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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两大传奇间的对视

“本宫,离尘仙艾。”

她完全无视了场上的其他人,一步一步走向鱼怪圣武士,步履之间带起来自遥远海面上的惊涛轰鸣声。漫天的雷电在她背后闪烁,华丽的黑色大斗篷无风鼓胀起来,向后飞扬。她像是漫步行走在人间的神祗,倾盆的大雨想要温柔地亲吻上那绝色的容颜,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

鱼怪圣武士一个踉跄,不禁伏倒在地,“海,海王殿下?”

他忍不住抬起头,仰望那张神圣不可直视的脸庞,额头上,一道弯曲的海蓝色印迹延绵至鼻尖,庞大的海洋气息从她身上涌现,迫使在场的所有非鱼人生物退却至十米外。而鱼人们,却再次匍匐在地,就连鱼怪圣武士和他的四名手下也不例外。

她从光明中来,终将走向永恒。

此刻在众人心中回荡的是这句,篆刻在摩罗达斯加大石壁上的,被所有智慧生物奉为始祖信仰典籍的《创世纪》的开卷语。

鱼人们高声歌唱着流传在海洋中四百余年之久的消逝的传说圣歌。

再见吧,自由的海民

蓝色的波涛汹涌起伏

骄傲的美闪烁壮观

来自王者最后的絮语

在她别离一刻的招呼

喧声呼唤,沉郁的吐诉

那喑哑的声音,那深渊之歌

没人能阻跟随她的足迹

向无尽的荣光走去

留下的,只有一座

光辉的坟墓……

当战火重燃的海洋

自由的海民失去了欢颜

种种伟大的回忆

已在寒冷的梦里沉没

海民呼唤着王者

她去了,使自由在悲泣中挣扎

她把自己的桂冠留在世上

在漫天的星辉中,陷入长眠

暴君或许看守得非常严密

我们依旧在心中呼唤着您

高昂的圣歌在天地间回荡,鱼人众虔诚地仰望那个伟大的存在的身影,这是他们种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女王殿侧耳仔细倾听着这首在她离去以后创造出来的圣歌,她听得出这里面饱含着多少鱼人的血与泪。她有些黯然失色,四百年来,失去她的庇护的鱼人氏族流淌出的鲜血,足以灌满一整条尼罗河,多少无辜的冤魂在这条血河上悲泣,然后堕入无尽的地狱和深渊。

“不应该被这小小的沼泽束缚住的鱼人圣武士,你愿意追随我吗,愿意回到我的麾下,为鱼人十七氏族的重新崛起而奋斗吗?”女王殿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双目没有看向匍匐在地的圣武士,像是自言自语,“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哪怕……哪怕只是为了那渺茫到只有一丝的希望?”

鱼人圣武士亲吻了下她的鞋尖,有点哽咽。

“沼泽鱼人,自从国破后,继续追随在娜迦女王的战旗下,战死至不足两万人,才被百慕大海狮族驱逐回陆地。占据了整片阿泽塔莉亚大陆的陆生种不愿意接纳我们,他们一路追杀着我们,一名名族人倒在寻找生存的路上,陆生种的屠刀上,沾满了我们的血迹。终于,我们部族一分为二,分别在绝望高原深处的曼查克沼泽和南方圣何塞大平原后面的石荷沼泽上建立起信仰神庙,才算是安顿下来。”

说到这里,鱼人圣武士不禁泪流满面,四百年来的痛楚在这一刻爆发开来,他像是一名受尽委屈的孩子,哭泣地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呢……”

女王殿静静地听完鱼人圣武士的哭诉,总算是对被驱逐到大陆上那些双栖鱼人的悲惨生活有了些了解。

“就从你们开始吧,人类,接受鱼人族四百年来的愤怒吧。”

女王殿清冷的目光扫过卡兰一行人。匍匐着的鱼人众也站了起来,握紧了武器,等待女王下令。

“去吧,双眸。”女王背过身去,“让她们在无声无息中回归吧。”

黑衣人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他也和那位同行一样,受尽陆生种的欺负。

他抽出细长的神庙圣武士佩剑,轻轻地舞了个剑花,向即将死在他剑下的对手敬礼,“后辈,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Z大调秘剑术。”

他的剑尖不断晃动,就像一只不断伸缩着身形的毒蛇,随时可能撕咬开敌人的血肉,将剧毒注入其中。

狸叔涌起全身的斗气,就朝黑衣人撞过去,同时招呼卡兰她们:“跑,快跑!”

“愚蠢的人类!”双眸轻哼了一声,冰冷的剑尖如鬼魅般刺穿了狸叔的右肩,细长的剑身一个大幅弯曲,削断了他的法杖和防身短剑。

手腕再次抖动,一抹血花从狸叔肩膀处绽放开来,细剑轨迹再次变幻,将他的双腿切割得鲜血淋漓。

格兰的眼睛都红了,虽然平时总是在口头上打击狸叔,但是她知道,在自己的佣兵生涯里,狸叔一直呵护着她,在她心里早就将狸叔当成自己的亲人的狗血的情节再次发生。

“……”她举起手中的法杖,想要召出一道闪电,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队伍中,蛇长老吐出一个简短的单词:“禁言。”

冷不防间,可怕的剑尖已经刺入她的肩窝。

“受死吧,渺小的人类。”双眸看准了一行人中最弱小的卡兰。剑尖像蛇行一般滑出漂亮的S型曲线,直取她的咽喉。

指环一看情势不对,就准备发动护主功能……

这时,一道光芒从卡兰身上渗出,先是小小的一丝,逐渐地壮大,膨胀开来。

到最后,无量光爆炸开来,一道贯彻天地间的光柱降临在她身上。无数的正能量珐玛组成乳白色的小天使,围绕着光柱高声吟唱虔诚圣歌。

两只最大的天使双手一拉,仿佛将空间撕扯开一扇巨门,一名半透明的骑士从门中策马走出,餐盘大小的马蹄撞击在地面上,直接将黑衣人震荡开来。

女王殿一下子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突然出现的骑士。

骑士也竖起骑枪,迎接女王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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