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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魔

孙宇暗道:“不好,这朵花有诡异,上官姑娘的心智好像受到了影响。”

此时上官慕灵眼神迷离:“父亲,不要离我而去,灵儿好没用,只会给您添麻烦,在你困难时却什么都帮不了。”

接着上官慕灵又痛苦道:“父亲,不要走远,灵儿这就来陪您。”

只见上官慕灵就要举剑自刎,孙宇吓了一跳,直接赤手握着剑锋夺走了上官慕灵手中的剑,上官慕灵对着孙宇怒声道:“你这个恶魔,害我父亲,我要杀了你。”

上官慕灵向孙宇疯狂攻击而来,孙宇不得已还手抵挡,但却只守不攻。

孙宇虽然修为较低,但是由于孙家势力庞大,拥有的功法也是各种顶级功法,所以对于孙宇来说就算是遇到修为比他高的同龄的修行者,凭借着功法的优势,仍然可以不落下风,但是此时孙宇拼命抵挡上官慕灵的攻击,却略显吃力,看来上官慕灵的家族也并非等闲家族,所拥有的功法并不比孙家的差。

孙宇一味抵抗,而上官慕灵却攻势越来越猛,显然恨极了眼前的“恶魔”。孙宇心知长久下去自己迟早抵挡不住,情急之下,挥剑直接向那朵红花斩去,红花直接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化作一滩红水流失在白色的地面上。

红花消失,白色也逐渐褪去,孙宇向上官慕灵看去,就连上官慕灵也在逐渐消失,孙宇不敢相信,冷汗直流。

景象变化,孙宇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孙家正堂,仆人经过,看到孙宇,惊叫一声,一边喊着“少爷回来了”,一边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孙宇看见自己的爷爷来到正堂,不禁心有感触,游历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亲人,现在终于回来了,让他思绪万千。孙宇与爷爷父母团聚,诉说思念之情,不久之后孙宇娶妻生子,慢慢接管孙家产业,凭借着手段,继续独霸江州。慢慢到了中年,一日,孙宇的女儿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孙宇面前说道:“爹爹,看这朵红花,开的多灿烂。”

孙宇看到这朵红花,惊骇不已,心惊肉跳,这时他的爱妻和子女们也都来到他的面前惊叹这花开的神奇,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孙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痛苦万分,我不能留在这里,这都是假的。说着挥手将花斩了,花谢,所有的一切消失,孙宇脸颊两旁划过了泪水:“我不后悔。”

接着孙宇看到无数景象,看到小三子死了,看到孙家没落了,看到他率领孙家灭了王朝,看到他成为了大陆最强的人。

每一次遭遇都让孙宇后怕不已,因为每一次孙宇都差点迷失,而每一次孙宇到最后都能斩了红花,开始下一次遭遇。

这一日,孙宇来到了南阴州的迷失森林,一只巨兽向他扑来,而孙宇一动不动却无比兴奋,高声叫道:“我不能玩了,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何必逃避。”接着只见他根本不理会巨兽,找到红花斩了去,而后又斩了自己。

天旋地转,时空变幻,孙宇来到一处昏暗空间,头昏脑涨,身后就是进到这一层空间的门户,上官慕灵就站在自己的旁边,还没醒来。

原来孙宇与上官慕灵穿过那一层门户开始便已经各自进入了幻觉之中,孙宇在幻觉之中的前几次都差点迷失,因为这种幻觉全是支队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所产生,而刚开始孙宇也只是不断的从一幕到另一幕,始终找不到方法逃出去,直到经历了无数次险境之后,他发现自己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

而孙宇也渐渐注意到每一次的幻觉中都拥有共同的东西,除了那朵红花,还有就是自己,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拥有了不死之身,因为自己的存在才是关键,自己死了幻觉才能消失,但是孙宇仍然在幻觉中滞留了一段时间,他是想要多享受一下这种幻觉,每一次经历都对他的心境产生了影响,直到最后他的心境变得不动如山,才走回了现实。

而此时上官慕灵还没有醒来,仍然陷在幻觉中,孙宇开始担心,虽然在幻境中不会死亡,不代表在现实中就不会死亡,如果沉迷于幻境中无法自拔,现实中的自己也自然而然就会因为能量流失而死亡,就像他刚脱离幻境出来之后,感觉浑身能量消耗巨大,说明在幻境中的能量消耗远比正常环境下要多的多。

孙宇注意到前方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置着一朵石花,朝天绽放,走上前去,花中没有花蕊,而是一团紫气氤氲,摄人心魂。

孙宇看到这朵石花竟与幻觉中的红花颇有几分相似,便猜测这朵红花就是罪魁祸首,于是抽出上官慕灵的宝剑向石花斩去,却见石塑花瓣迅速闭合,变成了花骨朵,顶尖处从花内溢出四股水流一直留到了花下,像是在流泪。

孙宇惊奇万分,心道:“这朵石花着实有趣,他好像怕我斩了它,故而向我求饶。”

孙宇当即产生了荒诞想法,把剑架在花茎处试探道:“你既然怕死,就赶紧让我朋友醒过来。”

那朵石花好像听懂了孙宇的话,慢慢张开花瓣,中心一团紫气缓缓升起,飘到上官慕灵身边绕了一圈,接着化作一片红色花瓣落到了孙宇掌心,孙宇细细端详花瓣发现与幻觉中的花瓣一模一样,并且还散发着淡淡香气,随即大惊,叫道:“妖花,图谋不轨,信不信我砍了你。”

只见孙宇手中的花瓣瞬间变了颜色,化作灰白色,就像一片石头花瓣,不敢在散发出香气。

孙宇心道:“这片花瓣竟然懂得人意,却又胆小怕事,不知是何来历,将来回去问问爷爷。”

孙宇走到上官慕灵面前查看情况,上官慕灵突然醒来,看到孙宇,直扑到孙宇怀里开始哭泣,而且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

孙宇愕然,看来上官慕灵在幻觉中见到了令她悲伤欲绝的情景,以至于她现在虽然醒来,却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英雄难过美人关,孙宇虽然见过许多世面,但是现在一个成了泪人的女孩子扑在他的怀里这样哭泣,让他也慌了神,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上官慕灵发泄。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清醒过来还是没了力气,上官慕灵才变得正常一点,只是有点低落,坐在墙边蜷缩着身体,眼神无焦,自言自语道:“我的父亲是人们心中的英雄,每个人都很佩服他,崇拜他,父亲也最是疼爱我,每天都要来陪我,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我想去哪里他都亲自带我去,父亲说他不是英雄,他只是灵儿的父亲,所以他会一直疼爱灵儿。直到有一天,一些叔叔伯伯忧心忡忡将父亲叫走了,从那以后,我每次见到父亲,父亲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严厉,渐渐的我很少见到他。”

孙宇看着有点失控的上官慕灵,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心中隐隐作痛。

上官慕灵的声音开始有点沙哑:“后来,城里的人都在说父亲变成了恶魔,变成了一个大魔头,我不相信,我跑去问了母亲,母亲叹了叹气,去问叔叔伯伯,他们也都摇头不说,我自己偷偷溜到禁地中,看到了,看到了….”

上官慕灵越来越痛苦,双手抱头,冷汗直流,孙宇蹲下,本来想安慰一下,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只是心中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慕灵身体开始发抖,哽咽道:“父亲被好粗好粗的锁链锁着,披头散发,坐在一个大柱子前面,他看见了我,注视着我,那一刻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是那样恶毒,那样陌生,充满了毁灭,我好害怕,害怕极了,像坠入了地狱,瘫软在地,族人进来把我带了出去,但是从那以后每次想到父亲的眼神,我就感觉到无比的冰凉,无比的畏惧,难道我的父亲真的是恶魔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孙宇此时就坐在上官慕灵对面,大气不敢喘,手脚冰凉,双拳紧握,轻轻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早晚都会好的。”

上官慕灵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孙宇,眼神渴望,喃喃道:“你说我的父亲真的是大魔头吗?”

孙宇楞了一下,看着上官慕灵略显憔悴的脸庞,眼神闪动,随即微微一笑,坐到上官慕灵旁边说道:“当然不是,像凉州王这样的枭雄都如此佩服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大英雄,众人心中的大英雄,更何况天下任何的父母在儿女心中都是大英雄。”

上官慕灵神态略显放松,但是仍然心有所虑。

孙宇放下心来接着说:“你的父亲一定是遇到了困难,我想他应该总是迎难而上吧,所以作为子女当然也要像父辈一样披荆斩棘,总是自怨自艾只会让父辈失望。”

上官慕灵若有所思,不知何时她变得极为相信孙宇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有神:“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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