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弘智的伤已经无甚大碍,文殊奴决定要离开这里。
“我弘智决定终身奉你为主。”
殷念念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神色坚决的弘智,忍不住皱起眉头。自己当初救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虽然说自古以来就有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说法。可是弘智这样做也太过了吧。
“弘智,你该有自己的生活,用不着……”殷念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弘智说明白这件事。
“求主子成全。如若主子不留下弘智,那么这条命,就请您收回去。”没等殷念念把话说完,弘智就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殷念念面前。
“你……”
看着弘智义无反顾的表情,再看看面前的那把匕首,殷念念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古人的死性。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现代,那真的是小菜一碟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弘智,殷念念无奈的走过去,蹲在弘智面前,对上弘智的眼睛,语气温和但却不容反驳:“如果真的想要跟着我就不许跪。”
弘智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好像能把人吸进去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震。掩住内心的震惊,口中清冷的回答:“是,主子。”说完果然干脆地站了起来。
“跟着我,可没什么前途,你可要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殷念念好心地提醒那个看起来死倔的弘智。
听了殷念念的话,一向惜言如金的弘智吐出两个字“不会!”
殷念念仔细的他,弘智的神情平静而坚决。在这样一个时空里,他会是亲人般的存在吧。
终于殷念念叹了口气:“你……去休息吧。”
“弘智,你真的想好了?”弘安对弘智的做法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对弟弟的个性他知道的很清楚。
弘智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可是……”胡伯却有些犹豫。
“爹娘的仇,我一定会报。主子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不用担心。”弘智的话斩钉截铁。容不得别人有一丝质疑。
“我们担心的是你啊……”弘安看着神色坚决的弘智,叹了一口气,“你只要保护好念念小姐。其他的我来做。”
“哥!”弘智的声音里充斥着淡淡地不满。
“放心,不会有事的。”弘安拍了拍弘智的肩膀,走出房间。
从此以后殷念念的身边就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药香,殷念念知道那是弘智。自从弘智身体恢复后身上的药味就祛除不了了。
草原上,文殊奴正在教殷念念骑马。
这次出现在殷念念面前的是一匹小马,虽然小,但神采飞扬。听说是女真进贡来的。
殷念念牢记骑马的要领:坐正,坐稳,腿夹紧,带好缰绳。很快那清脆的笑声就传遍了整个草原。“文殊奴,我会骑马了呢!看,我骑得很好吧!”
文殊奴看着笑的异常开心神采飞扬的殷念念,也笑了。但是他的眼中却浮起一抹淡淡的忧虑:真的会离开吗?在挑明关系之后,文殊奴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忍受两个人片刻的分离。但是殷念念的话……
在殷念念究竟会不会离开的问题上文殊奴陷入了一片焦灼之中。
殷念念骑着小马靠近文殊奴,满脸的向往:“什么时候带我去打猎?我保证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再过几天,等你的身体完全好了。”文殊奴搪塞着。
“这样啊。”
看着殷念念布满失望的小脸,文殊奴心生不忍:“我带你到远处看看。远处的景致更美。”听到文殊奴的建议,殷念念的失望刹那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啊!”
但是不管文殊奴有多不情愿提及这个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这一天还是来到了——白狐猎到了。该回中京了。
殷念念兴奋地绕着文殊奴转了好几个圈:“终于打到白狐了,我们该去中京了吧?不知道鉄镜和婉儿怎么样了,很想念她们呢。还有契丹的萧太后,如果能见到就好了,那是个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女人呢。”
听到殷念念的话,文殊奴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不停的唤着殷念念的名字:“念念,念念。”
感受着文殊奴莫名其妙的失落,殷念念的心开始丝丝的抽痛,那声音里似是含着不为人知的疼痛。就在殷念念想开口的时候,一个侍卫骑着马飞奔而来。
侍卫下马后冲着文殊奴,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把一封信,恭敬的双手递给文殊奴,然后静静地退到一旁。
文殊奴匆匆的看了看信,辨不清脸上的喜怒,只是冲那个侍卫简单的吩咐道:“回中京。”
“是。”
殷念念忽然觉得此刻的文殊奴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外表一样,但骨子里的那种感觉不同了,那感觉……对就像是书上所描述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气概。
难道?
不过,殷念念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一定不可能的,殷念念这样告诉自己,她也只能这样告诉自己。她努力让自己向往常一样忽略文殊奴的种种不凡。
文殊奴转向一年,无奈的开口:“念念,我们必须回中京了,虽然很想带你游遍这里的山山水水,但……”
殷念念笑了,只是那笑里少了些明媚,多了丝忧虑:难道上天真的饿那么残忍吗?他果真不是个普通人吗?不!也许是呢?也许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的呢?殷念念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提供各种可以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一路上,文殊奴和殷念念都极力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但低迷的空气仍旧蔓延开来,连那些侍卫也都变得更加严肃了。
连个人的视线相遇了,都会给对方一个微笑,随及又匆匆别开自己的眼睛。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文殊奴会紧紧握住殷念念的手,不肯松开。仿佛一松开就是咫尺天涯。也有的时候殷念念会吹箫,只是那声音不再轻快,愉悦。两人谁都不肯提及敏感的话题,好像不提问题就不会存在,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
但无论人们怎样的不期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