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年方十九,六都人士,于六都府衙任楷书一职。受府台大人之命,携一封密件送到中都府衙。
六都是个穷山秀水的地方。第一次入中都,孙鹏被震撼了。震撼的同时,就忘记密件的事情,在中都游玩了一天。乐不思蜀的孙鹏心里想着:这果然就是大城市啊,这么多人,这么多房子,连这馒头都比六都的香上这么多。
此刻的孙鹏坐在一个馒头铺子里,嘴内的馒头尚未咽下,又是灌进一口热汤。又因吃得太急,连声咳嗽。孙鹏特别囧,心虚的看了四周,发觉没人注意到他,便松了一口气。
馒头将将放到嘴内,还没咬上第二口,便听见不远出的一个大汉,大声的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个钱钱啊,长得老漂亮了。那群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啥来着,叫‘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家荡产’。”
大汉说完,旁人便连声起哄。
孙鹏也是边吃跟着边笑,虽然他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但是今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钱钱这个名字了。
每个人的版本又是极尽的不一样,孙鹏本是做文书工作,最擅长的便是整理。
于是,来自六都的孙鹏第一次进中都,除了稍微感受了下中都的人文风情,还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中都有一个美女,比七公主还要美上三分。中都城各大士族子弟纷纷伸出了橄榄枝。当中最为热门的是,中都首富陈家三公子,再来是宣王府的韩世子,最后连丞相都天天围着该美女打转,据说是想收为自己的儿媳妇。
孙鹏能整理得出来的绯闻,钱钱自然也能整理出来。
为此,绯闻缠身的钱某人相当的惆怅。惆怅之余,又要忍不住的欢喜,因为聚财客栈的生意恰恰印证了“绯闻是最好的广告”这句话。于是,望着源源不断的客流的钱某人每日都活在纠结中。
顾则似乎也没有将钱钱是他女儿的消息公诸于众,是以,钱某人现在仍旧住在宣王府。对此,让他白吃白住了一个多月的韩群意见很大。每日见着钱某人都是一副苦大情仇的模样。钱钱不止一次坚定与韩群表达过自己绝不会认顾则为父的态度,当然得到的都是韩群的老唾沫纵横。
与韩群持相反意见的便是他的亲生儿子,韩为政虽然没表示过很欢迎钱钱入住,当然更没表示过赶钱钱的意思。厚脸皮如钱钱,自然而然的就当作,韩为政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近来,司商部的事情渐渐少了下来,从以前的长龙,变成偶尔的几个人。韩为政的时间一下子充裕起来,见钱钱忙不过来,便也顺道在聚财客栈兼职起跑堂来。钱钱对此有同钱过来讨论过。
钱过来说:“没错。钱钱你真是慧眼如炬。韩世子如此内敛、害羞又会不好意思的人,一定是觉得开口支持你太过矫情,所以为了做到不矫情却又能跟你表达他支持你的想法,他只有实际行动来表示了。”
钱钱一听,觉得果然大有道理。拍了拍钱过来的肩膀赞许了一会,便去与韩为政转达她的谢意。
待韩为政听完钱钱陈词激昂的演说后,手中拿着块与身上的气质相当不符合的抹布,挑眉道:“钱钱,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钱钱道:“感动感动。”
韩为政又问:“你是不是觉得世界很美好。”
钱钱说:“美好美好。”
韩为政:“那你是不是觉得对我有无以为报的感觉?”
钱钱说:“是的是的。”
韩为政:“那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钱钱说:“许吧许吧。”
头将将点了三下,钱钱惊诧的抬着头,看到韩为政一脸玩味的笑。钱钱咽了下口水,痴呆的问:“朝阳卷,你方才说什么?”
手拿抹布却依旧很酷的韩为政,嘴角噙笑道:“我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是,你说的不是这句。”韩为政方才说的什么,钱钱感觉她听得清楚,又感觉好像没听清楚。
韩为政倾身,与钱钱的脑袋交错叠在一起。韩为政温热的鼻息,萦绕在耳边,鼻尖闻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钱钱只觉有些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未待钱钱思考出是什么东西,韩为政附在钱钱耳旁问:“钱钱,你当真要我说么?”
“不用,不用。你确实是说天气不错。嗯嗯。”
钱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连连摆手,往后退了几步,才敢将韩为政再仔细望着。彼时的韩为政站在梯口处,笑依旧是往时的笑,眉眼依旧是往时的眉眼,可平素里温善的面庞,钱钱怎么都觉得突然变得邪魅了起来。
无论钱钱觉得韩为政如何的妖孽,这也是插曲。毕竟钱钱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想让她时时记挂在心,对她来说委实太过勉强。
插曲后的两天,韩为政这个挂职的司商主簿仍旧每日拿着鄢王的俸禄,混迹在钱钱的聚财楼。钱钱为此,深深不耻中。但,鉴于韩为政拿着两成的俸禄请钱钱吃饭,钱钱的不耻便这么被收买了。
呃~貌似有点偏题。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插曲后的某天,正值腊月初二。中都城迎来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的,虽然与丧葬的颜色比较一致,中都城内的人却显得十分兴奋。就这一点,让无偶街上的棺材铺老板十分蛋疼,天天让在铺子里喊:“你们这样子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呃~~又扯远了。
好吧,时间就是腊月初二的这一天,地点就是在聚财楼,人物就是韩为政与钱钱还有一干甲乙丙丁。
事情的起因发生得钱钱也不明就理。聚财楼的生意并没有因为下雪缘故就变得不好,相反倒是觉得比往日多了许多人。
钱钱想了想觉得是,酒楼内的人多,又有热菜热饭热汤供应着,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委实暖和上许多。于是,城内的人为了取暖,不得已就全部上她的聚财楼来吃饭了。
与韩为政沟通这个想法的时候,韩为政破天荒的同意了钱钱的想法。
两人还未能围绕着怎么让老天再多下几天雪展开激烈的讨论,几个威武雄壮的男子就对着酒楼内的桌椅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钱钱的第一个反应是,地牛翻身了;第二个反应是,你大爷的,哪家的混小子敢在老娘的地盘动粗。
酒楼内的食客,全部都是人精。趁着这一时刻,满堂哄闹,饭钱尚未付清,便人走鸟散的冲出聚财楼。
砸桌翻椅的皆是蓝衫黑裤,一脸的络腮胡。满地的粉碎,钱钱心疼的望着地面上那些碎碗碎盘,再一想方才没付账的食客,只觉心就要喘不上气来。于是,想都不想的抓起倒在一旁的方凳,高高举起,再奋力砸在地面上。
小些时候,钱钱常常与人打架。挂彩多了,钱过来便教训她:“打架靠的是一个气势,你首先要在气势上先把人震慑住。只要将人震慑住了,你的胜算便大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钱钱一直记得这句话,并将之始终贯彻。这一刻,便是最好的证明。
络腮胡男子果然全部被震慑住,一个个全部冷笑的看着钱钱。
这一头钱钱的手被韩为政拉住,人被韩为政给带到身后。
韩为政面上无甚表情,声音却是冰冷:“谁叫你们来的?你们是哪家的打手?”
钱钱向来粗心大意,又因为守财奴的本性,方才那一刻想的就是这要多少银子,自然便没去注意络腮胡男子的身份。
为首的一个胡子长得最是旺盛的男子,丢掉手中的桌腿,低着头,表情不耐,冷笑的与韩为政道:“你又是哪家的小白脸,听说这聚财楼的老板娘勾搭了许多公子哥,你又是其中的哪一个?”
钱钱听完这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便是将仰头看韩为政的表情。看了之后,又比较后悔,韩为政的表情哪是她这等凡夫俗女能看得懂的。
一度被钱钱怀疑是面瘫的韩为政,此刻表情依旧是面瘫。面瘫韩此刻的气势比钱钱方才砸凳子还要再强烈几分。
“你们是哪一家的打手?”
胡子旺盛的男子,突然仰天长笑,笑完后才插着腰,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子都是陈三公子派来的。至于为什么砸你们的店,我想你们应该清楚。今日,只是警告,可得记着以后做人还是低调一些。”
男子说完,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几个也全部将手上的东西丢掉,背手大跨步离去,堪称娴熟的手法,还很是顺应潮流的各自在聚财楼的门上踹了两下。
聚财楼外躲着一层又一层看热闹的人。下雪天的,他们这番举动足见诚意十足,兴趣十足。络腮胡子将将踏出聚财楼,看热闹的民众自动让出一条路,又纷纷将头转想尚在酒楼内气得发抖的钱钱。
都说豪门是非多啊,前一阵子,陈三公子还到酒楼里对这个老板娘嘘寒问暖的,这会居然请打手过来砸铺子。围观民众无一不喟叹,望着钱钱的眼神不免又多加了点同情。
万众瞩目下的钱钱,很是不小气的挑了个最小的瓷杯,朝着打手的后背砸去。当然,木有砸中。
虽是下雪天,但雪尚没堆积起来。杯子落地声响,打手们转过身子的同时听到钱钱的声音,钱钱高声道:“哼,你们就装吧!我知道不是陈裕叫你们来的。不过,放心好了,这事我会查个清楚的……”
>>>>>>>>>>>>>>>>额~随便说说<<<<<<<<<<<<<<<<<<
码这章的时候,或者说这一个晚上,小呈都是听着蔡琴的《你的眼神》;
话说,还是老歌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