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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山

“灵儿?”陆尘惊讶的转过身来。只见周灵儿正喜孜孜的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望着一脸惊奇的陆尘。

可惜她虽然满脸兴奋,但是眉宇之间却布满疲惫之色。显是她也在这里呆了一夜。在见到陆尘望着自己,她蹦蹦跳跳的跑到陆尘的身旁。

“灵儿,你如何起得这般早?”陆尘突然发现她眉宇之间的疲惫之色,顿时明白过来。他不由板着脸训斥道:“灵儿,你为何一夜未眠?你道行尚浅,五气尚未能够护体,如何能挡住山中寒气。若是得了风寒,我岂不是天大的罪人。”

“不打紧的。”周灵儿顽皮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炫耀似的在陆尘眼前晃了晃。她得意的娇笑道:“尘哥哥,我有这瓶火行丹,哪会害怕区区山中寒气。”

陆尘见状,脸色缓和下来。他瞪了周灵儿一眼,训道:“这又是你向二师兄讨要的吧。我已说过多次,二师兄虽然酷爱炼丹,丹药不少,但如今哪里能找到充足的药草。你时常讨要丹药,岂不是浪费二师兄辛苦得来的药草。”

但周灵儿却毫不在乎。她笑嘻嘻的说道:“日后我们下山,替二师兄多寻些药草不就行了。好啦,尘哥哥,快教我掌心雷吧。”

刚一说完,她轻掩檀口,打了个呵欠。陆尘见状,不由好气的吩咐道:“看你这般疲倦,还不快回去休息。难不成你还怕我不教你么。待你休息够了,我自然会把掌心雷法教给你和阿羽。”

得到了他的保证,周灵儿也不再纠缠,转身跑向问心洞。依稀之间,还能看到她不时以手掩口,打个呵欠。一夜未眠,对道行尚浅的她来说有些受不了。不然,她也不会遮掩不住眉宇间的疲色,被陆尘发觉。

陆尘望着远去的周灵儿,摇摇头,也离开了这个瀑布,准备开始清晨的早课。

……

一晃一年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又是一个炎炎夏日。火辣辣的太阳肆无忌惮的照耀着大地,将大地烤得像个蒸笼一般。

尽管天鼎山中绿树成荫,也禁不住炎炎夏日的炙烤。山间动物耐不住酷热,纷纷聚到后山的瀑布,用那飞扬的水花来度过这个炎热的夏天。

陆尘端坐在日常做功课的峰顶,纹丝不动。仿佛炎炎夏日对其毫无影响一般。躲在峰底阴凉处的周灵儿望着峰顶的陆尘,崇拜的说道:“尘哥哥真是厉害。坐在这么大的日头下面,连汗都没出。”

一旁的陆羽羡慕的接过话来:“大哥道行深厚,竟能寒暑不侵。我等二人实不及他。”

“那是当然,尘哥哥岂是你所能比的。”周灵儿骄傲的皱了皱娇小的琼鼻,仿佛陆羽夸的不是陆尘,倒是她一般。

就在这时,清风飘然而至。两人连忙站起身来,打个稽手,齐声说道:“见过师兄。”

清风笑眯眯的回道:“师弟,师妹无须多礼。我奉师尊之命,前来请师叔前去一叙。”

他旋即冲着坐在峰顶的陆尘恭敬行礼道:“师叔,弟子清风奉师尊之命前来迎接师叔。请师叔随弟子前去,师尊似有话要对师叔述说。”

此时陆尘早已发觉清风到来。他之所以一直呆在后山,很少回问心洞,就是不愿清风见到自己就称呼自己为师叔。因此,他发觉清风到来,也只是故作不知,想蒙混过去。

不料清风是奉问心散人之命前来,他也只好睁开眼睛,支吾连句。然后逃似的借木遁前往问心洞。

“师叔真是……”清风见状,不由摇头。他正准备转身回问心洞时,却被一脸好奇的周灵儿拉住了。

周灵儿带着一丝讨好问道:“师兄,师父找尘哥哥有何事?能不能告诉我呀?”

“师妹。”清风有些头疼的回道:“我已说过多次,那是我等师叔,见到要尊称师叔。你为何屡教不改呢。”

“好啦,师兄,我知道啦。快点告诉我师父找尘……唔,不是,是师叔。师父找师叔有何事?”周灵儿完全没放在心上。陆尘早就叮嘱过她,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清风面前,不得用“尘哥哥”称呼他,免得清风又要罗嗦半天。她刚才不过是一时顺口说了出来罢了。

见她已改口,清风这才满意的说道:“师尊没对我说详情。不过我猜测师尊是准备叫师叔下山,去红尘中历练一番……哎,师弟,师妹,你们去哪?”

刚听到这里,周灵儿一把拉住陆羽,转身就往问心洞跑去。清风见状,连忙一边朝二人追去,一边叫住二人:“你们不可前去打扰师尊和师叔叙话。”

但满脸兴奋的周灵儿哪里肯乖乖听话。她拉着同样兴奋不已的陆羽,一溜烟的跑了老远,将清风远远抛在身后。

这个时候,陆尘来到了问心散人打坐之处。一见到正在打坐的问心散人,他拜倒在地,恭敬的问道:“不知师兄找我何事?”

问心散人睁开双眼,含笑道:“师弟,这一年不见,你的道行又精进不少。你的悟性,为兄着实钦佩。”

陆尘再度伏倒,诚心谢道:“多亏师兄派……呃,派清风前去指点。不然,我也无法这么快悟出五行之理。”

在悟出掌心雷法之后,他对五行的理解越发透彻。不觉之间,他的道行在这一年之中精进许多。只差临门一脚,便达到五气朝元之境。

谢罢,陆尘又恭声说道:“只是近些日子,我的道行突然停滞不前,甚至似有倒退之意。我不得其解,还请师兄指点迷津。”

“这便是我寻你过来的原因。”问心散人呵呵笑道:“道者,天道也。我等修道之士修的便是这天道。天道无处不在,若一心在深山苦修,不啻于闭门造车。惟有历练红尘,方可完全领悟天道。如今你的道行陷入瓶颈,也到了下山历练红尘的时候了。”

“是,师兄。”陆尘这才恍然大悟,再拜了一拜。这时,问心散人又郑重叮嘱:“师弟,红尘之中有万般诱惑。若一时把持不住,恐多年苦修皆成画饼。不知多少修道之士经受不住诱惑,最终无缘大道。你须谨记,任他万般诱惑,我只秉持一颗本心。切记,切记!”

“多谢师兄指点,我这便前去收拾,即刻便下山。”陆尘谢过,正欲起身回去收拾。不料问心散人又叫住了他。

问心散人细细叮嘱道:“你大师侄器道人如今在大夏济州府境内的火焰山烈火洞修行。二师侄丹道人在兴宁府境内的清明山玉竹洞。三师侄阵道人在安新府境内的虎贲山碧霞洞。若遇困难,可去寻他们三人。”

说罢,他一挥手,从袖中飞出一个小瓶,径直落在陆尘面前。他指着小瓶说道:“这瓶丹药你且带在身上。若是受伤,将丹药咬破,一半服下,另一半敷在伤处,立时可得痊愈。去吧。”

陆尘拾起那瓶丹药,谢过问心散人之后,转身出了问心洞。刚到洞口,他便发现周灵儿和陆羽两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洞口附近。

“出来吧。这里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地,为何做出这副鬼祟的模样。”陆尘看到两人鬼祟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叫唤,周灵儿第一个跳了出来。她跳到陆尘身旁,小心翼翼的朝问心洞里望了一眼,确定问心散人没有跟出来。她才笑嘻嘻的问道:“尘哥哥,师父找你何事?说给我听听。”

这时,陆羽也走了过来。他有些紧张,但又有些兴奋的问道:“莫不是师父叫你下山历练?”

陆尘笑道:“既然你们知道,又何必问我。不错,我回去收拾收拾,便要下山去了。你等二人须好生修炼,不可怠慢。”

不过两人只听得前半句便听不进去了。周灵儿腆着脸,撒娇般的拉着陆尘的手恳求道:“尘哥哥,既然你要下山,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一旁的陆羽大点其头,满脸的兴奋之色。陆尘有些无奈。阿羽和灵儿两人在寂静深山之中都不能专心修炼。下山之后,喧嚣红尘,两人如何还会沉下心来修炼。

念及至此,陆尘一口否决了周灵儿的恳求:“不行,你二人道行尚浅。待到道行足够,师父自然会吩咐你们下山历练。”

说罢,他立即转身离开这里。他生怕自己一时心软,答应带两人下山。见大哥不答应灵儿恳求,陆羽满脸愁容的对周灵儿说道:“大哥不肯带我们下山。这可如何是好?”

周灵儿一跺秀足,赌气的说道:“哼,尘哥哥不肯带我们下山,那我们就到山下去等着他。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赶我们回山。”

话音一落,也不管陆羽有什么话要说,她拉着犹有迟疑之色的陆羽朝山下跑去。待两人跑远之后,清风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望着远去的两人,一边摇头,一边走进洞里。见到问心散人,他恭声问道:“师尊,师弟和师妹朝山下去了。是否需要弟子将两人追回来?”

问心散人双目微闭,吩咐道:“无妨,无须追他两人回来。”

“是,师尊。”清风应了一声,随即退到了一旁。

……

陆尘回到后山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便离开这个住了近十年的住处,朝山下飘然而去。

不料,他刚到山下,便发现周灵儿和陆羽这两个不该出现在山下的人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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