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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附录(10)

呜呼诗言之矣召伯循行南国布文王之化而舍甘棠之下后人思其德爱其树而不忍翦伐败拜曰召伯所茇所说何其情之久而弥深者如此也呜呼诗又言之矣郑桓公武公相继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周人爱之而为之攺共缁衣适其馆授其粲何其好贤之至又如此也我公以明大中丞厯官大司马其泽则被于江以南继复周于江以北无事则为王之喉古股肱腹心爪牙有事则捐躯赴义而死呜呼位公于夔龙之列可乎位公为周公召公方叔南仲可乎位公为颜常山嵇侍中可乎位公为文文山谢迭山可乎呜呼江南之人之思公也甚于憩茇也江南之人之好公也甚于缁衣也衣冠之伦以及里巷黄童白叟咸思之好之亦既于郡庠名宦祀之矣今奉当事者之恴而安其位于专祠春秋俎豆之夫虎阜之山水浅露而清嘉显者即其地建祠宇为长生为讲院也纷如矣公则何忝焉虎阜盖藉公而附缁衣甘棠以共传山之幸也公其来格尚飨

东阳县祭文

邑侯昆山徐传一 【 省斋】

惟公胜国簪缨前朝柱石数值厦倾运逢鼎革鞠旅陈师抒其衷赤躬荷千钧冀延一脉潞鲁沦陷天意难回全棋既覆半壁复摧方塘赴义妇孺悲哀金章紫绶付之劫灰公业艰辛镌在钟虡公节坚贞屹如干橹碧血高阡白云旧墅骑鹤回旋山空无语明社久屋忠魂在天 圣朝旷典褒美前贤立祠锡谥垂亿万年敬陈牲醴来格凡筵尚飨

邑侯溆浦向肇嶐 【 云君】

惟公胖朝硕彦旷代名臣从容赴义慷慨成仁览披信史洵号完人易名表谥荷厥 殊恩公节如秋 圣泽如春高文山节成武穆仁廉顽立懦百世常新兹当吉戊率典明禋尚飨

邑侯毕节邵凌霄 【 星垣】

窃惟鞠躬尽瘁至死不变之谓忠杀身成仁见义必为之谓敏公以胜朝之元老为旷代之完人拔身制科起家邑宰风人雨人之化与物为春入麤入细之才与道大适循良最报纠察官迁白简飞霜首劾二奸之党恶黄扉就日上陈五事以匡时当其威肃神羊力除害马纵使朱云折槛未足喻其口天辛毗引裾犹难方兹碎首无何豺狼当道猰囗囗俞磨牙潢池弄兵赤眉之师乌合雈苻煽虐黄巢之众枭张时公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安庆等十府齿切跳梁志歼伏莽十洫十决冒矢石以解围九拒九攻裹疮痍而转战张睢阳临阵必眦裂夫羯奴韩魏公在军已胆寒于西贼遂致发一宵而顿白心百炼而逾丹稍戢楚氛载司秦泛浚渠鸠众竭飞刍挽粟之勤安堵鸿嗷施活国爱民之术会大盗李青山焚截漕舟蔓延运道周延儒误谓鸮音之可革竟滋蚕食之丛生公先声夺人灭此朝食卒能擒渠贼穴悬首藁街公之绩可谓伟矣公之心可谓劳矣而说者犹谓弹违纠慝谏臣补衮之常锄暴安良司牧维屏之职不有昭昭之大节乌知耿耿之孤忠日者明祚告终南疆继覆我 国家元都御箓箕纬膺图霆击黄巾乞师哀包胥之哭风驰紫塞揭竿斩王莽之头方以商命不常箕子宜就朝鲜之国韩仇已雪张良或受留侯之封而公乃涕泣孤城间关千里奉孱王而监国列巨奸于弹章慷慨登陴借丸泥以封险仓皇衔恤恃一木以支倾临安之都高宗撑持半壁会稽之保句践收拾余军斯时也公已插光弻之鞾刀挺身巷战裹伏波之马革纪望生还顾犹能联诸将为声援克数城而恢复迨至食穷雀鼠阵溃鹳鹅难挥返日之戈将折擎天之柱公已知运移事去力竭气衰于是退守岩疆姑留残局而望烽烟之惨色已连七土苍茫听鼙鼓之哀声都作双溪呜咽嗥猿哀雁凄凉蜀帝之魂绿水丹崖干净赵家之土赋遗篇而绝命引大义以捐躯魂兮来归竟效投渊之屈子食焉不避肯为后死之文山虫沙化为青怜鱼腹埋兹白朤呜呼伤哉今 天阊佚荡 帝网恢张褒锡忠贞推崇谥号汉廷之祭杨震用妥先灵周武之封比千聿隆祀典 【 霄】 来官桑梓典守烝尝昔读史而兴怀今瞻像而起敬适当秋仲时肃明禋愿鉴愚忱永为民庇嗟乎社稷有灵壮一代河山之色墠坛弗替励千秋臣子之心

殉节张羽君传

顾襄远

余从大司马张止庵师游最久获交其长公子羽君挥霍有大志不屑屑拘绳墨尤喜谈兵师每戒之曰汝做秀才当敛锷韬铓毋好驰马试剑以戾厥辜羽君唯唯顾中弗耐是也师抚吴时延顾麟士为馆课师顾夙醇谨终日严扃其室羽君恒悒悒一日托故促余游采石矶挈青州从事以行酒酣解衣箕踞拔剑置石上铿然鸣顾谓余曰予昔从家君提兵囗囗夜囗矶上作铙歌诗赠诸将此事此景如在目前吾辈抱七尺躯须执戟荷戈立勋万里外岂能槁死三尺蒿下古者学在养气今人一服儒衣囗奄奄欲绝徒欲驰骋文墨囗抚一世豪杰此何可哉尔时心慑其论议谓羽君诚壮士也壬午师总督河道剿李青山有功羽君以邑廪生应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书继入本兵旋以螺山事被逮羽君间关随侍备厯艰瘁既而王室凌夷师建义东越余亦载笔备羽檄之役羽君与弟培君以东义兵至师入阁羽君将其军授援剿总兵官太子太傅前军都督府左都督与钱郑孙王四将联络相犄角抚士卒有恩不逞者辄置之法不少贷以故人呼为张铁将军云囗上师溃师还守东阳赴园池死羽君与妾丁氏皆被执囚于钱塘有赵某者故师门下士诱以降羽君裂眦大骂曰恨不持三尺斩汝贼臣头汝不知铁将军头可断不可辱乎赵怒杀之时丙戌九月十四日子时也年二十九下氏亦被杀呜呼余昔谓羽君第壮士今而知羽君为孝子又为忠臣也臣死君子死父妇死夫忠孝节烈萃于一门伟哉余遁迹石门死有日矣哭吾师继哭羽君而又哀羽君之竟无后也拭泪作将军传

张羽君培君两公子忠孝合传

王崇炳

乡大司马张止庵先生靖节前一夕以死事质二子培君应稍缓即取令番禺时所得古子石砚掷之不中中柱巳而培君泣对曰从容尽节慷慨殒躯儿辈蹈之如饴独不念太夫人年踰八十乎先生嘿然者久之援笔赋绝命词三章复书云忠孝不能两全余身为大臣谊在必死汝二人或尽忠或尽孝各行其志毋贻大母忧毋俾吾抱恨泉下掷笔具衣冠赴园池死死后长子羽君被执不屈死之当道复遣收培君槛车戒于途矣邑长者谓忠臣不可无后也为之乞情放归焉羽君讳世凤号伯子培君讳世鹏号仲子均以少年饩于上庠羽君随任三吴培君家居侍奉鲁王监国从司马囗师江东羽君以锦衣卫指挥签书授援剿总兵官太子太傅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培君以都察院事授兵部职方司郎中升尚宝司少卿擐甲从戎当时有两公子勤王之谣鲁监国亦谓张司马一家忠义足仗云既而社稷板荡司马靖节羽君殉难钱塘培君痛念君父之仇哀号欲绝被系时己自分一死逮系释亦不知其系之何以释也从此息影杜门夜则蒙袖而泣昼则勉为婉容而其居心之苦厉志之坚有难以毫素传者外王父尝语炳曰司马精忠大烈为有明一代完人宗忠简后一人而己两子一忠一孝不愧忠臣之裔独有一事不可喻处康熙庚申忽有戎装少年策马而至自称为羽君之子血产于狱中者人不之信袖出司马告身为证鸣于官培君为其所讼累者阅更寒暑读羽君殉难传妾囗氏死狱中不传有子而司马告身胡为入此子之手囗囗有族之匪人构之以织斯案者呜呼忠臣孝子之不幸一至于此耶毅魄有知当必有以殛之矣炳至石洞得培君诗轴楮墨犹新诗秀洁书法亦遒劲可宝贵也司马大节史笔自能书之两公子之遗迹或传或不传余为作忠孝囗传俾张氏志之家志庶几后之吊两公子者有所考云

张峙君墓志铭

钱谦益

秀才陈式来告我曰崇祯壬午五月东阳张叔子觐省其父中丞公于济上而式与之偕病暑疾增刻六月三日卒于台庄舟中生十六年叔子名世鹗字峙君少警悟与其二兄竞爽气腾墨飞风发泉涌文人才士弗如也治毛诗及尚书戴记穿穴训诂证据今古专门老宿弗如也其为人孝友顺祥无子弟之过能使其大母安于家中中丞公安于官成人长德弗如也卒之前一日诵出师表祭十二郎文琅琅有金石声戒傔从弗以病闻贻大人忧舟次清口梦旛幢从空下有朱衣援笔点其额挟以上升卒之时彩云压舟如幔移时而散囗反葬中丞公抚棺而恸曰儿知读书即好虞山夫子所谓古文诵夫子赠余诗发兵头白忧国毒丝之句未尝不涕渍于箑也今其死矣假囗于汝师乞夫子之一言以葬汝而有知庶不焯其不囗于土中而亦可以慰汝祖母于堂上式闻之不自知其泣下沾襟也为论次其事以请于夫子呜咊中丞昔保厘南国功德在人闻叔子之丧巷不歌春不相如丧其昆弟也悯叔子之亡而忧中丞之失其爱子而衋伤如忧父母也余于中丞有一日之长犹其州民也铭何忍辞中丞名国维以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兼工兵二部侍郎总理河道朝议推择为大司马铭曰生而趾命弗长也没而修文梦告祥也我刻斯铭以童汪锜之例书之可弗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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