错。实际上大汉朝欠的最多的并不是陈家而是曹家,这一点刘彻也是不否认的。
园子里各色的牡丹,虽然花色浓烈,花冠硕大,几显富贵之气,倒也招人眼目,牡丹争芳斗艳,茫茫花海,色彩缤纷。孕育着一种国色倾城。
窦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哀家不会怪你。”
父亲笑笑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阴郁。在阳光明媚下,反而显得一种没落的阴霾。“杀了,曹错,虽然他没有错。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为了团结亲族和朝野的内部。启用了周王室的世袭制和秦朝的郡县制,这本身就犯了错误。曹错建议削藩,本身是利国之事。只是如今虽说是天下大定,实际上则是暗流涌动。”
窦后微微苦笑说:“我们是一个法子,一个缺德的法子。可是陛下视曹错为师长断不会下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