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尼一开始被破晓的生硬问侯吓了一跳,直到看见三皇子洛恩丝毫不计较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埋怨。不过,他也是那种喜怒不见于色的厉害角色,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继续介绍道,“这位杰克阁下是史蒂芬家族的嫡系次子!希望大家多多亲近。”至此索伦帝国四大家族的精英共聚一桌。
破晓一看杰克就有些恶心,这次连招呼都懒得打了,只是看在康斯坦尼面上,略微点点头也就算打过招呼了。而对面的杰克显然也一样看不起破晓,也同样没说什么,只是对破晓点点头虚应而已。
坐下之后,杰克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根本理都不理破晓。而且,好似为了将破晓彻底孤立在他和三皇子洛恩以及康斯坦尼之外,还故意说一些上层贵族的礼仪趣事,尤其是舞蹈之类。以至于在三人面前,那是侃侃而谈,说的极为精彩。众人皆知,破晓这辈子就没有参加过贵族聚会。恐怕连跳舞都不会。更别说这些生僻的细节之类的东西了。
对于杰克的别有用心,三皇子洛恩和康斯坦尼都看得很清楚。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会甘心被杰克的阴谋得逞,三皇子洛恩很快就将话题扯到了破晓身上,笑问道:“不知道破晓小姐,你对这种贵族圆舞有什么见第?”
“我从来对这种低级玩意不屑一顾!”破晓撇撇嘴道。
“低级的玩意?”杰克顿时就好像受到了侮辱一样,气得满脸通红,恼怒的道:“跳舞,是贵族礼仪重要地一部分。是我们区别与其他贱民的标识,你身为一个贵族怎么可以这样评价这种神圣的运动?”
“在我眼里,杀人都比这种乱扭的无聊行径神圣!”破晓耸耸肩道。
如此惊人地言论,别说杰克了,就是三皇子洛恩和康斯坦尼都忍不住色变。
“你怎么可以把杀人那种肮脏地行径和神圣舞蹈相比?”杰克更是直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破晓道:“你这简直就是对你自己贵族血统的亵渎!”
“肮脏的行径?”破晓轻蔑的一笑。道:“世界上所有的大贵族都是靠血腥的杀戮建立起来的。这其中就包括你们家族。没有你们家族长辈的杀伐,哪有你今天在这里大放厥词地机会?你又什么资格看不起杀戮?”
“这!”杰克顿时无语了。没错。他的家族的确就是依靠杀戮上位的,这段历史无比清晰的记载在王国地史册上,只不过被冠以正义地名号罢了。可是谁也无法否认,那段历史中死去的数十万人都是杀戮地牺牲品。
而三皇子洛恩和康斯坦尼也随即陷入了沉思,他们没想到破晓竟然能说出如此惊人而震撼的言语。康斯坦尼对她的印象顿时更为深刻,而洛恩,也在心中暗暗对破晓称赞。
杰克自然不甘心失败,很快就想到了说辞,狡辩道:“那是以前的事了,而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贵族,就应该有贵族的风采才对!这也是前辈们对我们期望,我们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们的血脉是多么的与众不同的,才能证明,他们曾经的路是多么正确!他们的人是多么的伟大,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乱扭两下能证明什么,或许你们史蒂芬家族的先祖喜欢这个调调也说不定!”破晓随即却肃然道:“但是,如果艾德华家族先辈的荣耀需要我去证明的话,我会选择用战场上的血与火来证明。所以,我宁可去一个人在小黑屋里挥洒汗水,也绝不会为这浪费时间!”
破晓的话深深的引起了三皇子洛恩和康斯坦尼的共鸣,洛恩望向破晓的眼睛里充满了赞许,而康斯坦尼则隐隐多出了一丝好感的意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那你干嘛不去小黑屋,却跑这来干什么?”杰克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道。
“当然是为了表示对老君王的敬仰!”破晓道。
杰克立刻被他说的一愣,不知该如何回应。
洛恩见气氛冷清,赶紧岔开话题道:“好啦,好啦,诸位想必也饿了吧,我们这里恰好来了些难得的美食,你们可有口福了!”
随后便对下面吩咐道,“去,准备四份蓝海派!”
“是!”侍者急忙躬身而去。
破晓明锐的注意到,当洛恩说起蓝海派的时候,眼睛里多出了一丝狡猾的神采,而旁边的杰克,也在同一瞬间有了种异样的表情,那情景似乎就是想看好戏,然后幸灾乐祸一样,康斯坦尼则是欲言又止。
立刻,破晓就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不过她自然不在乎等闲的暗算,所以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而已,表面上依旧装做不知道。
很快,四个银制的大盘子被端了上来,每个盘子里都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暗绿色生物,看起来就和一个肉球一样,大约有椰子大小,外貌很是恶心,不过冒出的味道倒还是很香的。
菜上来之后,洛恩就立刻笑着对破晓道:“破晓小姐,快来尝尝,这可是从南方海域运来的高级料理,即使是在南方都很难得,而且,为了保鲜,都是用大木桶运过来,宰杀的时候还是活的呢。每年也就这个季节可以吃到,很珍贵哦!”
破晓知道这是洛恩在出招了,她当然不惧,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就尝尝!”说着,她顺手拿起餐刀,就拦腰切了过去。她原本是打算先切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可是不料这下正好中招了。
人们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全场的上百位贵族被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转移过来。
他们只见洛恩满脸通红,愤怒的神情甚至都令他的嘴唇不停的颤抖。再看他臀部的礼服,竟然出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手印。
“啊!”在场的贵族几乎全都惊呼出声。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宴会,而是索伦帝国最高级的宴会,来的可都是大陆和帝国最顶级的贵族,而洛恩更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帝国皇位第一继承人选。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男士,竟然被人当众拍了屁股,天哪,这绝对是帝国历史上,最大最大的丑闻了。
接着,人们自然就开始留意起,那个敢于做下这件惊天丑闻的主角。从表面上看,洛恩背后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破晓一个是杰克,显然,他们中的一个就是凶手。
但是人们很轻易的就注意到一个细节,洛恩臀部的手印虽然深,可是却没有任何污垢,显然凶手的手非常干净。但是破晓,两只手上都是菜汁,直到现在还抓着海克蓝大鲍鱼猛啃呢。无疑,在众人眼里,这个凶手就不可能是她,除非,她长了三只手。
那么不是破晓,还能是谁呢?洛恩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重重的落在了杰克的脸上,然后便冷着脸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