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一句话在银库守卫中炸开了锅,守卫们愤愤不平,自己都没失职,整天站得笔直,尽职尽力,却要受到处罚,不行,为了自己,一定要把事情申明。朝阳宫银库是皇家的私家银行,整个皇家的收入与支出的中心,由24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太监日夜轮值,银库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进银库存银或出银的人员除要报批备案之外,还不得戴帽子,得脱光衣服进去,光脱脱出来,连内衣裤也不能穿,以便守卫能一目了然,知道你没有私藏银两金子。
朱允炆发完话以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小花厅坐着,观赏小花厅天台养着的鸟,范阳给朱皇孙奉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朱皇孙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说:“这是什么东西?味道很奇特,从没喝过,可真好喝。”范阳说:“这是奶茶,奴婢用宫里上好的红茶和牛奶特地为皇长孙调制的,在这寒冬里喝着暖胃,增加热量。”朱允炆边喝边说:“你懂的事情真多啊,还懂医道,医好了皇后,又懂得调出如此美味的饮品,赶明儿让我的奴婢过来跟你学学调制这东西,好让大家都喝个新奇。”
范阳说:“小的不才,哪象皇长孙如此足智多谋,采取大范围问责法,让那些原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守卫们挂不起来了,这样他们就会揭发不为人所知的内情,高明,高明。”
朱允炆说:“你真是个聪明的人,不错。”俩人正说着话,有奴才来报说:“银库守卫张高张胜俩兄弟求见。”朱允炆笑着说:“传他们进来。”转头对范阳笑笑,意思是说:“有下文了。”
张胜张高俩人一见朱皇孙就跪下说:“请皇孙见谅,奴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得来向您奏明一切,其实库银被盗不关所有护卫事,每个护卫都是尽职尽力,如常当值,不敢有半点松动的,如果有半点异常那是库司赵兴了。”
朱允炆说:“接着说,只要有理有根据人证物证俱全,护卫们可免问责的,我是赏罚分明的人。”
张胜说:“好,奴才就全说了,三天前的夜里,俺俩兄弟当值,赵兴说要进库盘查银两,好上账,可他没脱衣服帽子就进去了,他是奴才的上司,也知道银库的规定,不肯脱,奴才也不敢说什么,他出来时也不脱衣服接受查看,当时奴才有些担心,怕万一有什么俺俩兄弟担当不起,就悄悄地跟着他,看他匆匆去哪里,跟他跟到走廊的转角处,见到他把一包东西塞给他的外甥女彩云,彩云接了东西后独自进了皇后的书房去,好一会才出来了。”
张高说:“银库守卫严密,从没离开过人,平常铁门紧闭,连苍蝇也难飞进去的,美玉怎么偷得了钱,这一定有内应,奴才觉得这内应就是赵兴他们,不关守卫兄弟们的事。”
皇长孙说:“好,范阳去报皇后一声,说我要派人到书房查看。”很快,得到回复,皇后说:“皇长孙需查哪里都可以,不用再报了。”
朱允炆带着范阳和几个跟班仔细查书房的每个角落,突然,范阳在一本厚厚的书后面看到一袋东西,众人打开一看,是金子,银库的封条还没拆,不用数,是一百两一码的,刚好一百两。张高说。
皇后闻迅也过来了,立即叫人拿了彩云和赵兴前来,在人证物证跟前,俩人不得不招认了。此时追月也跪下说:“前些日子,范阳和美玉当值不在,彩云查看她们俩的物品,找出藏在被子里的银两,偷偷数了一遍,奴婢假装没看到,睡着了,现在看来是她知道她们有银两才剩机设计害她们,以便一石双鸟,既得了银两又除了眼中钉。”
这追月不说还好,一说皇后就生气,说:“你这个小奴才,昨天哀家在苦查案子时你怎么不说半句,如今眼见真相大白,你却来凑热闹,也得扣去你当月月例。”追月想卖乖却讨个无趣,众人都笑起来了。
范阳说:“请求放了美玉啊,皇后。”朱允炆说:“对,对,快放她出来。”
美玉在里头关得昏头转向的,出来一见朱允炆,立即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更加楚楚可怜,朱允炆轻轻的拢了拢美玉的头发,爱怜地说:“好了,都过去了,好了。”朱允炆对着美玉,情不自禁地轻轻的念着:“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美玉一听,破涕为笑,娇羞的低下了头,她知道,这是林逋的『山园小梅』,寄托了对高洁美丽的梅花的满怀相思,朱允炆此时在借诗向她倾吐心中的爱慕之情。心中自然是大喜。
皇后在叫朱允炆,朱允炆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