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女儿的骨灰,李大成夫妇对罗毅恒又是千恩万谢,这才离开了S市。
李玥一事在罗毅恒心中生生结了一个疙瘩,他自责过、彷徨过。
伊人已逝,其实每个人都尽力了。
接回了顾念乔,罗毅恒决定不再因为任何人而让她再受委屈。
夜深人静,罗毅恒紧拥住顾念乔说道:“念乔,我知道李玥之事对你我打击都很大,但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相亲相爱。我已经派梁磊去石头阵接伯母了。你也快毕业了,我想等她来了,我们一家人吃顿便饭,就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顾念乔依偎着罗毅恒的身体说道:“这些事情你做决定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等顾西来到罗毅恒家,便被其家中的奢华震住了。顾西一辈子也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到晚年却可以享到清福。
顾西却是持家的一把好手。虽然未来女婿在经济上十分的富有,但是在顾西看来他和念乔的衣食起居还是由她来照顾要好。
这样一来既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也省得她闲来无事闷得慌。
罗毅恒乘吃完饭的功夫向顾西提出了他和顾念乔订婚的请求。
顾西自然很高兴就答应了。
但孩子订婚一般由双方家长的认可才能算数。顾西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紧张地问罗毅恒:“亲家母和亲家公真的不会反对吗?”
罗家的家教很民主,罗毅恒的终身大事便任由他自己做主。虽然罗毅恒的父母都曾是机关高干,但前些年退休后便跟随罗毅恒的姐姐移民去了澳洲。前些天他们还从国外打电话过来催罗毅恒快些把婚事定下来,省得再跑了媳妇。罗毅恒自然说了无数个好。
有了双方家长的许诺,罗毅恒便开始查黄历,选日子。
顾念乔放寒假那天,罗毅恒亲自开车去学校接了她。
起先,罗毅恒只是谎称说带她到外面吃顿便饭,没想到到了那里才发现罗毅恒已经在时峰大厦包下了一块场地。
顾念乔看见顾西盛装打扮出现在了她和罗毅恒的面前。顾念乔才惊呼上了当。
原来,就只要她不知道,其实母亲早就和罗毅恒商量好了订婚的细节。
顾念乔回想起早晨出门,罗毅恒非要拿出一件为她量身定做的礼服叫她穿上,害的她去学校的时候还被同学笑话。
褪去了羽绒大衣,罗毅恒拉开座位让顾念乔入座。
当三个人坐好,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冷焰火冉冉升起。
顾念乔笑,这哪里是订婚宴。若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导演在拍戏。
但顾念乔也乐于享受罗毅恒送给她的这份惊喜。
音乐继续,罗毅恒打了个手势,半人高的蛋糕被礼仪小姐推进来。
那蛋糕上有两个可爱的婚纱小人儿,是照着罗毅恒和顾念乔的模样做出来的,可谓惟妙惟肖。
顾念乔吃惊看着,心里感动连连。
罗毅恒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刀具,握住顾念乔的手,两个人一同切开蛋糕。
蛋糕切完,忽见满屋子的灯火通明。顾念乔又听到满屋子的掌声。
循声望去,只见蒋弘一、苏娅、孟婉黎站在角落里拍掌。每个人送上一个拥抱、几句祝福的话,顾念乔觉得好幸福。
但在远处,有一个人始终瑟缩着不敢向前。蒋弘一便拉他过来,向顾念乔介绍说:“这是我和毅恒的发小,强子。这家伙终日忙于生意,前些日子又去国外呆了半年,这两天刚回来!”
顾念乔原本是满脸带笑的向来者回礼的,可当她看清楚了对方的脸,吓得惊叫一声。
全场鸦雀无声,罗毅恒慌忙护住顾念乔:“怎么了,念乔!”
只见刘三强面色苍白,挠着头对顾念乔说:“嫂子,不好意思,我当时不是想害你,是想救你。只是我这个人做事粗手粗脚的,所以才会被你误会!”
可是顾念乔哪里敢相信刘三强的话。那日在妓院,若不是他狠狠地抱起她,她也不会那么狼狈不堪。
蒋弘一见刘三强和顾念乔还有这段故事,便硬逼着刘三强说出来。
刘三强只好硬着头皮将一年多前在清漪楼遇见顾念乔的事详细地说给众人听。
这刘三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混,仗着他老子家底厚实,整天在外面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刘三强做事有原则,跟他的女人都是自愿的。所以,罗毅恒也认为是顾念乔误会刘三强了。
但为了不给顾念乔造成心里压力,蒋弘一便帮助罗毅恒轰走了刘三强。
只见刘三强笑着对罗毅恒说:“哥,祝你幸福,等嫂子能接受我了,弟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刘三强走了,顾念乔心里却自责。
但刘三强那日的面目狰狞确实在她的脑海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这让她很难再接受他。
虽然订婚晚宴中间出现了一断小插曲。但进行的还算顺利。
当罗毅恒替顾念乔戴上了订婚戒指,喝完了交杯酒,订婚仪式算是礼成。
孟婉黎看着幸福的一对,心里即羡慕又很不是滋味儿。
暗恋多年的男人就这样又选择了适合她的女人,而她永远只是他身边的看客。
孟婉黎想着,深深地吸一口气。
父母早已催她去法国,可是孟婉黎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此刻,当她看到罗毅恒和顾念乔幸福地拥吻在一起,突然觉得好心酸。
媒体却有本事偷拍到罗毅恒和顾念乔的订婚照,虽然罗毅恒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到了家,但翌日便有媒体爆出了罗毅恒和顾念乔的订婚细节。
甚至有媒体将李玥搬出来与顾念乔做比对,罗毅恒生气地将报纸摔在地上:“这些记者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但罗毅恒气愤归气愤,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得罪一干媒体。
于是,他便紧急召开记者会,向媒体后补了喜讯。
记者们拿到了罗毅恒派发的红包也就安分下来,便乖乖写罗毅恒的好。这场不被看好的订婚风波才算平息。
而此时,江乔也在报纸上看到了罗毅恒的订婚报道。当江乔看见照片中,站在顾念乔身边的那个女人时,吓得将报纸掉落在了地上。
就是再过一百年,江乔也不敢忘记顾西的长相。
只是这么多年不见,虽然他们彼此都老了,但是他却看得出来她仍旧是那么的端庄得体。
江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江乔二十岁的时候响应号召去石头镇做了知青。当时人生地不熟的他寄住在一个老矿工家里。老矿工的妻子去的早,就一直和女儿相依为命。而老矿工的这个女儿便是顾西。
江乔是城里人,生的白皙,长相又好,深得老矿工喜欢。
老矿工没有儿子,便把江乔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
老矿工的女儿顾西那年才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那个年代上大学讲究推荐,对于土生土长的农户人家那便是奢望。为此,顾西高中毕业后便下来务农。
刚出学堂的女孩子跟镇上没有读过书的其他女孩子比起来显得文静,再加上顾西的长相出众,是十里八村公认的大美人。刚赋闲在家便成了众媒婆上门提亲的对象。
据说当年上门提亲的人中有镇党委书记的儿子、县财政局长的儿子,另外还有些家底比较殷实的乡下人,也都巴望着顾西能够成为自家的媳妇。
但顾西一个也没有看上,却偏偏喜欢上了来自S市的小白脸江乔。
而江乔对顾西也是一万个喜欢,但碍于自己寄住在顾西家,一直不敢向她表白。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都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彼此的关系。但凡有人上门提亲,顾西也都一一拒绝。
虽然她和江乔谁也没有向对方表白,但其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一方不娶或者不嫁,另一方也就死心塌地的等。
那个时候顾西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江乔的神经。他甚至一度想自己要留在这个小镇上,守着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
后来有一件事情的发生,才让江乔向顾西表了白。
老矿工在挖矿的时候遭遇到暴雨,煤矿坍塌,进去的十个人无一幸免。三天后老矿工被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
老矿工的死对顾西打击很大。
虽然江乔和顾西的房间隔着一个正堂,半夜里他总是能听到她大哭大叫的声音。等江乔吓得跑过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却发现顾西在睡梦中已是泪水涟涟。
为了让顾西安睡,以后江乔只好抱着她睡。
在江乔的精心呵护下,顾西才渐渐走出伤痛。
两个年轻人耳鬓厮磨很容易出事,于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他们偷尝了禁果。
那段时间他们过得很快乐,对于顾西来说也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但好景不长,江乔的回城调令很快就下来了。
江乔只得拿着一纸调函去S市的建设局报道。
江乔在临走的时候向顾西发誓,一旦在S市安顿下来就会接她过去。
可是,江乔能够回城工作却是他的高中同学李晓枫的功劳。
李晓枫的父亲李竞祥曾是S市的建设局局长。而当时下放出去的知青锻炼期满要有相关单位接收才可以被调回城。李晓枫便央求父亲利用职权将江乔调回S市。
江乔回到S市,很快李竞祥便找他谈话,将李晓枫的心意传达给江乔。
而此时,江乔也收到了顾西的来信。顾西在信里说她怀孕了。为此,江乔还着实高兴了好几天。
但令江乔没想到的是,好事接连着来,到最后却变成坏事了。
江乔陷入深深的矛盾中。李晓枫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上学的时候她就曾追求过江乔,当时被他拒绝了。但江乔能够回城多亏了李晓枫帮忙,这一点却令江乔寝食难安。
李晓枫人长的并不漂亮,只能算是中等,但性情还算温和。加之李竞祥是江乔的顶头上司,自知得罪不起。权衡利弊之下,江乔便违心答应了这门亲事。
顾西写信来告诉江乔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孩,叫江乔给她取个名字。江乔便回了信,给女儿取名为江心如。
再后来,顾西来信江乔便拖着不回,或者回信说他在S市的工作还不稳定,暂时还不能接他们母女回城。
再后来,他便干脆回信谎称自己被调去了遥远的大西北,从此不再与顾西有书信来往了。
李晓枫是个简单的女人,倒好伺候。江乔和顾西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江乔也就安安心心和李晓枫过日子。
可是李晓枫的肚子却不争气,结婚三年却没能给江乔生下一男半女。江乔带李晓枫到医院检查,医院的检查结果却令江乔窒息。李晓枫天生就没有生育能力。
这时候,江乔突然想到了顾西和她的孩子。
于是,江乔便谎称到外地领养一个孩子,便偷偷坐着火车去找顾西。
当杳无音讯的江乔再次出现在顾西面前,顾西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乔心里也深深自责,向单位请了长假,留下来悉心照料顾西。
女儿江心如活泼可爱,江乔越看越是喜欢。
特别当心如那稚嫩的童声喊爸爸时,江乔心里便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有江乔在身边的那些时日,顾西明显比以前要精神。
未婚生女已折磨得她体无完肤。顾西不仅要承担着小镇上人的唾骂,更要咬牙关挣钱,给女儿心如最好的呵护。
顾西原本以为江乔是来接她和女儿进城的,满心欢喜地收拾行李。
但一觉醒来,顾西却只看见屋子里收拾妥当的两大包衣物和放在她床头的一叠钱。
江乔抱着她的女儿人间蒸发了。
顾西想到了死,躺在床上挨日子,不吃也不喝的。多亏了隔壁的王大妈发现及时,否则她必死无疑。
顾西被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怀孕了,并有流产征兆,必须要卧床静养。
顾西摸着腹中的骨肉,流下了两行热泪。
想不到,江乔带走了一个女儿又给她留下一个孩子。
最终,爱战胜了一切。顾西鼓起勇气,决定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当顾念乔呱呱坠地的时候,顾西分明感觉到,失去的心如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怀胎十月,顾西身体本就虚弱,也做不了什么活,江乔留下的一笔钱尽管算计着花,也很快就用完。那段日子,多亏有王大妈好心照料着,否则顾西母女都要被饿死。
只可惜,顾念乔不到三岁的时候王大妈就去世了。否则,顾西发誓,等念乔以后挣了钱,一定让她好好孝敬王大妈。
顾西以莫大的勇气抚养顾念乔长大,其间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此刻的江乔除了心中充满了悔意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方式来弥补这辈子对顾西的亏欠。
但是江乔却不知道,她和顾西还有一个女儿顾念乔。
江乔的双眼紧紧地盯住掉在地上的那张报纸,两行热泪流下来。
李晓枫从厨房出来,见江乔正盯着报纸发呆,捡起来一看却是关于罗毅恒订婚的消息,便安慰丈夫道:“怪只怪我们心如跟他没缘分,事情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江乔心里的秘密又何尝是李晓枫能知道的,他抱紧妻子说道:“晓枫,我这辈子活的太累!”
李晓枫伸手抚了抚丈夫的头,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心如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听妻子提到心如,江乔却又伤心地说道:“这孩子是自作自受啊!”
江乔突然想到妻子明天要出门旅行,便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李晓枫点点头:“都收拾好了!”
江乔对妻子此次出远门其实并不赞同,天寒地冻的,出门总是不安全。但李晓枫执意要和她的那些姐妹出门旅行,江乔阻拦也无济于事。
和李晓枫生活多年,她对家照顾也周到。江乔在心里认同李晓枫是难得的好妻子。
那年,他将心如交给李晓枫,妻子便也喜欢的不得了,把心如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说,更是疼爱有佳。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孩子长得多少有些像江乔。于是,她的姐妹们便在李晓枫面前嘀咕,说江心如肯定是江乔和外面女人生的孩子。
李晓枫也曾一度彷徨过,但当她想到自己不能生育时,也就隐忍下来。再说了,这江乔孩子已经三岁多了,即便是他亲生的,也应该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发生的事情。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李晓枫想,只要江乔能够踏踏实实地留在她身边,帮他养育孩子也是应该的。所以,从那以后,她便对心如更加上心。而江乔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再有其他念想。一家人过活也其乐融融,江乔夫妻的恩爱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李晓枫出行的那天,江乔正在市委召开会议,没来得及送她,便打电话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跟着旅行团出行哪有不安全的!”李晓枫笑江乔太多虑。
李晓枫的众姐妹却羡慕的不得了,有人便说:“你们家江副市长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不像我们家冯局长,除了开会就是应酬,从来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众姐妹也乘机调侃道:“美芳啊,小心你们家冯局长在外头偷嘴啊,这年头什么不时新,就时新这个啊!”
说完,大家伙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冯局长的老婆心里直犯嘀咕。便立刻给老公冯局长打电话交代了几句才算安心。
李晓枫她们从S市出发的时候还大好的太阳,没想到到达G市却是冰天雪地。
众姐妹抱怨天气,决定在市区歇一天,等第二天中午气温高些的时候再上山。但旅游团是盈利机构,时间哪能由她们来定,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次旅行,该旅行社多少带有欺骗的成分。打着招牌谎称天气不好不上山,没想到到了G市却是大雪纷飞也强迫游客上山。
即便车里坐着旅游局长的老婆也无济于事,旅游团照旧按照他们的原计划在冰天雪地中带众游客上山。
雪天地滑,路难行。再加上上山的道路泥泞蜿蜒,司机开起车来也是步步惊心。
所有上山的人都是硬着头皮的。
有三个胆小的姐妹临时退缩脱了团,留在G市市区休息。通行的其他四个人及其余游客便按照原计划随旅游团上山。
两个退了团的女士算是逃过一劫。车子开到半山腰的时候,迎面来了车,司机在让路的档口,轮子一打滑车子摔进了万丈深渊。
旅游车被挂在了半山腰的巨石上,但由于撞击过猛,所有乘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李晓枫当时头部受到重创,当救援队两个小时后把她从大巴车中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
此次G市之行,该旅游车一共宰了三十二个人。绝大部分人经过医治最终康复出院。而李晓枫和另外三名游客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其中一名便是李晓枫同行的姐妹,S市旅游局长的老婆。
虽然这旅行社因不顾游客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了严厉的处分,关张大吉。但最终失去的四条人命却是无法找回了。
当江乔听到了妻子去世的噩耗,当即就栽倒在地上。
江乔原本就有高血压,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便随着李晓枫去了。
李晓枫的死,对江乔打击很大,躺在医院住了好多天,才有力气出来为妻子办丧事。
李晓枫出殡那天,殡仪馆被各大媒体,前来吊唁的人围个水泄不通。江乔自己还处在伤心期,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任凭他们去了。
此时,多亏了罗毅恒来吊唁,否则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罗毅恒见殡仪馆内乱糟糟的一片,便出动公司保安来维护治安。而媒体单位也只准派两名代表前往灵堂吊唁,这样一来,秩序才渐渐好了起来。
当前来吊唁的人渐渐散去,罗毅恒和江乔也都累的筋疲力尽。特别是江乔不仅要承受丧妻之痛,还要招呼好前来吊唁的朋友及同事。半天下来可谓身心俱备。
就在罗毅恒准备扶江乔出灵堂的瞬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失踪已久的江心如。
只见江心如手里搀着一个几岁大的男孩,她和孩子身上都已经换上了孝服。只见她拉着孩子走到灵堂正中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孩子也跟着哭,口里呜呜地喊着外婆。
罗毅恒看到这幅场景心都要碎了。
想不到,事隔五多,他和江心如竟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罗毅恒努力强迫自己镇定,去扶起江心如和孩子,安慰了他们一番,二人才渐渐止住哭声。可江心如却又往江乔面前一跪,哭着道:“爸,不孝女心如回来了!”
江乔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责备女儿,只见他紧紧地抱住女儿,二人哭做一团。
无论如何,罗毅恒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江乔的半个儿子。所以,江乔家里发生了事,他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罗毅恒帮助江乔妇女料理完李晓枫后事,才得以和江心如说两句话。
“心如,这么多年你去哪儿啦?”说着罗毅恒已是泪如雨下,委屈与无奈一起袭来,罗毅恒只感自己整个人垮了下来。
可江心如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对罗毅恒的恨早已超过了爱。
只见她淡淡地对罗毅恒说:“我去哪里,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说完,她便拉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罗毅恒再去江乔家里找江心如,江心如已经离开。见江乔在伤痛中还没有复原,便不忍心再问,失望地回家来。