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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夺舍重生

急速的飞行大大加剧了灵魂力量的消耗,以目前的消耗速度,孟平最多还可以活一个星期,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可以补充自身的灵魂能量。

经历过死亡,孟平知道,人类“脑死亡”的瞬间会溢出灵魂,灵魂溢出到消散的那点时间就是孟平补充灵魂的唯一机会。但是,孟平毕竟不久之前还是一个人,吃“人”对孟平来说还有不小的思想障碍,所以孟平打定主意先去屠宰场试试。

芸南省景宏市,傣语意为“黎明之城”,这是个长夏无冬的边陲小城,人口数十万,盛产生猪,关键是目前此城距离孟平最近,所以孟平第一站选择景宏市。虽然不知道屠宰场的具体位置,但是对于能够快速飞行的孟平来说景宏还是太小了,不多时,孟平已经在一家生猪屠宰场的上空。

这是孟平第一次参观屠宰场,没有他想象中血腥,生猪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然后被送到电击区电晕,接着被放血,宰杀后的猪儿,通过传送带还要经过二次清洗、打毛、燎毛、三次清洗、清除内脏等工序,整个过程只需10余分钟,便进入到分割车间。在这里,经过工人师傅们的切割、分装,一头猪将被分成200多个肉类品种,供应给市民。

在宰杀区,孟平死死地盯着正在放血的生猪,直到一团微弱的灵魂飘起,一股激动的情绪在心底无法抑制地爆发。等到孟平反应过来,那团微弱的灵魂就像撒在开水中的食盐一样,消融在空气中,整个过程不足0.1秒。但这并不影响孟平的心情,灵魂虽然弱,但是架不住量大,接下来,孟平准确地捕捉到了一团灵魂,直接“炼化”,大约10分钟时间,孟平感觉自身灵魂能量提高了百分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孟平白天吸收灵魂能量,晚上就在市区瞎逛,虽然无法参与,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世间百态,也别有一番滋味,唯一苦涩的是灵魂听不到声音,闻不到气味,唯一的“视觉”——效果也比黑白电视还差。

按照孟平的炼化速度,一天大概可以“吃掉”40~50头猪,增加40%~50%左右的灵魂能量,终于在一个月后(期间自身消耗了一部分能量),孟平感觉自己“吃饱”了,贮存的灵魂能量已经到了目前灵魂强度的极限——1000%,然而孟平对于如何提升自己的灵魂等级毫无头绪。

静下来的时候,孟平时常思考自己的出路,做了几个月的“鬼”,除了最开始的稍微有点新鲜外,只剩下一片黑暗与极度无聊,孟平十分迫切地想要做人,这种迫切足可以把孟平逼疯。以目前的灵魂能量贮存,足够孟平用上几年,物质空间的侵蚀对孟平来说是毛毛雨,没有了生存压力,孟平决定离开这里。

2012年7月,距离孟平离开景宏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中,孟平一直在寻找让自己“复活”的办法。受中国古代神话的影响,孟平曾经想附在一个刚死之人的身体上借尸还魂,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死人的心脏就是不跳。此后,孟平曾经犹豫很久决心抢夺一个“恶人”的身体,只是他目前的灵魂强度,无论如何都无法攻破大脑的防御,更无从消灭目标的灵魂。

无奈之下,孟平时常想,要是有个活着且无灵魂的躯壳就好了。因此,医院里躺着的植物人成为孟平下一个实验目标,但事情往往不如意,也许是地域偏远的关系,这两个月来孟平找遍芸南省所有的医院,也没找到合适的身体,概因大部分植物人都是有灵魂的,只是因为神经受损无法指挥身体。

孟平不断地寻找合适的植物人,功夫不负有心人,8月份,孟平终于在芸南曲径的一家卫生院找到一个没有灵魂的植物人,当孟平兴奋地附身上去之后,发现,植物人终究是植物人,此人大脑曾经严重缺氧,导致大量脑细胞坏死,孟平附身之后连眼皮都睁不开。

残酷的现实犹如冬天在头上浇上一盆冰水,让孟平无比沮丧。“也许此人经过一段时间会自我修复吧”,离开之前孟平留恋地看了植物人一眼,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许他还会回来。接下来的几个月,孟平毫无目的地游荡着,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孟平的现状莫过于——孤魂野鬼。

2012年12月15日,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孟平一路北上,游荡至和南境内,在路过一小山村的时候,发现一户人家非常热闹,几个道士打扮的人把一个少年围在中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符纸翻飞,围观村民众多。“这是在做法事?”孟平疑惑道,观察一阵后孟平在心里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中间那个少年身上,这一看不要紧,孟平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也许失望过多,孟平很快平复了心情,仔细观察起来。

那个少年面容清秀,然表情呆滞,口角流涎,这如果不是天生的傻子就是得了失魂之症,能让孟平如此激动的当然是失魂之症。孟平发现此子空有一身躯壳而毫无灵魂波动,估计目前这个法事乃是“招魂”。

当下,孟平毫不犹豫地附身其上,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孟平逐渐契合了这具身体,当听到纷繁的杂音的时候,孟平禁不住眼泪直流,不多时,香烛、汗液、泥土等混合气味也传入脑中,手脚全身的感觉逐渐回归。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远处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眼前的黑土地上黄色的道袍飞舞。孟平禁不住仰天一啸,接着嚎啕大哭。

这一啸一哭可把周围的人吓坏了,尤其的那几个道士,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要不是平时高人装多了,培养出一点气度,只怕立时软倒。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少年的父母,儿子自今年阴历7月15和人比胆量,相约去坟地过夜,结果半夜被人抬着回来,说是被吓着了,几番询问才知道,同去的几个少年因为看不惯他,便合起伙来吓他,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就这样,少年因为极度恐惧,被吓的灵魂出窍。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儿子并没有像父母期待的那样回过神来,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都说无能为力,好在几个恶作剧少年家里都全力资助,不然仅凭一家土里刨食的农民,绝对负担不起这几个月在外的花销。老实巴交的农民虽然怨恨那几个少年,但是出于对方态度良好,又是出钱出力,每次看到儿子,都只能哀声叹气。这时,村里的几个老人说他儿子得的是“失魂症”,建议请来道术高人,施展招魂之法,兴许可以回魂。

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精神,几方打探,终于从武当山上请来了几个的修道高人,为此,花掉了几家筹集医疗经费中仅剩的一万元。如果再无效果,这对夫妻也许自杀的心都有,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眼见几个道士都跳了一个钟头了,虽然不知道还要跳多久,可是儿子自始至终都毫无变化的表情让父母稍微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满心失望的父母听见儿子的一啸一哭,当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儿子不会是转成疯癫之症,喜的是儿子几个月来第一次出声了。

“孟平”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全场顿时一片安静,几位高人不愧是高人,立马反应过来,声称招魂法术起了作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时不宜打扰,等待他们把法术施展完成。得到高人的确认,乡亲都异常高兴,父母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道士们继续跳了一会,装模作样地收功了,绝口不提成败,示意只有父母可以和病人接触,说是功力消耗过大需要休息,实则他们也想知道病人是否康复。

孟平自恢复知觉,便努力收集着信息,道士们的行为恰好如他愿,道士们“收功”的这段时间,孟平已经大致猜测出目前的处境,待到一个农村妇人哭喊着“我的仔啊”跑到他跟前,孟平已经想出了应对招数——失忆大法。

对于“失忆大法”,高人们是这样解释的:

“张居士自失魂之日起,至今已有数月,若是等闲之辈,决计无能为力,我辈虽然法力不精,但是竭尽全力,总算召回三魂七魄,概因魂魄离体时间过长,故而已有损伤,看张居士思考无碍,仅仅“失忆”已是侥天之幸。”

就这样,在张父、张母、“张平”和乡亲们的欢送下,揣着张父到处借来的“五千大洋”,神仙们高高兴兴地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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