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闷，想大声喊叫，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身体也不听使唤，意识开始游离。
仿佛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能感受得到，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感受着祁王滚烫的嘴唇贴上我的脸颊，一寸寸的亲吻过去。吻至脖颈，听他埋首在我颈窝轻声呢喃，仿佛梦呓：“你不许死，不许死。”
又被他轻轻地噬咬着耳朵，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愈发地动弹不得。
忽觉身下有一温热坚硬之物突然袭来，瞬间的裂心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发不出声来。
我僵硬的躺着，感受着他的每次撞击。身体疼痛，却叫不出声，只觉的眼中有了湿意，视线渐渐模糊。
每一次的冲撞，我的心都被挤的满满的；每一次的抽离，又觉得空落落。得失得失，一遍遍的重复着，只觉得口中愈发的干燥，不禁张了张嘴，却不期然地发出一声娇喘。
祁王闻声停顿了一下，面带犹疑，不解地看着我。
旋即嘴角浅笑，俯身吻向我的嘴唇。
只觉得口中干涩骤减，一只温软舌尖轻轻拨撩，带了熟悉的茉莉香气，缱绻润泽。
我朦胧中瞧见，祁王眼中似有流光闪动。再想确定看去，他却已然闭上了眼，浓黑睫毛微微眨动，依稀有了些湿意附着在上。
身下动作已不似初始猛烈，已然轻缓下来。身体似乎渐渐适应了这番动作，疼痛感也渐渐淡去，只剩下一片灼热。
脑中没了别的想法，此刻身上唯一能动的地方，便是口舌。他徐徐试探，我婉转逢迎。口中生津，两相痴缠。
我不确定这身体是否还属于我，索性闭上了眼，任他在我身上驰骋。
闻得他鼻息渐重，身下一番剧烈抽动。
祁王轻哼几声，轻趴在我身上。
结束了么？我睁开眼，空洞的望向白雾似的帐顶。
我感觉身下有温热液体流出，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涓涓地淌了出来，无声地哭泣。
冰冷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试图拭去我不断流下的泪。终是徒劳。
祁王轻抚着我的发丝，口中喃喃：“对不起，凌儿。对不起……”
我听在耳中，却收不进脑里。
心绪百转千回，已从一片静寂到喧嚣。脑中响起各种声音。
“我要将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曾经的寝室夜谈，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爱情观，人生观。不知谁提起的是否应在婚前与男友云雨，大家便炸了锅。
我记得那时我初识钟毓，芳心已动。我听着那些已经有了男友的人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心里暗暗许下要留下自己的第一次在新婚之夜的愿望。
那时，我心里一直以为，我的简单的心愿定能达成。和钟毓的恋爱纯真美好，止乎于牵手散步。只要等到毕业工作，领了红色本本，得到大家祝福，便可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托付给自己的心上人。
无奈天有变数。临近毕业，钟毓决定出国深造。我担心我们的恋情就此终止，那段时间别扭闹得厉害。整天心不在焉。终有一天出了事故。
然后，然后便来到了这里。
遇到了他。
祁王眼中带着疼惜，带着懊悔，幽幽地注视着我。
初经云雨，本该害羞矫揉才是，可我除了身下隐隐的火热和湿意，再无别的感觉。
我痴痴地回应着他的目光，也不闪躲，也不说话。
他离我好近，我却想远远的逃离。
“凌儿，我不该……你说句话好么？”他冰冷的双手轻轻地捧住我的脸颊，目光殷殷。
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心中疲累。我选择不再相视，闭上了眼。
祁王见我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听得他轻叹一声，我手上一凉，被他牢牢地攥在手心。
我懒得去动，任由他攥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身旁祁王呼吸渐匀，似是进入梦乡。
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他却攥得更紧，口中喃喃：“不要，不要走。”
心中顿觉凄苦。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会让这个人紧握不放。连死都不让我死了，是为了折磨羞辱我么？
脑中闪现刚才种种，被撕裂的衣衫，身下剧烈的疼痛。是该觉得羞辱么？
本该觉得既羞且辱，可我心里，只是一片空荡。准确的来说，我的胸口一片空荡，胸里的心，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我仿佛已经不能再拥有任何情感，剩下的只是已经不完整的躯壳。
我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去想，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时间漫长又短暂。我不知道究竟过了过久，脸上有了凉意。
睁眼，发现祁王正半俯着身子，一只手轻轻地抚在我的脸上。
“凌儿，我……”满目歉色，试探的语气，“怪我么？”
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怪他不怪。
他有什么错呢？他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那是我错了么？我错在车祸的时候就应该死掉，不应该莫名其妙的穿越来这里？
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已经有些分不清楚。
祁王许是见我样子痴愣，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不断地抚摸着我垂散的长发。“凌儿，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不要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好么？”
不知怎的，听了这话，我脱口而出：“那好。放我走吧。”
祁王正摩挲在我发间的手忽地停滞，半晌无声。
我苦笑：“你看，我真正想要的你还是给不了我。”
祁王语音微颤：“好。我答应你。”
有些意外，我抬眼看他，只见他眉间紧紧地蹙到一起，说不出的别扭纠结。
身上一紧，祁王更用力的拥住了我：“再陪我几天。我现在，舍不得……”
我沉默，却感到颈间滴上几滴温润液体，旋即冰凉。
我哑然失笑。这算什么？如今好像被人夺去贞操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了？他凭什么难过，凭什么落泪？
心里窝了一大股火气，陡然升起，冲破了脑中一直以来的如梦般空淡。
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了祁王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