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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不愿停下的步伐

命运的双子星,卡森罗纳将三十六种主职业摆放在女孩面前,包括数百种强力的衍生职业,只要她愿意,包括最神棍的预言者,最强大的圣徒,最神秘的星见,这些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要说出来,用心感知。”女孩的嘴唇动了动,卡森罗纳制止住她,“默念你想要选择的职业吧,黄金罗盘会真实地展现出你的选择。”

女孩闭上眼,黄金罗盘随着她的思绪缓慢转动,罗盘在经过手持着透明水晶球的时候顿了一下,那是所有未来时间的敌人,最擅长破坏命运的预言者。大多数的教会成员对这个职业真是爱恨交加,身为一名预言者,相比其他人来说,能够更加容易地跟神祗沟通,但是如果落在那些背叛了教会,甚至去信仰伪神的狂信徒手中,无疑会给他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但是明显女孩无心于这个职业,黄金罗盘继续转动,在无尽星穹的照耀下,另一个职业出现在女孩心中,这是极少在世人眼前现身的星见。这些神秘家伙的目光一般都停留在无尽星界中,探索星空中的奥秘,极少接触外人的他们虽然思维与普通人不同,但是星穹赐予他们的力量使他们能够很容易地解决那些麻烦的事情。

但是女孩依然没有选择星见,这次的指针指向最强大的圣徒,这个职业在历史上的出现次数并不会比神话多多少。教会的称呼他们为神祗在世间的行走者,他们代表神明的眼睛,冰冷或者温和地注视着这个世界。可是,他们却在私下被普通民众认作是厄运的化身,战争一直跟随着他们,虽然这不是他们的错,但是无知的民众却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战争的传播者。

圣徒么?女孩下意识地紧紧皱住眉头,圣徒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这个真的是她所想要的么?

……

“哥哥,你在做什么?”夏日炎炎,小男孩在训练场上挥舞着比他还高的巨剑,一下一下砍在面前的训练木人身上。烈日下暴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有点模糊了他的眼睛,但是,汗水完全遮掩不住他狂热的眼神。

旁边的小女孩坐在树荫下,完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暴露在太阳下。

小男孩拭额上的汗水,冲小女孩笑了笑:“我么,在追逐梦想。”

“梦想?是什么?”小女孩可爱的歪了歪头,在她的小小世界里,只有家人和美味蛋糕的存在。

“梦想么。”小男孩扛起巨剑,放在肩头,一上午的训练对才九岁的他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梦想就是悬崖边上的四叶草,你想得到它,就必须努力去采。”

“卡兰不喜欢四叶草,卡兰更喜欢郁金香呢。”

“哈哈!”男孩宠溺地摸摸了小女孩的头,“想到得到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边是遍布荆棘的羊肠小道,另一边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路途中还有大量的竞争者和破坏者,最终能够登上巅峰,采下那朵鲜花的,又有几人。”

“哼,讨厌的哥哥,趁机把汗擦在我头上!”小女孩一边躲着兄长伸过来的魔爪,一边不屑地说道:“敢阻拦的打倒他,自己不行,让护卫叔叔去,不就好了么?”

“哈哈!是啊,有人敢阻拦,打倒不就行了。”小男孩愣了一下,他的妹妹趁机逃出哥哥的魔爪,躲到另一边,冲他做了个鬼脸。“卡兰说的没错,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呀。”

已经躲到另一边的女孩竖起耳朵听到哥哥的低语,得意地一挺身子:“那是,所有的老师都说卡兰是整个天鹅堡和斐百济最聪明的孩子呢。”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映在男孩女孩的脸上,顿时变得和煦起来,照暖了人心。

……

“卡修·吉尔艾菲斯阁下。”

富丽堂皇的圣主大教堂下,两边的唱诗班在高声唱咏“圣母在上”,优雅婉转的歌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头顶上尖形双拱屋顶,石雕贴面,天蓝色的彩绘,装饰着金色百合花图案,脚下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将地上半跪的人影映射地支离破碎。

“回应天主的召唤,卡修随时等待您的嘱咐,普勒尔红衣大主教阁下。”半跪在地上的人影抬起头来,直视身披着华丽的紫红色血染天鹅绒红衣主教袍的普勒尔以及高悬在他背后的天主圣十字大雕像。

“很好,回应天主召唤的孩子,你愿意在天主的光辉下,洗礼为一名牧羊犬,代替天主的职责守护他迷失的羔羊?”慈祥的老人左手捧着厚重的圣典,右手按住胸口的十字配饰,为男孩晋铎,“你愿意和你的同伴们共苦,认识、了解、接近、团结、分担厄运和痛苦吗?”

“我愿意!我心甘情愿为人的灵魂付出一切,并将自己完全耗尽,与喜乐的一同喜乐,与哭泣的一同哭泣。”

男孩清脆的宣言声萦绕在几步开外的高大柱子,接着又一根,再接着又是一根,大厅里一共竖着三十六根大柱,支撑着双拱屋顶落在横向正中的拱底石。

大厅四周,沿着高墙厚壁,门与门之间,窗与窗之间,柱与柱之间,摆着一长列从奥贝红衣大主教以下的伯伦斯大教堂主持司祭的塑像,一扇扇尖形长窗,尽是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一个个宽大的大厅出口,都是精雕细刻的富丽门扉。而所有这一切,圆拱,大柱,垣壁,窗框,护壁镶板,门扇,塑像,从上到下,满目湛蓝和金黄,色泽斑斓,光彩照人。

无孔不透的阳光沿着一切可钻的缝隙以及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投射进来,像是为男孩披上一件斑斓的板甲。

“卡修·吉尔艾菲斯阁下,你能够做到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天主,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义理么?”

男孩低下头来,在地上形成了一片阴影,除去之后繁杂的圣餐,贵族晚会等等外交礼仪,这个骑士晋职仪式已经接近尾声了。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的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帮助我的伙伴骑士,我发誓不伤害任何没有能力的妇人,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

老人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此刻严肃无比,莹白色的圣光从普勒尔红衣大主教背后的圣十字雕像映射下来,巨大的十字形光影从男孩背后耸立而起,好像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

唱诗班随着仪式的接近尾声,逐渐高昂,两边的三音石在法师的操纵下开始发挥作用,圣母在上的称颂被拉延至三重音,最后,在老人肃穆的神情中汇成一句话,“高擎十字,传扬圣光!”

“我们只为正义与公理而战,绝不为财富,也绝不为自私的理由而战。我们要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我们也要互相支援。我们要以温柔对待软弱的人,但要严惩邪恶之徒。以天主的名义,见证誓言,罗门达。”

“在天主的见证下。”老人将一枚金羊毛勋章配在男孩的胸口,“汝将一生奉献给天主,在他的慈悲下,成为骑士,无怨无悔。”

男孩拔出腰间的骑士长剑,倒握住,坚硬的黑白大理石像是豆腐块一般,被轻易地插进。他抬头望向另一侧朝他招手的小女孩微微一笑,沐浴在圣光之下的身影宛如从画像上走下的上古骑士。

……

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女孩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要当个骑士?”

“因为啊,这个世间有太多我要保护的人呢……”

“骑士能保护家人吗?”

“能!能保护所有你想保护的人,包括小卡兰呢。”

女孩睁开双眼,坚定的目光让卡森罗纳一愣,黄金罗盘停留在那个没有骑着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他微微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什么。

“我愿以公义而战,以对抗不平与邪恶!”

神恩骑士么,卡森罗纳看着女孩若有所思,相比起其他来到这里的人,女孩的选择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卡兰·吉尔艾菲斯,你真的确定吗?”

女孩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坚定没有改变。

“选择神恩骑士需要打开两个力量源泉,一个是来自于对骑士精神的坚持,它代表着你平时的行为处事,体现为斗气的力量,我能够先为你打开这个,另一个是来自于对神祗的奉献,它代表着你的信仰虔诚,体现为神术的力量,这个需要你在教会主持的晋职仪式下,才能开启,你真的不后悔了么?”

“是的,卡森罗纳冕下,我的心灵为我做出了选择,无怨无悔。”

卡森罗纳没有说话,黄金色的指尖点在女孩的额头上,一股淙淙而出的泉水打破了女孩心中封闭的一块区域,喷涌出来,源源不断地流向她的四肢,填充在各个打开的斗气脉络中,女孩惊喜地握了握右手,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仿佛掌握一切的属性感觉又回到她的身上,虽然和之前比起来,小了好多,但是无法改变女孩心中的喜悦。

哥哥,我会,一定会追上你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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