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认识韩为政前,钱钱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女儿;认识韩为政后,钱钱的身份有了一定的变化,自己也成了成功商人;而就照陈裕所说,钱钱也差不多可以肯定,自己应当还会是个成功商人的外孙女。
有了血缘之类的小九九,再加上钱钱之前一系列的表现,便也可推断出,钱某人估计连毛发都是时刻处于算计中的。
是以,再以常理推算一下,很算计的钱某人,这会虽是悠闲的剥着葡萄皮,眼眶里的黑眼珠却是飞快的旋转着。钱钱脑中此刻所想的是“如何在冷战的情况下,主动找韩为政吵架,而且还不用说上一句话”,显然这是个费脑费神估计还很费体力的活,挣扎了一会,钱钱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裕见后头许久没听见声响,稍一转头,便看到那张忿忿的俏脸。
“小钱钱啊,其实吧!我觉得,韩为政那小子估计眼睛很有问题。”
钱钱从纠结中回神过来,诧异道:“没有啊,我记得他眼睛挺好的。”
陈裕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才又接着道:“他若不是眼睛有问题,看女人的眼光怎么会那么差。”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钱钱的双目顿时大放光彩,从水果盘中拿了个梨,巴巴的又塞到陈裕怀中,才又道:“陈裕啊,你果然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我就说那七公主有什么好的,朝阳卷的眼睛一定有问题。”
陈裕摸着下巴,挑眉道:“小钱钱啊,你是不是误会了啊?”
钱钱:“啊?”
陈裕:“七公主挺好的啊!”
钱钱:“啊?”
陈裕:“我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啊!”
钱钱:“啊~~”
陈裕:“嗯,这个梨挺甜的。去,再给我拿个葡萄。有空的话,顺便再帮我剥下皮,我总是剥不好。”
钱钱眼一抽搐,脑子愣是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但,可喜的是,脚倒是先反应了过来。所以,事态发展的结果便是:陈裕咬了一半的梨被钱钱抢了,且还捂着肚子,嘴角直抽抽。
钱钱哼唧了两声,将梨丢在地上,出气似的又踩上两脚。
雪白的梨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滚上一遭,又因钱钱的这两脚,早已不成模样。陈裕啧啧称奇的同时,还不忘观察了下某人的眼色,叹了口气。
人都说智商同年龄成正比的,跟前的这个妞怎么就过了个年,智力倒是下降了不少。还记得当初见到的时候,明明满脸的聪明之样的啊!难道,真应了那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众读者:小裕裕,你真相了~~)
这两日,韩为政虽然与钱钱未曾见面,却还是通过陈裕这边了解到不少。
鄢王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无论是在名乔公主手中的陈家家业,又或者关于维持韩顾两家的权势,再有梁国那边听说,也开始有了些动作。这种情势下,他们这些人,就如同鄢王手中执着的棋子,若不是折腾一下,逃出棋盘,便再无反抗之力。
“估计你姥爷快要有行动了,钱钱,你能不能先认了你的父亲?”
陈裕这一提议,是他的意思,当然也是韩为政的意思。韩为政这两日虽然常伴帝王家,私下的动作却也是不小,又加上宣王爷的支持,中都城再过个两日便也会有大动作了。可是,这个大动作,还需要一个人的支持,那便是钱钱她爹,也就是顾则的支持。
就韩群与顾则的关系,这么暗地里的与鄢王对抗,顾则自然是不会冒这个险。但,若是钱钱这个女儿出手的话,这一切便又是不好说了。
陈裕用的虽然是问句,口气却也是不大客气,怎么听着都有些命令的味道。钱钱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又莫名听到这么个要求,两个眼珠死死盯着陈裕,只差没将其给生吞活剥了!
陈裕哪不知道钱钱的想法,相识这段时日,也知她的臭脾气,再叹了口气,甚是老成的道:“钱钱啊,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就比我还不会想呢。”
钱钱仍是不说话,继续怒瞪着陈裕。
“你爹与你娘的事,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你爹再混蛋,能有我爹混蛋?可我不还是得称他一声爹。我再恨他,我能来到这个世上,却还是得感谢他。”
钱钱继续瞪。
陈裕索性离开躺椅,走到钱钱身旁,将其揽住,道:“你为什么恨你爹,我晓得。不就是觉得你娘太过不值。究其原因来,就是因为你心疼你娘。说实话,我娘离开的时候,我也恨啊,我还不骗你,当初,我甚至拿了我爹的生辰八字,扎了个草人,藏在我的床头,没事就拿针扎个一两下。”
钱钱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没我生辰八字吧!”
陈裕莫名,不懂钱钱怎么就突然绕到这个话题了,却还是答:“没有。”
钱钱拍了拍胸脯道:“幸好幸好!否则哪天我被你扎死了,我都还不知道。”
陈裕:“……”
显然,钱钱对扎草人这个是很是好奇,又甚是有兴趣的问:“怎么?你爹没被你扎死?难道你找到了个假的神棍?”
更显然,钱钱这话戳到陈裕的痛处,陈裕说起来,本是循循善诱的口气,就变成了愤然了,“花了我十两银子,还号称是茅山最有名,持有著名商标的道士。他爷爷的,居然是骗人的,我扎了我爹两三年,我爹非但没被我扎死,身子骨居然比以前还要硬朗。”
钱钱:“是么?还有这个功效,要不,我告诉你生辰八字吧,你干脆也回去扎我两三年得了。”
陈裕:“……”
陈裕无语了一会,见着钱某人那乐不可支的脸,终于恍然,自己被她绕进去了。干咳了一阵,清了下嗓子,陈裕继续作深沉状,道:“不过,呵呵,我倒是庆幸,当初我没将我爹扎死。这两年,见我爹身子越来越不硬朗,尤其是这一个多月,听他每日每日的咳,心里头,却是想着,若是他就这么没了,以后我找谁恨去。”
“他也确实是爱过我娘的,否则我娘不会到死还能记得他的好,还指望着两个人能重新来过。他也确实关心我这个儿子,呃,你那什么眼神,你还别不信。我住的那个地方是我自己挑的。我爹也有叫我搬到好房子住,只是因为我喜欢那个屋子,我舍不得搬离那个屋子,那屋子有我娘的味道在。”
“我爹虽然有些地方混账。可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没多大的掌控力时,还是不忘给我安排以后的路。钱钱啊,其实,你爹也是一样的。你自己想想,你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她看上的人能差到哪去,你仔细回想下,她死的时候,是不是还爱着你爹?再说回来了,你爹难道对你不好么?在他知道你是他的女儿后,风雨无阻的,每天都到聚财楼去看你的白眼,这些难道还不够么?你总归是因为他才能来到这个世上。父母的事情,又怎么是你这个当子女的能评断的。更遑论,你爹当初也不是不娶你娘,是你姥爷不同意的。”
……
钱钱缄默着不讲话,陈裕说的这些话,她自己何尝没想过,何尝没说服过自己。可是,嘴上说的,心里想的,跟实际上的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个爹是她自小的梦想。可是,是认了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阿娘。每次,顾则站在她的面前,钱钱虽然是嗤之以鼻,可,每次却又都是在想,这就是阿娘爱过的那个男人么?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爹么?
陈裕见钱钱稍有动摇,便又丢下一句杀手锏:“其实,认爹也只是计划而已。韩为政同你爹说过,这次认爹其实是不算的。只为做戏。没有人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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